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初浑浑噩噩的出了月牙楼,结果在门口时却撞上了一个人。一笔阁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云姑娘,你没事吧。”俊朗的声音传来。
云裳初抬起头看了过去。
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眸子如星辰大海一样广阔无垠。
是陈渺。
云裳初点了点头,直接带着流朱走了出去。
而陈渺则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她消失,才回过了头。
一旁的李子由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痴人做梦啊。
罢了罢了。
…
云裳初回到将军府,直接去了主院,一家人都在。
“囡囡,你姐姐找不见了,她留了一封信,说要回家,可是她亲生父母都已经去世了啊。”陆双冰哭的眼睛都肿了。
“真的不见了吗?”云裳初震惊的说,一双杏眼里面蕴含了水雾。
云中季黑着脸点了点头。
云裳初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泪水一滴一滴的掉在地板上。
云邑梦有些心疼的走过来,拉着她的胳膊,轻声细语的安慰着,道“妹妹,别哭了,柒姐姐武功高强,而且她是回自己的家,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说不定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柒姐姐也说了等她安定下来,就给我们写信回来。”
云邑礼过来心疼的看着她,用指腹抹了去她脸上的泪水,温柔的说“这件事情怪我,你如果心里特别难受,就打我几下出出气好不好,别哭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着云裳初,只有苏漾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一脸苍白,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先回去休息了,我现在头好痛,感觉呼吸都不怎么顺畅了,”云裳初看着全家人关心的脸庞,想起这两天所知道的事情,她感觉自己的内心很悲愤,这么好的家人,怎么就不是亲的呢。
“好,囡囡,那你先回去休息,让小梦送你回去,”陆双冰看着她憔悴的脸,有些不忍心的说。
“嗯。”云裳初和云邑梦两人出了房间。
“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你眼睑处阴影很重。”云邑梦关心的说着。
云裳初鼻子一酸,泪水又流了下来,这是她的二哥,她的亲哥哥,整个家中,就他们两关系最为亲密,为什么一切又都是假象呢。
人总是最亲密的人面前显得特别脆弱。
云邑梦越安慰,她哭的就越厉害。
索性,云邑梦也不敢再多言多语。
两人慢悠悠的往西华院走去。
流朱远远的在后面跟着。
刚进西华院,蝉夏和凝冬就迎了上来,两人毕竟是从小一直就在她身边照顾的,所以特别贴心。
先用帕子帮她擦了脸,再用热毛巾敷了脸,又涂抹了一点润肤膏,伺候她将衣服换了。
凝冬将衣服叠起来,轻声道“这衣服真的好漂亮啊,而且料子真的太好了。”
蝉夏瞪了一眼她。
凝冬赶紧将衣服收了起来。
陆阮将饭菜端了进来,放在桌子上,行了一礼,才转身离开。
云裳初坐在餐桌前,一小盘小天酥,一小盘鲁菜,还有她最喜欢吃的牛肉,还有鸽子汤,看着香喷喷的饭菜,她才感觉自己真的是饿的慌,低着头快速的吃着。
一旁的凝冬小心的伺候着。
吃完饭,凝冬将餐桌收拾干净。
云裳初喝着茶,轻声道“嬷嬷最近身体怎么样?”
蝉夏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表情,回答道“嬷嬷的病一直好不了,看了好几次大夫了,大夫说恐怖嬷嬷熬不了多久了。”
云裳初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半响才道“我去看看嬷嬷吧。”
“别,小姐别去,嬷嬷自从生病就被带到偏院,因为嬷嬷的病越来越严重,出了近身伺候的丫鬟,大夫不让任何人去看嬷嬷,小姐还是别去为好,嬷嬷肯定会明白小姐的一片苦心的。”蝉夏急切的说着。
云裳初轻微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嬷嬷待我恩重如山,可惜嬷嬷生病,我却连看望她都做不到,也不知道嬷嬷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小姐不用担心,夫人请了好几个大夫照看呢,嬷嬷如果真的熬不下去了,那也是福寿,毕竟嬷嬷年事已高。”
蝉夏安慰的说。
云裳初点了点头,道“那你就先下去吧。”
“是。”蝉夏将茶水添好出了门。
云裳初从书架上取了一本关于地理风貌的书慢慢的研究了起来。
看了一个时辰,她实在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毕竟昨天晚上几乎没怎么睡,今天早上又起来的特别早,此刻,感觉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她直接爬上床连被子都没盖就睡着了。
好一会儿,蝉夏轻轻的推开门,就看见云裳初躺在床上,蝉夏将被子给她盖好,又将帘布拉了下来,这才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
…
黄昏时分,陆双冰带着清竹来了西华院。
“夫人。”蝉夏行礼。
“小姐呢?”陆双冰担心的问到。
“小姐午后回来吃晚饭就睡着了,现在还没醒,”蝉夏恭敬的回答道。
“嗯,我知道了,”陆双冰去了房间,在外间坐着。
清竹将带着的衣服针线放下,然后和蝉夏出了房间。
陆双冰进入内阁发现云裳初睡的正香,她就在外间缝制着衣服。
云裳初感觉自己睡了一觉,简直不要太舒服,她懒懒的在床上滚来滚去,然后才懒懒散散的起了床。
“蝉夏?”云裳初大声的叫道。
陆双冰听见声音赶紧进来,看见云裳初坐在床上,一双眼睛朦朦胧胧,小脸白净,眼神迷茫,看起来可爱又呆萌。
她一下子就心软了,走过去坐在床边,怜爱的捏了捏她的小脸,柔声道“囡囡,睡醒了吗?”
云裳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陆双冰“噗嗤”一笑,将她一把抱进怀中,揉着她凌乱的头发,轻轻的说“囡囡乖,叫蝉夏干什么呢?她在外面,娘帮你做。”
云裳初听着女子温柔娴静的话,她鼻子一酸,眸子中不自觉的带上了泪水,靠在她温暖的怀抱里,她撒着娇,将心里的酸涩压了下去,像孩童一样,抱着陆双冰的腰,细声细语道“娘,我好饿,可是我又懒得不想起来。”
“你呀,今年都十四岁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这样明年娘怎么放心让你嫁人呢,”陆双冰看着在她怀里撒娇的女儿,心柔软的一塌糊涂。
“我不,我不成亲,我要在家一辈子都陪着娘。”
云裳初这小模样直接把陆双冰逗笑了。
“快起来,乖,我让蝉夏将水端进来,你先洗脸,”说着陆双冰离开了内阁。
云裳初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久,才木讷的穿好衣服,下了床。
蝉夏将水端进来放在架子上。
“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陆双冰道。
“是。”蝉夏出了房间,站在门口等着随时传唤。
“囡囡,快出来,”陆双冰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她出来。
云裳初听到声音,才磨磨蹭蹭的下了床。
“过来,先洗脸,”陆双冰在一旁看着她洗脸。
等她刚洗完,陆双冰用帕子轻轻的将脸上的水珠擦干。
“去,坐椅子上,娘给你把头发整理一下,”陆双冰顺手将架子上的水端了下来,放在地上。
又转身给云裳初将头发捋顺,因为已经是晚上上,所以没有束发,直接用丝带缠绕着。
“好了,我刚才已经吩咐小厨房去做饭了,给你先喝口茶。”陆双冰将桌子上的茶递给云裳初。
结果却没接稳,直接掉到水盆上。
云裳初蹲下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来扔进水盆,一不小心却被碎片割伤了手,伤口比较深,血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陆双冰用帕子将她的手快速的包住,大声喊到“蝉夏。”
门外的蝉夏听到动静快步走了进来。
“蝉夏,快去找止血草来。”陆双冰着急的说。
蝉夏立马跑了出去。
“娘,我没事,我自己捏着就行,”云裳初虽然觉得手指一阵一阵的特别疼,但是她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她用另一只手将帕子捏住。
陆双冰将她拉到椅子上坐着,自己将地上的碎片捡到水盆里,不成想,这碎片很轻薄,又将陆双冰的手也划伤了。
她刚准备站起来时,却发现一个惊人的事情。
她的血也流到水里了。
两个人的血竟然不相融。
陆双冰有些不信邪,她将地上的又一个碎片捡了起来,将她的手割破,她用的力气很大,伤口很深。
她故意将血滴到云裳初的血那块,结果还是不相融。
难道…?
“娘,你小心点。”
听着云裳初的声音,她的背一下子更僵了,她将地上的碎片一个一个捡起来扔进水盆。
因为她背对着云裳初,云裳初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蹲在那捡碎片。
陆双冰将手指上的血洗干净,又在袖中擦了擦,将水盆端了起来,转过身。
表情瞬间恢复正常,笑着说“囡囡,娘将这水盆端出去,以免你再碰到,你在忍耐一下,蝉夏马上就回来了。”
“嗯,我不是很疼了。”云裳初将帕子取掉,发现已经不流血了。
她刚抬起头,就听见门口传来惊呼声。
她连忙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就看见小花丧着一张脸,陆双冰端着水盆将水倒在了墙角。
“小花,过来。”云裳初对着小花招了招手。
小花一丢丢的跑了过来,笑着说“小姐,怎么了。”
“你刚才为什么惊讶?”云裳初细细的问。
小花低声道,“刚才夫人端的盆里好多血。”
云裳初有那么一瞬间心跳都加快了。
这时陆双冰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小花,去玩吧。”云裳初笑着说。
小花又蹦蹦跳跳的走了。
陆双冰深深了看了一眼云裳初,刚准备说话,蝉夏拿着草药匆忙的过来了。
几人进了房间。
“娘,你手是不是也受伤了,小花说盆里的血挺多的,”云裳初关心的说。
陆双冰将手伸出来,好几处都在流血,但是不严重。
蝉夏快速的将草药给她敷上。
“囡囡,你的手呢?”陆双冰道。
云裳初将手伸出来,白嫩的手指上依旧能看到伤口,但是已经不流血了。
“那就好。”
好一会儿,陆双冰的手才不流血了。
凝冬刚好又将晚膳送了上来。
两人安静的吃完后。
陆双冰道“囡囡,娘给你做了一件衣服,你试试吧。”
她将那件鹅黄色的衣服拿了出来。
“这件衣服真漂亮,谢谢娘”云裳初笑将她身上的外衫脱去,将那件鹅黄色的衣服穿上。
陆双冰走到她身后将她的衣领整理了一番,双目则死死的盯着她的耳后。
没有痣。
她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是谁?是谁调换了自己的女儿?
陆双冰此刻眼中全是愤怒。
“娘,你看我漂亮吗?”云裳初突然转过了身。
陆双冰眼神一跳,目光迷离。
“娘,你怎么了。”云裳初看着她奇怪的眼神,有些担心的说。
陆双冰突然就笑了,道“我只是突然觉得你成了一个大姑娘了,以后能独当一面了。”
“我才没长大,我是娘永远的小棉袄,”云裳初撒娇道。
陆双冰遮住眼底黑暗,笑吟吟的说“囡囡,你穿这件衣服真的很漂亮,以后娘多给你做几件衣服。”
“谢谢娘。”云裳初拉着她的胳膊摇来摇去,撒着娇。
“好了,囡囡乖,天色已晚,娘就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陪你。”
“好。”
陆双冰出了门。
云裳初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思索着。
“二少爷来了呀,姑娘正在屋中,我去禀报。”
屋外传来蝉夏的声音。
云裳初站了起来,走过去将门打开,就看见院子中少年一身蓝衣,俊俏隽秀。
“二哥,快进来。”
少年进了屋子,随意的坐在了椅子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云裳初关心的问道。
“娘呢?”少年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
“娘回去了啊。”云裳初道。
“娘不是下午那会说,今天晚上陪你一起睡吗?”云邑梦挠了挠头,气闷的说。
“是吗?那估计她还有什么事情,所以就先回去了。”
云裳初嘴上回答着,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
滴血认亲。
陆双冰应该是发现了吧。
不然她手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伤口,而且她还亲自将水端出去。
“妹妹,你说咋们家为什么现在成这个样子了。”云邑梦烦躁的说。
“怎么了?”云裳初好奇的看着他。
“我那会去大哥那,大哥竟然还大嫂吵的热火朝天,我就赶紧来你这了。”
云邑梦扒拉着头发,看起来极为不耐。
“妹妹,你知道吗?
我在舅舅家的时候,听到母亲还活着,我就特别激动,不顾外祖母的阻挡,毫无反顾的冒着大雪回了京。
本来这是一个天大的喜事,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可是,现在,姐姐不知所踪。
大哥大嫂以前那么恩爱,结果现在却天天争吵。
而你却一直陷入婚事中,被人谩骂,说闲话。
我真的是……”
少年丧着一张脸,看起来颇为脑怒。
云裳初看着他颓废的样子,不知道说什么。
她心里何尝不郁闷。
重生以来,她可曾有一天过的痛快。
她的阿齐,不知所踪。
她的身世,扑朔迷离。
她的婚事,摇摇欲坠。
她的家人,真假不清。
以她这两天听到的事情,也不知道陆双冰知道她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以后,还会怎么对付她。
难道,她还会顾念母女之情。
…
夜半时分,有一只鸽子从将军府飞了出去。
陆双冰站在院子里彻夜未眠。
云中季去了兵部彻夜未归。
云邑礼一个人睡在书房彻夜无眠。
这个夜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云裳初一直思索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依照她之见,还是得防着为好。
目前,她身边出现了这么多人,她根本分不清是敌是友。
为何,老夫人莫名其妙的要将月牙楼也就是月族的势利全部交给她呢?
这又是什么阴谋。
…
与此同时,云府后门。
一个穿着黑着斗篷的女子悄悄的进了云府。
慈宁院
女子轻轻的敲着门。
一个婢女将门打开,偷偷观望了四周发现没人,才将她请进去。
这人就是月牙楼的佟玉央。
而慈宁院则是云老夫人所住之地。
佟玉央被人带着拐了几个角才到地方。
“进去吧。”那婢女道。
“多谢。”佟玉央将门推开。
只见诺大的厅中只有两个人。
上面坐着的是一个饱经沧桑、荣华富贵的老人。
左侧坐着一个嫡仙般的少年。
佟玉央走到正中央,弯腰行礼,道“见过主子。”
老夫人轻轻的抚平衣服上的褶皱,道“你坐吧,以后不要叫我主子了,月族已经有了新的主人了。”
“是。”佟玉央应声道,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吗?”老夫人沧桑的开口。
“关于身世我都告诉主子可。”佟玉央恭敬的回答到。
“那就好,她现在需要快速的成长,我们这边等不及了。”老夫人含糊的说。
“是,我会照顾好主子的。”佟玉央道。
“陆双冰这边盯好,必要的时候记着给宫里提个醒,此人手段狠辣,务必要保护好小主子。”老夫人提醒道。
“是。但是目前主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她还不知道主子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应该不会对主子动手的。”佟玉央自信的说。
“你这边注意好分寸就行,这丫头最近一段时间也算长心思了,我们把流朱安插了这么多年,总算派上用处了。
她身边的丫鬟都被陆双冰死死地抓在手里,你要提醒流朱多注意,小花让她先不要有所为,就目前来说,当个小孩子挺好的。”
“是。”
“你先走吧,别被人发现。”
“是,主…老夫人保重。”佟玉央飞快的走出了屋子。
待佟玉央走后,屋子里就剩祖孙两人。
苍老的声音再次想起,道“清儿,你可有何不甘。”
“祖母,孙儿并无任何不甘,孙儿会听从祖父的意愿的。”云邑清一脸正色。
老夫人细细的看着他的神情,忽而一笑,“清儿以后可愿和她结为连理。”
“只要是祖母的意愿,孙儿必定遵守。”云邑清脸上没有丝毫勉强。
老夫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在其位谋其职,清儿,有些事情从你一出身就已经决定好了。
你的姑姑,云姝,我最疼爱的女儿,当年也为了责任而奉献了,她到现在都不愿和我说话。
你的二叔,云中季,一身正气,满腔热血,遵从命令跟随了当年的四皇子,后来一步步,背叛家族,与家族分裂,他背了多少骂名。
我这辈子唯一一个败笔就是陆双冰,我儿就直接栽在了她的身上,我却无可奈何。”
“祖母,我们可以偷偷的将她……”
少年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夫人打断,“不可,你以为我没想过以这种办法让她消失吗?
我的好儿子,当年跪在我面前求我不要伤害她,如果我出手伤害她,他就给她陪葬。”
“二叔这也太痴情了吧。”云邑清有些不明白明明家族那么重要,为什么却要为了一个女人背叛家族呢?
现在没有动过情的云邑清在将来的某日,爱上了一个身份悬殊的女子,为了她,差点背叛所有人。
“是那妖女的手段着实太厉害了,她当年不知道暗中勾引了多少男人,那长恩伯府的废物不就是一个,当年她差点死掉,被梅阁老之子所救,谁也不知道他们两之间又有什么勾当。”
老夫人脸色晦暗不明,接着说“清儿,你一定不要让祖母失望。”
云邑清从站了起来,厉声道“孙儿定不负祖母的期望。”
“希望你能记住你今日所言。
回去吧。”
老夫人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云邑清行礼告退。
直到走到门口,才感觉身上的那股压迫感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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