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烧鸡,第二天历天明把王团长和随大姐,还有开会刚回来的张政委一起请来了。
张政委家也不住在大院,而是住在离这一个小时车程的市里。
郑慧雅做了红烧肉、烧鸡、炖了村民刚捞上来的河鱼,一共做了六个菜。菜码都很大,也很丰盛,叶道又好,大家吃的都很满意。
随大姐知道她以前卖过烧鸡,说:“我跟镇上管食堂的王主任认识,下次食堂有任务,不如从你这订烧鸡。”
这是帮她联系销路呢,她当然说好。
张政委听了很感兴趣,“弟妹卖这个?”他转头跟王团说:“我看我们食堂也可以来人的时候订点这个。这也算道特色菜嘛!”
请客的效果不错,最起码她闲着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卖烧鸡增加些收入。
他们临走的时候,郑慧雅又一人装了只烧鸡和一些干豆腐给他们,“这季节能放两天,自己做的卫生干净。”
随大姐和张政委没客气,张政委还请他们改天休息的时候进城去他家玩。“我家那淘小子,和这几个肯定能玩一起去。”
吃顿饭的功夫,见识了这几个的淘气劲,那个大的踩在铁架子床的床头上,一头栽了下来,幸好是栽到了床上而不是水泥地面上,那个冷汗啊,自家小子好像没他这么淘吧……
郑慧雅只好装憨笑,等人走了,看着几个淘气包无奈抚额,历天明板着脸,一拍桌子,“过来,都给我站好。之前爸爸妈妈怎么说的,不是说家有客人不准淘气的吗?”
他发现了,上别人家去做饭,这三个还是很有礼貌的,可在自家,这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上窜下跳的,没一会老实气。
“那床头那么窄,你说你怎么想的,还跑那上头去,这要是掉地上,摔着脑袋,你就得成傻子了,你知不知道?”
历天明指着儿子的小脑袋瓜,“明天开始,你,还有你,”他顿了顿,指了指小女儿,到底还是没舍得,“你们两个,明早开始,给你出去跑步去。”
以辉不太愿意,以安却眼睛亮亮的,很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郑慧雅见他训孩子,虽然不太高兴,也不能当着孩子面去反驳他的话,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
不过,从出生,就是她带着孩子们,所以不愿意他们被别人批评,哪怕这个人是孩子们的爸爸,她心里也会觉得不舒服,可能这是做家长的通病吧!
等到她收拾完,历天明已经给孩子们洗过了,撵了他们去睡觉。
他喝了些酒,上了床就开始不老实,一双手在她身上游走着,她摁住他的大手,问他:“你真要孩子们跑步?他们也太小了。”
历天明漫不经心的说:“以前不也跑过?”
“以前像玩似的,可现在大家住在一个大院,他们要是坚持不下来,会让人笑的,会打击他们的自信心的。”她没摁住他那双作乱的大手,被他刺激的身体阵阵发软,“再说,他们,也太小了点,要是过度劳累,会不长个。”她声音软的向水一样,断断续续的把这话话说完,嘴就被堵住了。
第二天早上,历天明先出了操回来,才把孩子们叫起,“走了走了,出去跑步了。”太早了觉睡不够,真不长个就得不偿失了。
两个小的穿戴好,跟着他出去了半个小进,以宁在被窝里喊,“妈妈,我也想下去和他们一起玩。”
“那你得快点起来,”她想了想,觉得出去溜达一小会也是很有好处的,“等妈妈去市里买个蓝球,再买个羽毛球拍,咱们可以一起去锻炼。”
想到就做,白天把两个大的托付给郝嫂子,自己则带着女儿进城,家里已经有跳棋、象棋、军棋,她又买了羽毛球拍、篮球,至于足球,没有卖的,她想,要不要问问随大姐学校有没有,给她弄一个。
“妈妈,我要这个。”经过卖服装的柜台前,宁宁不动了,拉着她的手撒娇,“宁宁都好久没穿过漂亮的新衣服了,妈妈,买吧,买吧!”
她站住不动,弯下腰问宁宁:“咱们当初不是说好了吗?你要想穿新衣服,要不咱们回t市吧!”这孩子的衣服一点都不少,小孩子无时不在长个,因此都是春天的时候做的,有许多不能穿了,她就觉得自己没有新衣服穿了,其实郑慧雅给她做了两件普通的,和大院里的其他孩子差不多的,在宁宁看来,那不能算新衣服,因为不漂亮。
宁宁手指着绞啊绞,有些纠结,有些委屈,看妈妈丝毫不为所动,忍不住眨了眨萌萌的大眼睛,雾气很快涌起,撅着小嘴抽泣起来。
郑慧雅板起脸,她虽然很心疼女儿,可这明显就是要不着耍赖的表现,自然是不能听之任之的。
“宁宁,咱们回家吧,回家玩跳绳。”现在可没有专门卖的跳绳,不就是绳子吗,回家让孩子爸弄一个,再弄一个皮筋玩玩。
宁宁看妈妈根本不给她买,立刻大声哭起来,哭着喊着要那件新衣服。
如果是后世,肯定会有人劝她,给孩子买一件吧,看这哭的可怜劲的。
可惜,这年代,谁家也不会惯着孩子,随便就要东西。
郑慧雅是真生气了,她觉得,她把宁宁惯坏了,这孩子,懂事的时候是真懂事,可有时候,恨的你真想怼她几下。
“不行,说不可以就不可以,你要再哭,就别跟妈妈回家了,在这哭个够吧!”
宁宁才不听她说了什么,只是摇头大哭,以前她一哭,妈妈都会同意她的要求的,小小的年纪心眼已经不少的以宁和妈妈正较力呢,就看谁先心软认输。
“你跟不跟妈妈回家?”她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奈何宁宁以为妈妈还会像以前那样,不仅不听,还往后退了一步,大声嚷着,“不回不回,妈妈坏,坏妈妈,我不要妈妈了。”
说着哼的一跺脚,转过身大声哭起来。
郑慧雅抬腿就走,“你不要妈妈了,妈妈回家要哥哥们去。”这孩子,不好治治这小性子,将来更管不了。
她忍着心疼,一边说一边走。
宁宁哭着就听到后面没动静了,她转身从手指头缝里一看,咦,妈妈不见了。她忙放下胳膊,瞪着雾气氲氤的大眼睛使劲的找,看到妈妈背对着自己已经走出好远了。
宁宁终于害怕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这回是真哭了,哭着追上去,扯住她的衣襟,“妈妈妈妈……”
郑慧雅回身,弯腰抱住宁宁,问:“要不要妈妈了?”
宁宁点头,哭的好不伤心的搂住她的脖子,把脸贴了过去,“要——”那声音要多委屈就多委屈。
郑慧雅又问:“要不要新衣服了?”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哭的鼻子都冒泡。
郑慧雅拿出手绢,耐心细致的帮她擦了,然后边走边哄她:“不要哭了,宁宁说说,今天是不是做错了……”
这对母女的声音渐行渐远,张政委和妻子在她后面说:“怎么样,这天明的媳妇还真挺有原则的,听说是个大学生呢!”
张华皱了皱眉,说道:“不是说小学都没毕业吗?”
张政委怔了怔,“谁说的?”
“你们部队大院传出来的,我哪知道谁说的。”张华很不以为意的道:“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说是小学都没毕业,脾气可不好了,跟婆婆在家里打翻了天,不孝顺,不让孩子和男人回去看老人……说的多着呢!”
张政委把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不可能,你看她处事,说话,再说了,天明也不能撒这个谎。她可是请了假过来的,随军手续都没办。”
张华撇撇嘴,“要不说,我怎么不去大院住呢,人一多,什么样的人都有,这闲话就传的快。比这更难听的都有,说是历天明娶了个小媳妇,听媳妇的,不管老人,不孝,对弟弟妹妹不好,说打就打之类的,也不知道真假。”
张政委想了想,这事传的这么邪呼,特意传到他爱人耳里,无非是想让自己知道,弄不好,这事已经传出本团,飞往外团了。看来,这是要恶心历天明啊,说不准坐实了不孝的罪名,就能给他弄转业了。
他果断的说:“不行,我得回去跟老王商量商量,天明可是个好苗子,不能让这些乱七八糟的流言坏了他的前途。”
张华看他走的这个急,无语的摇头,“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说不准是真的呢,你这个人啊!”
郑慧雅自然不知道,关于她和历天明的流言,经过褚玉兰这个源头,再经过不知道多少八卦的嘴已经变了味了,如今已经飞出本团,飞往师部,飞往各兄弟团了。
以宁哭累了,趴在她身上睡着了,她下了公交车,提着东西进了大院,并没有回家,先去接了两个儿子,碰到刚来那日的小张。
“嫂子这是买了什么好东西啊!”小张好像很羡慕的说:“我们就不像嫂子,不用养老人,只要顾好自己的小家就行,我们每个月还得给老家的老人邮钱,这日子过的可紧巴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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