重回八零:天才医女 078 神秘卷轴,冰雪之姿

    “你!”

    就在陆家老二对许家老奶奶怒目圆睁的时候,许家伯父这会儿赶紧冲上来把两人及时拉了开。

    偏生这会儿还等不得许家他们这边的人说话,那刚伺候完自家母亲洗漱的陆远芳见此情景,便在那里轻扬着下巴在那里张唇讥讽。

    “哟,有些人亏得她自诩是个高门贵府里出来的老太太呢。别看她呀,在各家门前穿得风光,但就是这肚量……啧,还真是晚辈随便说了一点什么,就要在那里恨不能动手动脚,将人家像个眼中钉一样的除了。”

    九寒闻言,看向陆远芳的眼神不禁一凌。

    陆远芳几乎是顿时,她那身子就下意识的一抖。

    而眼下,在场的其余人听了陆远芳这话,除了陆家那一行人以外,许家这边无不对她面露愤然。

    偏偏这会儿已经泛了众怒的陆远芳还不自知,她在那里眉眼嚣张的,继续在那儿作死道:“怎么?你们干嘛都看我,难道我说得不对不成?”

    而这时许家伯父却是开口说了一句:“不跟无知妇女计较。”

    倒是这下竟把陆远芳这人给一下堵得心口有些发慌。

    她不由得闷在那里气恼地咬了咬自己的唇。

    他们两方人马在这不大的堂屋里对视一阵,然后便是许家老奶奶在这里颤抖着手,指着徐永芬道:“你……你倒是给我好好说……这么多年过去,你到底对陆建国那个男人下什么**药了?”

    “你明明和你成婚的另有其人!你干嘛就非得和他瓜田李下的扯不清楚!徐永芬,你可知你这样做,会遭报应!会让我们家兰儿哪怕是到了地下也不会放过你!”

    许家老奶奶在一左一右的被人搀扶着放出这番狠话的同时,却也是红了红自己的那双眼睛。

    连带着站在她身后的秦家老爷子也皱紧了眉,显然是对徐永芬这个人当年的所作所为表示不满。

    然而,谁曾料徐永芬这人听了他们这番话,非但没有感到半分的羞愧,反倒是她那斜睨着眼神的模样,却像是在表达她对他们许家人的不满。

    果然,众人在稍稍沉默一瞬之后,便听得徐永芬在那里轻哼道:“这位老太婆,你这是在这里给我讲什么笑话么?”

    “在我的眼里,难道你们许家人就真有那么了得?”

    “你以为,你们今天结伴来,我就会怕了你们?我告诉你,你妹妹她就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如果你们许家当年肯在那一场混乱之中护住她,后面又哪里会来这么多事?”

    徐永芬这会儿话匣一打开,竟是连气也不肯喘一口的在那里数落道:“哼,你们许家人只知道护着你们许家!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你们找上门来的第一句,又可有曾关心过我建国哥为什么会宁愿待在这个小山村,都没能再踏出这里一步!”

    徐永芬将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在场的人无不再度静默了一瞬,然后再齐齐眯着眼睛看向她。

    他们这时都在那里心绪复杂地等着她把话往后面解释,而许家老奶奶这会儿却好似猛然间想起什么事一般,不禁一脸的神色复杂。

    徐永芬在说着这些激烈的言辞的时候,她的脸不禁也因为胸中气怒而染上了一层薄红。

    她在那儿睁着眼睛看他们,然后接着抿唇冷声道:“哼,当年那个乱世,你们以为他陆建国身为男儿,难道就不想趁此机会好当个英雄,然后再出人投地?”

    “可惜偏偏他遇见了你们宁家的那位,他非但不能因此而建功立业,反倒是还当了个逃兵!”

    伴随着徐永芬这话音一落,许家老奶奶几乎是下意识的立马就往后退了好几步。

    而同样是那个战乱年代出来的秦家老爷子却是在那里沉声叹道:“难道那一次他们在望龙江附近的围剿,是在打伤了陆建国的什么筋骨,然后让他……竟是连当初的部队也回不了?”

    不得不说,秦老爷子的这样一番猜想,说出了他们在场大部分人的心声。

    偏偏这时徐永芬一个人理直气壮地站在那里,仿佛就跟成了神一般,此刻正鄙夷的看着在她眼前蹦跶的这些小丑。

    徐永芬被自家闺女扶着,这时却并没有从正面去回答他们这些人口中的话,而是在那里颇为意味深长地反问一声:“哼,当时那样的情况,你们说呢?”

    这下,徐永芬的这番话可以说是让本来自以为有理的许家人竟然默契般的沉默了。

    不过,在场的唯有九寒可以说是和徐永芬他们一家打交道了许多年。

    她清楚就从徐永芬嘴里现在所冒出来的这样一番话,能有七分真,三分假都已经相当不错了。

    这么轻而易举的,按照他们这一家人唯利是图的样子又怎么可能一上来就对他们说真话。

    倒是眼下九寒回眸看了看他们这里的情景,就刚才从她嘴里所说出来的一番话,这些人十之**都信了。

    九寒抿唇思索的同时,却是无意间对上了陆远芳那样一双挑衅的得意眼神。

    九寒不禁眯了眯眼,看向她,然后道:“老太太,就从你这嘴里说出来的话,我还真是想问上一句,能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假的?”

    “就凭你刚才说的那些,你今天敢不敢在这里发誓,绝无半句虚言?”

    可以说,九寒的这番话愣是让徐永芬此时那相当激进的脸色忍不住变了几变。

    她这会儿倒是冷笑一声之后,便没再急着说话。

    不过,他们在场的人却是知道,这个时候若真要细究起当年的事,终归是个死无对证。

    发生在这陆家村以后的所有一切,还不是任凭徐永芬那一张嘴天花乱坠的随便乱吹。

    倒是九寒的这些话,唤醒了许家老奶奶方才丢失掉的一些理智。

    她在那里微握着拳,沉声问道:“好,徐永芬,你也听见了,你的话让寒丫头都怀疑你……但我今天就权且当给你一个继续辩解下去的机会,你倒是捂着你的良心给我好好说说,如果……你一直以来都暗恨着我们家宁兰,但你又凭什么!凭什么一直以来竟是以我侄子远志的亲生母亲身份自居?”

    许家老奶奶这会儿尽管是被人搀着,但她手里的拐杖却是杵得极其用力。

    许家的一干人听了自家长辈的这番话,无不觉得有理。

    因此,他们竟是齐齐以一种诧异的眸光看向她。

    徐永芬被许家那老女人的话堵得面色有些发白。

    看她这副样子,在场的多半人却是觉得她正是为着方才那番话心虚。

    但仅仅只有九寒知道这是徐老太太她如今那不方便的身体在这样勉强站了半天之后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偏偏她的那些个儿孙里竟是没一个有眼色的将她扶到桌椅那边去。

    徐老太太这会儿正强撑着咬了咬牙,知根知底的故人面前她可不准许自己示弱。

    于是,徐老太太眼下只能微眯着眼,冷笑着说道:“哼,你们对于这个也真有够好奇的!”

    “不过,既然你们许家人想知道,那我就这样告诉你也没什么。”

    “当年,谁叫那个女人运气不好,也活该自己生出来的儿子是一个克母的。她自己难产死了不说,后面的那些年陪伴在建国哥身边的可一直都是我!”

    “男人嘛,哼,你们都懂,以前他再爱的那个女人死了,和谁在一起不都一样?再说了,我又不是像你们宁家人那样傻的……”

    “不可能!”

    谁都没想到,这次没等徐永芬讥诮着眼神,把她肚子里编好的那一堆谎话说完,从来了这里之后,便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说话的陆父,竟在这时出声打断她了。

    而这会儿,同样的,徐永芬的眼神不禁在暗地里微变了几变。

    显然,这个时候她已经料想到待会儿从陆父嘴里所说出来的一定没有几句好话,但她这时候再想辩驳已经没办法,只能安静的待在那里听他说。

    果然,陆父一张口,目光闪动中所对徐永芬说出来的话便是有感情的。

    他先是在那里唤了一声:“妈!”

    然后又道:“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眼下这个局面,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喊你。”

    “在这之前,咱们双方都已经说了这么多,我却只想问一句,在你的心里,可曾有过一瞬,拿我和我们家九儿当过你的亲儿子,亲孙女?”

    不得不说,陆远志的这样一番话倒是把徐永芬这个女人问得呆滞了一瞬。

    她在听了他这样的话后,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她那微黯的眸光低垂,心里略微泛着一抹失意的同时,却是忍不住在那里暗自咬唇想,虽然这么多年过去,她总觉得自己的后代肯定是运气原因,所以才会比不上宁兰的这个蠢货儿子的。

    但偏偏她一直以来自认自家里的这些儿孙聪明,却是早忘了他们未必就能有陆远志这般孝顺。

    徐永芬想到这里不禁眸光复杂的抿了抿唇。

    半晌之后,她在众人眼神的拷问下似是想说些什么,但却是不料,她自家那二儿子已经在这时替她发话了。

    陆远明在那里替她不平道:“陆远志,你这良心应该是被狗吃了的男人,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吗?”

    “我妈要是没把你当亲儿子,她会拿钱供你去读书?她会主动教你认字说话!”

    “哼,陆远志,你可闭嘴吧!在我看来,咱们家真要数忘恩负义的人,可不就是你?”

    陆父被陆家二叔这样一说,早前酝酿许久的怒意,在这时不免犹犹豫豫,纠纠结结。

    然而,陆母这时竟是挺身而出,她可是被陆远明那人嘴里不要脸的一番话气得直冷笑。

    这时,她正极为干脆地在那里出口道:“呵,陆远明,我亏你这话也替这老太太说得出口。”

    “真要说来,咱们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就陆家老先生早些年是在这村里到处行医的大夫,你们这家里哪一个当初上学的学费不是他靠着辛苦挣来的?”

    “而你在转眼看看老太太,这么多年过去,哪怕陆老先生临到死,她又替他可曾做过些什么?”

    陆母的这番话,可以说几乎算是直戳陆家人的心窝子了,但他们没想到更让他们无言的重头戏还在后头。

    陆父在那里接话反问道:“再说,老太太,我心里也一直有个疑问。”

    “如果你和我爸当真是夫妻的话,为什么从我有记忆开始你们就没有同房过?”

    “什么?”陆父的这话一出,可以说当即就引得了在场的这一些不知情的人惊呼。

    包括许家人在内,他们不由顿时把好奇的目光齐齐投向徐永芬。

    而这时徐永芬正颤抖着个嘴唇,在那里气怒地说道:“没有的事!”

    不过,她在众人的质问眼神下,想要继续把谎话不停编,却是一句句的都将其堵在了胸口,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就连这会儿陆家的其余人想要为他们母亲辩解,竟也是再找不到其它的理由。

    陆家人的脸色此刻不禁变得越发的难看,连带着他们看向自家母亲的眼神也不由跟着变了几变。

    然而,这时在场的,还能笑得出来的怕是只有许家人了。

    尤其是许家老奶奶这会儿正一脸冷嘲的看着徐永芬说道:“哼,我当你牛皮吹破天际,能有多大的本事。”

    “徐永芬,哪怕是咱们俩大半辈子都已经过去,而我现在看你也依然不过如此。”

    徐永芬待在一旁,被许家老奶奶这话给讥讽得面色苍白。

    不得不说,之前所有的谈话,唯独这后面一句,最是能戳到她的痛处。

    是啊,哪怕他们之间大半辈子都已经过去,她陪在他身边,又何曾不是好几十年的时光,偏偏他的心里、眼里,竟是临到死都只惦记着那一个女人。

    既然是这样的话,她徐永芬为什么就不能多为自己的孩子考虑一点,为什么她就不能变得更自私一点,以便能掠夺他陆宁两家的一切!

    徐永芬想到这里的时候,眼神不禁有点发狠。

    这会儿,许家老奶奶见了徐永芬这模样却是笑了,她对她讥嘲:“怎么?看你这样子,总算是受不了刺激,准备要说实话了?”

    “既然如此,你就大喇喇地直说吧。哼,依我看,不管当年真相怎样,只要陆建国他从未松口娶过你,从未答应和你在一起,那我宁玥!今天就有那个必要一直守在这里把当年的真相全部听下去!”

    许家老奶奶这话可以说是掷地有声。

    她那少有的威严的模样,竟是把她身旁的秦家老爷子也弄得不由来了精神。

    徐永芬一见他们这群人这是要打算跟她死赖在这里,好!那她干脆也破罐子破摔!他们要真相,那她给他们一个就是!

    正当徐永芬抿了抿嘴唇,再对她眼前这群人胡编乱造一通的时候,他们院子里不知何时竟来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

    他们只听得那个人站在那里,轻轻一声叹息,却是不知,在徐永芬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一双瞪大的瞳眸不禁狠狠一缩。

    当即,她在那里嘶哑着声音叫道:“余老头!你这个满口胡话的疯子!又无端端的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显然,众人一见徐永芬这模样便也是认识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这个人的。

    只是她现在的神情略微有些不对。

    她一见到他,竟然不似正常的那种惊诧,反倒是害怕与惶恐居多。

    “师傅?”九寒乍然之下,一见到余振现身,肯定也是十分惊讶的。

    只不过,她此刻正疑惑着眼神,并没弄清楚余振这会儿突然来到这里的目的。

    倒是陆父一下想起来,突然之间就一脸激动地张嘴对大家说道:“对了,我还差点儿忘了!”

    “当年父亲可是和余叔是多年相交的好友,想必关于我父亲当年的事,余叔多多少少也该是清楚一点的。”

    许家人听了陆父这话,各人的眸里皆泛起不同程度的惊讶。

    显然,他们在早前也没有想到过余振这人居然还会和陆建国那样的人物认识。

    余振站在他们面前,这时正背负着一双手。

    许家老奶奶见了她,不由得朝他所在的方向转过身来,同样情绪颇为激动地唤了声,“余神医。”

    有了他们这带头的一声唤,在场的其余人刚才被陆父那番话险些震得飘忽的理智,这会儿总算是稍稍回神了一点。

    在场的人此刻正或是感激,或是疑惑地跟他打完招呼,便不由目露纠结的在他们这一群人之间互相的来回扫动。

    不曾想,余振竟是个爽快人,这时他往他们陆家的院子中央一站,好像知道他们这些人正在想什么一般。

    他只稍稍沉吟一瞬,然后便一手往另一只袖子里一拢,最后再微敛着眸光对他们说道:“你们这群人与其非要固执的从旁观者的口里来探寻得所谓的事实真相,倒不如来我这里,一起见识一下当年的当事人到底是如何想的。”

    余振这会儿一边这样说,一边招呼了九寒过来,神情严肃地从自己的袖笼里递给她一样被布帛所包裹的东西。

    九寒见自己师傅竟然能在这时拿出这个,脑子只稍稍一转,便也猜透了原因。

    只是他师傅既然有,又为什么不早一点拿出来?

    余振此刻正低垂着眼婕,似是感受到了九寒这时看向他的疑惑目光,不由得眼神一凝,神情一肃,在那里认真着语气道:“你以为你拜的师傅是个神算子?当真这世上任何事情都能未卜先知?”

    “我也就是听你昨天那么一说,再加上今天早上起来打坐的时候,忽然想到我和你爷爷早些年的交情,也便将约莫十年前,你当初拜我为师时,你父亲亲自拿给我的那些东西回去好好翻上了一翻。”

    余振故作高深着表情说话的时候,就差没能用手捋一捋自己那根本就不存在的花白胡子。

    不过,他倒是唇角一弯,眉眼一压地朝九寒严肃说道:“就我现在交到你手里的东西,那可不是凡品。我估摸着你爷爷当年在留下这个玩意儿时,也铁定费了好大一番心思。”

    余振在说着这话的时候,九寒已经缓缓地打开了那份包裹。


    然后等她和众人一起,再往那包裹里一看,所见的东西,竟然当真是陆父当年曾说要转赠给他师傅的爷爷遗物。

    除此之外,比当年那一沓书,还多出来了的一样东西,是一份卷轴。

    只是……九寒想有些不明白,这些东西闹到最后,怎么又会和她父亲的身世有关?

    于是,她几乎是怀着一份忐忑的心情,小心翼翼的将那份包裹里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打开。

    然而,正当她的手,要准备去拿那一份裹着的卷轴的时候,竟是被自己师傅突然出声喝住:“丫头,且慢!”

    “当年,这封卷轴,在你亲生奶奶去世之后,你爷爷可是专程让高人做过法的。”

    “当年,那位高人曾经言道,里面有些东西只能给有缘人看。”

    余振的话,一说到这里,在场的人几乎都彼此对视了一眼。

    这当中要数那一批以徐老太太为首的陆家人对此最为不满。

    他们不禁在那里齐齐嚷道:“喂!臭老头儿,真是不知道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在这里成天叨叨叨的说的是些什么鬼话?”

    “还高人?有缘人!嘁!我看它,估计呀是见不得人!”这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语气,不用猜,一听就知道是徐老太太的那个小女儿。

    这会儿,陆远芳和陆远明正恨着双眼睛站在那里,齐齐握拳,那个死老头儿,不是都死了,这家里什么时候还留着他这么多东西,他们怎么不知道?

    他们几乎是一想到这里,就用怀疑的眼神将自己亲妈打量了又打量。

    谁知道,这会儿徐永芬同样嘴唇颤抖的指着那份包裹里的东西,不可置信的在那里嘶叫,“不!不可能!怎么可能?”

    “当年,那副画不是都被我扔了么?他居然还留着?”

    “哈哈哈!好啊,好啊!感情他这么久以来,居然都没信过我!陆建国呐陆建国!你可真是好样的!”

    徐永芬这时的姿态,再搭配着她嘴里的话,让人一看起来,已经是有了几分疯癫的姿态。

    然而,在场的人现在都已经顾不得这些,他们倒是已经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所谓的陆建国的遗物那里。

    当九寒在听了余振的嘱咐,愈发小心翼翼的展开那一副纸边儿已经略微有些泛黄的卷轴的时候。

    渐渐地,渐渐地,她已经听到了许家老奶奶愈发放缓的呼吸,以及周围人在见到这样一副画卷时的惊讶。

    美!好美!

    这卷轴里的画中人,当仅仅只展露出来一片浅蓝色的衣角的时候,九寒就已经对她隐隐有了猜测,这上面的人,会是谁。

    而当她全部展露出来的时候,那样的一张脸,简直堪称这世间最纯洁的冰雪之姿!

    那样的一张脸,几乎就和九寒上一世真正长开后的模样无甚差别!

    九寒在看到这样的一幅画卷的时候,心里的情绪不免有些复杂。

    然而,还不待开口说什么话,突然的,许家老奶奶在那里猛然一下对着那副画卷扑了过去,顺带还在那里放开了嗓子痛哭:“宁兰!宁兰!我的妹妹,宁兰!”

    秦老爷子和许家伯父站在一旁想要对这样情绪激动的老人家伸手扶,偏生这会儿不知什么时候竟又蹿到他们身后去了的余振,竟在那里缓缓开口道:“且让她哭!”

    于是,默默地,秦家老爷子和许家伯父只能收回了手。

    而一旁的秦骁在见到他所谓的那个二奶奶之后,也不免同样怔愣了那么一瞬。

    紧接着,他便不由自主地抬眸望向了九寒,而九寒同样也有些无言的望向了她。

    半晌,两相无言中,秦骁竟是轻扯着嘴角对九寒笑了。

    九寒笑看他一眼,不免也跟着同样的弯了弯唇。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她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在那里压低了嗓子对着她道:“丫头,试试看,你用你最近精进的那些功法来这里感受一下,凝神盯着画卷里的女人看,你看你能有什么感觉。”

    九寒在听清楚在她背后说话的这人,是她师傅之后,便不禁稍稍放松了警惕,然后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九寒只通过短暂的凝神感气,便不由缓缓吸一口气,仿佛已经触摸到了这道卷轴里所包含的金色气机。

    但这时,她不知道的是,这次接到余振提醒的,并非她一人,还有一个秦骁。

    而他们两人这会儿都不禁将周围的喧闹嘈杂声摒弃在外,然后开始在那里用心的凝神感知。

    紧接着,他们似乎是突然看到了眼前的一阵白雾茫茫,却又很快的身子紧跟着一沉。

    霎时间,竟是只觉得自己乍然间被人推落到了水里。

    偏偏正当他们两人都奋力挣扎着想要睁眼看清周围环境时,却不知怎的,周遭这所有的东西仿佛已变得一片漆黑!

    间或的,还伴有枪响。

    “嘭嘭嘭!”“嘭嘭!”

    “他们在那儿!在那儿!射灯快给我照过去!对!就是那儿!”

    “妈的!混蛋!你们还给老子往那儿打什么,难道你们已经不知道那边!就是那边!已经泛红了么?滚犊子的,你只要照着在那儿多开几枪,陆建国这混蛋铁定就玩完儿了!”

    “真是气死老子!这一次任务不成,那还不是放虎归山!”

    没错,九寒和秦骁两人现在所感知到的这一切,正是当初宁家二女和宁家人彻底失去联系的那一夜。

    这时他们的经历,可以说是导致后续所有一切发生的关键!

    九寒一想到这里便不禁沉了沉眸,准备从这里自救出去以后,就开始静观其变。

    然而,这里所发生着的事实,却是和她脑海里所想的东西并不同。

    她此刻只能和她眼前这些人一样有着处在同一个空间里的感觉,却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存在,并不能替这里的任何人做些什么,或者,试图将其改变。

    九寒在感受到这些差异之后,便不由得一愣。

    紧接着,她却是缓过神来想到,这里毕竟不是她当初和秦骁一起所经历过的那个墓穴,而是另一方新奇的画中世界。

    于是,在得知了这些之后,九寒也便能彻底的静下心来,在这里老老实实的等待着事情发展的后续。

    她想,她爷爷之所以会留这些东西下来,则必定是有它的用途所在。

    刚才那些站在岸上身穿军转,且面目狰狞的人判断得没错,他们这两人当中是真的有人受伤了。

    只不过这时所受伤的那位,并不是武力值低下的宁兰,而是如九寒预想当中的一样,是他的爷爷。

    只是这会儿,她感受到自己的眼前,竟是又黑了。

    只因为她的爷爷这时正伸出了一只大手,对着她奶奶的那双漂亮眼睛一捂,说道:“兰儿,不要睁眼去看!”

    “你水性不好!这段路,我会带你游过去!我们两一定都不会出事!”

    九寒在听着自家爷爷开口说这番话的时候,俨然已经闻到了很明显的一股血腥味儿。

    她趁着他爷爷的手掌所透露出来的那些缝隙,对着外面那些光源,微眯着眼睛一看,却是不由叹道,不愧是环绕京城周围的望龙江!

    这么宽的江面,若是不知他应该是深爱自己奶奶,怕是根本就不会相信他竟然有这般的勇气,一边背负着一个人,一边不辞疲惫的往对面的江岸边游过去。

    况且,这时的九寒是真不知,在这个过程当中自己爷爷究竟有没有想过他要是半途脱力了怎么办?

    他早在水中浸泡许久的伤口灌脓发炎真的再也好不了了怎么办?

    不过,好像九寒现在所担忧的这些问题,对于其中一个人已经把另外一个人当成了自己的挚爱来说,根本就不应该是值得去细想的一件事。

    在绝对的信念面前,应该是,她生,他无谓!她死,有他陪!

    就这样浮浮沉沉地飘在水面,不知过了多久,九寒只感觉到他们还没真正到岸边的时候,她就已经四肢酸软,浑身疲惫。

    这应该是当初自己奶奶的感觉,九寒在那里敛眸思索。

    却是就在这之后,她只听得“哗啦”一声,是他爷爷破出水面的声音。

    然后,她便迷蒙着一双眼,恍恍惚惚地见到,她的头顶上,有一片湛蓝湛蓝的天。

    “兰儿!没事吧?”

    这时,他们果然还没有到江的对岸。

    陆建国这时正眉眼疲惫,似是早就已经累了,到了这里,一个荒滩上面,终于能轻轻地喘上一口气,匆忙的包扎一下自己那已经被水泡到发胀的伤口。

    陆建国在处理好自己身上的这些问题之后,便迈步过来,轻碰了碰此时已经晕倒在那荒滩上面的宁兰。

    他抬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在确认没发烧之后,便不由得松口气,说道:“兰儿,跟着我,你果然要吃很多苦。”

    “可是怎么办?有了这一次,我怕是我一辈子都不打算放弃你了。”

    陆建国在说这话的时候,他平素早就冷漠惯了的一张脸,竟是轻勾着唇角笑了。

    可是这会儿,正陷入昏睡中的宁兰对他的这一抹笑,并没有看到。

    他们在这儿匆忙过了一个白天之后,眼看又快要到晚上,陆建国干脆寻找起周围的尖锐利器,在这里给他们两人捉鱼填肚子。

    陆建国一个人陪着宁兰在这里折腾了一会儿。

    直到天黑了,他躺在这里,一个人仰头看着星空,心里却是在默念着打算。

    显然,他今天的行踪应该是被人出卖给敌军的,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出卖他行踪的人,应该就是那位一直以来都想要拆散他和兰儿然后自己上位的陈家小少爷。

    只不过,在这其间,他应该还利用了他那大字不识的青梅竹马。

    所幸,她在这其中所起到的作用不大。

    事后,陆建国独自一人想起来,竟是才发现,他好像在最后时刻把她给忘了。

    没办法,这时的陆建国只能仰躺在这孤寂的荒滩上叹息一声,然后等待着时机,若是他还能在短时间内赶回去,则必须要……

    回去之后的报复细节,这会儿还没等陆建国独自一人想通,他身上被水所侵染过的那些伤口竟是开始齐齐的痛了起来。

    一处痛在手腕儿,一处痛在右边肩胛,还有一处则是在他的大腿骨。

    即使是到了这个时候,陆建国也只是微咬着牙,眯着眼,一心想着他定要回去替这时已远走他乡的宁家人报仇。

    毕竟,他心里可是清楚,当时那个老奸巨猾的敌军首领,指着他看那艘船的时候,他们对那边也一定没少射杀子弹。

    运气好的话,宁家人在那样一场击杀当中,或许还能安然无恙。

    若是运气不好,他陆建国根本就没脸跟他最爱的女人交代。

    “嘶——啊!嘶——”

    陆建国这时正痛得一边咬牙,一边用力在荒滩上的破碎石子儿上捶打。

    许是他太用力的缘故,原本没受伤的手掌,在经受了这样的一番摧残之下,竟是也开始变得鲜血淋漓的受尽了伤。

    而等到宁兰缓缓从昏迷的意识当中清醒过来,所听到的第一声轻唤,不是别的,正是陆建国躲在一旁那压得极低的痛吟。

    宁兰在稍稍怔愣一瞬之后,便很快的回过了神。

    尤其是,当她在猛然从那片荒滩上挣扎着坐起身后,在原地却是幽深着眼眸,看着距离自己不远处那一抹跳动的火光。

    突然之间,她咬紧了自己的唇,无声地开始在那里流泪。

    此刻,她不禁心想,傻瓜,是我连累你了。

    一会儿之后,宁兰已经在陆建国惊讶的眼神之中坐在了他的身旁。

    她这会儿不禁二话不说的一把拉扯过他的手臂,然后开始在那里重新给他包扎。

    她一边默默无声的流泪,一边在那里小心翼翼的说道:“为什么?你就这么傻?这世界上除了我,难道要你选择别的人,就不可以了么?”

    陆建国在听到自己最爱的女人对他这样说话之后,不禁心酸一阵,然后沙哑着嗓音开口道:“兰儿,如果是你呢?你会吗?”

    宁兰闻言给他包扎的手,不由一顿。

    她整个人在那里一怔,竟是又突然出声笑道:“傻瓜!”

    “所以我才说你是个傻瓜!”

    陆建国见了她这副模样,不禁同样展颜一笑,丝毫不肯认输的回道:“你不也一样?”

    然而,伴随着他这声话落,宁兰面颊上的眼泪,却是流得更厉害了。

    她在那里努力为自己辩解道:“我怎么可能傻?这辈子……遇见了你,就永远也不会傻!相反的,我心甘情愿着!”

    “兰儿!”

    炙热的火光之下,陆建国看着这样的宁兰久久没有说话。

    他们两人之间,这时的气氛真可谓是静谧又美好,若不是心里时刻担心着被那些敌军找到,然后再对他们进行追杀的话,说不定这样的一幕,倒是更能令他们铭记于脑海,成就一种别样的浪漫。

    但显然,这样的时刻并不多见。

    他们两人在互相交心一番之后,首先所关注的,便是当下的路线问题。

    毕竟,在这悠扬绵远的望龙江上,若是没有过往的船只从这里通行,那他们怕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走出这里。

    尤其是,陆建国身上所负的这些枪伤,怕是那些无辜的人见了他们,根本就不敢贸然收留。

    再者,若是他们继续在这里拖延下去,那他……怕是就真的坚持不住了。

    好在,陆建国和宁兰两人幸运,他们在这荒滩上只待了不过两晚,在第三天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迎来了过往的船只。

    他们在提起十分充足的警惕心为条件之下,谨慎的拦下了一艘小小的渔船。

    那上面的渔夫见了他们两人,面上的表情也非常惊诧。

    显然,他对他们十分好奇,但却是瞅着那宁兰身边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的陆建国,并不敢随意收留。

    ------题外话------

    南风今天被留在公司加班……orz……总算赶着发上来了,久等了,小可爱们(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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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神秘卷轴,冰雪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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