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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静儿被齐月如哭的心里有些发毛,不管怎么说,齐月如的身世的确是太可怜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被唯一的亲人算计,伤害,反正想想她心里也很难受。
其实这也让萧静儿联想到自己的身世了,萧静儿也很可怜,萧静儿对自己五岁之前的事情,完全都记不得了,只知道五岁之后,自己在人牙子手里,人牙子见她生的貌美,想要把她卖到烟花之地去,却被萧紫语救下来了,然后买了回来,从此跟着萧紫语了。
然后一直到现在,在萧静儿眼里,她唯一的亲人也只有萧紫语。
但是联想到自己的身世,萧静儿也忍不住叹息。
她虽然很凄惨,但是命好,遇到了小姐,不然的话,现在还不知道沦落到什么地步呢?
不过齐月如的确是很惨。
萧静儿想着想着,自己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实在是齐月如说的话,勾起了萧静儿的伤心事。
萧紫语其实一直都在外面听着,萧紫语知道萧静儿应付不来,果真如此,萧静儿虽然能力不错,手段也有,但是心思真的单纯了一些。
尤其是年纪小,同情心泛滥,肯定会被齐月如利用的。
萧紫语笑了笑,倒是没见有什么特殊的神色。
一旁的绣心忍不住说道,:“姑娘是不是早知道静姑娘不是这位姑娘的对手?”
萧紫语点了点头,:“没错,我早猜到了,静儿的年纪太小,虽然跟着我年岁不少,经历的毕竟少了些,希望经过这件事情,她会对人性有一个更新的认识。”萧紫语的语调有些不真实,飘忽不定的情绪,让绣心也猜不到萧紫语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正在绣心发愣的时候,萧紫语已经走了进去。
“小姐。”萧静儿看到了萧紫语走进来,忙起身唤道。
萧紫语看了一眼萧静儿,对着她点了点头,:“你坐下。”
萧静儿自然听话的坐了下来。
齐月如看到萧紫语,情不自禁的开始紧张,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刚才面对萧静儿的时候,她虽然一开始有些紧张不自然,但是后来说起话来也放松了,可是面对萧紫语,她真的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尤其是齐月如根本不敢看萧紫语的眼睛,仿佛一抬头,看到萧紫语的眼睛,那双眼睛,似乎可以洞穿一切,直接看清楚了她内心的想法。
面对这样一双眼睛,齐月如觉得压力很大。
不敢那么随意的开口了。
“民女见过三姑娘。”齐月如福了福身,恭恭敬敬的说道。
萧紫语笑了笑,:“原来,你认得我。”
萧紫语的语气轻轻柔柔的,但是在齐月如听来,却有说不出的厚重之感。
“三姑娘是身份尊贵,民女只是猜测而已。”齐月如带着几分惊恐说道。
萧紫语轻轻一笑,:“齐姑娘腹中的孩子多大了?”
齐月如虽然听着萧紫语的语气淡淡的,但是一点儿也不敢怠慢,忙恭敬的答道,:“一个月多一点儿。”
萧紫语哦了一声,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齐姑娘从未生育过,才一个月多一点儿知道自己怀孕了啊,真是厉害啊。”
萧紫语的话虽然看似说的不重,但是齐月如却听得惊心不已。有些惊恐的看着萧紫语。
萧静儿看着自家小姐,十分钦佩,果然还是小姐厉害,一语中的,似乎是一下子抓住了事情的重点。
齐月如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而且才十六岁,怎么的一个月多一点儿知道自己怀孕了呢?
如果是什么都不懂的女子,起码也要过上十天八天的吧。
齐月如强撑着回道,:“是因为民女的月事一向很准,所以推迟了几天,才会注意到的。”
萧紫语一脸的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只是姑娘家的月事算是准确无疑,但是偶尔推迟和提早,也不会这么有把握是怀了身孕啊?”
萧紫语说完,清冷的眸子看着齐月如,嘴角带着一丝嘲讽,:“除非,齐姑娘知道自己肯定会怀了身孕,所以才会这般的笃定,是不是?”
齐月如被萧紫语的质问逼迫的回答不上来。
她没想到萧紫语年纪不大,气势这么强,而且问的问题,全都是她从来没想过的。
不过一般姑娘家,谁能在这个怀孕的问题上纠缠不清呢?
而且问的都是寻常姑娘家提都不提的尴尬问题。
这个萧三姑娘,怎么会这么难缠刁钻呢?
“没,没有,只是巧合罢了。”齐月如强撑着回道。
“真的好巧,一夜之欢怀了身孕,真是太巧了。”萧紫语淡淡的说道。
齐月如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只是干笑两声,:“是,民女也不知道会这么巧合,民女是真心喜欢二爷的,知道自己配不上二爷,所以跟二爷说过,当这事没发生过,但是却没想到怀了孩子这才迫不得已来此的。”齐月如说着又回到方才悲悲戚戚的样子,眼看着又要落泪。
这个状态进行的也是够快的。
萧紫语的神色倒是如常,没有半分的起伏,让人摸不透萧紫语是怎么想的。
“所以,三姑娘,民女真的没有想要连累二爷的意思,千错万错都是民女的错。”齐月如说着,有开始盈盈哭泣,这次哭的更加的伤心了。
萧紫语看着齐月如,齐月如果真是会演戏的,经历过人生的浮浮沉沉,大概看的更加透彻一些。
齐月如演起戏来,连女人都能感动,别说是男人了,肯定是招架不住的。
“那齐姑娘的意思,原本和二哥一夜露水之后,是不打算让二哥为你负责任的,只是因为有了这孩子,才不得已来萧家的,实际上你不求名分,对吗?”萧紫语很认真的问道,口气真的是非常的认真。
齐月如愣住了,完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她总觉得,萧紫语问她的这话,真的是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说的这些当然不是真心话,只是为了突出自己的高风亮节,才会这么说的。
齐月如这是用的以退为进。
但是现在,确实骑虎难下了。
“怎么了?是我理解错了吗?还是齐姑娘不是这个意思?”萧紫语催促着问道。
萧静儿看到这个时候,大概也能看出点名堂来了,她也才知道自己真的是有点儿单纯了,看来齐月如说的话,也真的是不可信的。
只是刚才她还真的被齐月如给感动了,还差点陪着一起掉了眼泪,现在想想真的是糊涂了。
不过看到现在齐月如被自家小姐逼迫的说不出话来,萧静儿心里也十分的痛快,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齐月如自觉的自己很厉害,可是在自家小姐面前,还是招架不住的。
“不,没有,三姑娘没有理解错,民女自知十分低微,自然是不敢高攀萧二爷的。”齐月如说着,低下了头,事到如今,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话已经说出口了,自然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了。
“恩,好,既然如此的话,我给齐姑娘几个选择,不知道齐姑娘可否听一听?”萧紫语淡淡的说道。
齐月如满脸期待的看着萧紫语。
萧紫语红唇轻启,慢慢说道,:“第一个选择,你进门做妾,将孩子生下来,这府中有你一席之地,二则你若不愿意为妾,也可以将这孩子生下来,萧家会补偿给你一大笔银钱,即便你下半辈子不嫁人,也可以生活的一生无忧,三则,你可以打掉孩子,那么萧家也会给你补偿。”
萧紫语的语调很平缓,一点儿波澜都没有,好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一样。
但是这段话,却让齐月如觉得很难看,她几乎是强忍着没有发火。
齐月如知道自己肯定不能发脾气,甚至连话也不能多说一句,若是表达出一点儿不满意来,那么一切都毁了。
这一招以退为进,在萧紫语这里根本是行不通的。
齐月如自以为自己聪慧过人,可是她从来都没想过,萧紫语的脾气秉性,和阅历,见过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齐月如这样的,在萧紫语跟前儿根本排不上号。
“怎么,齐姑娘对这三条都不满意吗?”萧紫语问道。
齐月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实在是回答不上来,她该怎么说,能怎么说?
“齐姑娘不是说只是为了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分吗?看来这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啊?我这人最讨厌口是心非的人,想要做什么,可以直接说,别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来,心里却有着贪婪到极点的算计,这样对你不好,因为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傻子,更加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看你演戏的。”萧紫语冷冷的说道。
萧紫语有很多时候,手段都是简单粗暴的,她出身高贵,而且身为太子妃,皇后娘娘,性子自然强势,她向来不喜欢迂回的手段。
有些时候,应该简单粗暴一些,才能达到敲山震虎的效果。
她刚入东宫的时候,宇文逸身边侍候久的大宫女,还妄想来挑战她的权威,结果全被萧紫语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宇文逸的东宫里招进来多少不省心的女人,不全都是靠着萧紫语来平衡关系吗?
如果没有萧紫语坐镇,东宫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而齐月如这样的女子,真的是太多了,甚至还有比齐月如手段更加高明的。
萧紫语知道待这种女人,不应该手软,应该狠狠的打脸才是,打的狠了,她们知道自己这张脸不值钱了。
齐月如的脸色很难看,她真的没想到萧紫语会说话这么直接。
虽然她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任务,可是她表现的这么楚楚可怜,身世这般的凄惨,难道萧紫语没有一点儿同情心吗?
齐月如当然不知道,对于萧紫语经历过夺嫡的血雨腥风,几乎家破人亡的地步,同情心对于她来说,也实在有些奢侈的三个字了。
“三姑娘,民女并不是这样的人,也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民女想见见二爷,可以吗?对二爷说几句话,民女立刻,求求三姑娘了。”齐月如说完,直接跪倒在地,然后开始不停的磕头,仿佛萧紫语若是不答应的话,她会一直磕头下去,不会停止。
萧紫语饶有意思的看着齐月如,不过面上的嘲讽意味越来越明显,这样拙劣的招式也开始用了,这样是要以死相逼吗?
只可惜,即便如此,也是齐月如打错了主意。
萧紫语对待敌人,从来都不会心软,因为对敌人的仁慈,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一点,永远都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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