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画猫
打理好仪容,由葛覃领路,不多时,果然顺利出了竹林,看到不远处人来人去的热闹景象,郭妍长出一口气,道:“得亏了那只猫,赶明儿,我也抱只猫儿回去养着。”
“姐姐若是有心,回头我将制作小鱼干的方子给姐姐抄一份儿,猫儿野性,爱跑,不拿小鱼干诱着它,便不知道着家。”裘怫道。
正说着,得胜家的匆匆跑来,道:“姑娘们哪里去了,可教人好找。”
“不小心在竹林里迷路了,好容易才出来,妈妈有何事?”裘怫道。
“文会已经开始了,夫人和郭夫人都寻着姑娘们呢,二位姑娘可赶着些,随便写诗还是作画,抚琴或是斗棋,总得拿出一手来。”
郭妍一听,忙便道:“我先去母亲那边,一会儿咱们一块儿作画去。”
裘怫点头应下,这种文会上是不能交白卷的,如果自觉无才,那干脆不要来参加文会好了,来了,就得拿出本事来,哪怕画个小鸡啄米图,都比交白卷要好上那么一丁点。
跟着得胜家的来到苏氏身边,苏氏打眼一瞧,就看出裘怫的头发重新梳理过,不由得好气又好笑道:“在家时你最是文静,哪哪都不去,出一回门,就野没了边。”
裘怫惭愧道:“女儿行事不周,请母亲责罚。”
认错认得倒快,苏氏点点她的额头,道:“你是掐好了时间来的吧,这会儿哪有工夫认错,赶紧显显你的本事去,我不指望你替我挣面子,只别垫底就成。”
裘怫于是一溜烟的就跑了,得胜家的追过来,道:“二姑娘,画画儿的都在东边的空地上。”
裘怫于是转向往东,没跑几步,就看到得胜家说的那片空地,青石铺就的地面,横三竖五的摆了十五张画案,各色颜色笔硕画纸都齐全,裘慎和裘怡都在,正伏案挥笔,旁边恰好还空了一张画案,裘怫就直接走了过去,葛覃也手眼灵活的替她铺纸调墨。
裘怫闭上眼,静了静心,然后沾墨挥笔,在画纸一抹一顿,便是一竿竹节,须臾,竹节延展,便有了凌云之势。一只黑猫儿从竹竿后探出脑袋,又给这清冷之竹添了几分灵动。
画完主题,再稍作修饰,填上题跋,落款裘二,裘怫这才满意的撂笔。
“白替你担心了,你这画儿,灵气十足,并不用我替你描补几笔。”
郭妍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裘怫这才察觉到,忙转身笑道:“姐姐这可是谬赞了,我自个的本事自个儿还不知道么,能当得姐姐一赞的,唯这只黑猫儿而已。”
天天对着一只猫,看它起行坐卧,这要是还画不出猫儿的神韵来,那她得多瞎。
郭妍笑道:“确实这只猫儿画得尤其生动,我瞧着简直能从画儿里跳出来似的,不过这几竿竹子也是极具风姿。”
裘怫捂了脸,道:“姐姐可别太夸我,当不得的,对了,姐姐的大作在何处,也让我夸一夸。”
“莫不是还要互相抬轿不成。”郭妍乐得不行,拉着裘怫来到另一张画案前,上面的画作也是刚刚完成,正让丫环用团扇轻扇着,以便墨渍尽快干了。
裘怫一看,就忍不住捂嘴笑,道:“姐姐与我可真是灵犀相通。”
郭妍画的,也是竹林里的事儿,只是她没有画出竹林,而是画的葛覃拿小鱼干逗猫的那一幕,虽说画的是侧影,但葛覃的眉目神态却栩栩如生,纯以人物画技而论,郭妍明显已是小有造诣,裘怫是自叹不如的。
“若将你那猫儿挪进这画里,才是完美。”郭妍遗憾道,她毕竟只见了那黑猫儿一面,平日里又不养猫,画的猫儿,也只得了形似,全无那灵动之神韵。
裘怫很是痛快的提起笔来,道:“旁的我帮不了姐姐,但这只猫儿,倒是还能替姐姐描补一下。”
说着,便落笔在猫眼上描了几笔,郭妍凑近再一看,禁不住抚掌赞道:“大善!”
虽说只是描补了几笔,但原本那死板的猫儿,瞬间就变得灵动得许多,虽还比不得裘怫画的那只猫儿,但明显却将这幅画的灵气提升了一层。
“你画猫儿真是绝了。”郭妍一赞再赞。
裘怫撂了笔,道:“不过是心中有猫而已。姐姐的人物画得这样好,可见素日里也常常观察的。”
郭妍听了这话,心中一动,道:“葛覃日日在跟前,你若画她,只怕更好。”
裘怫笑着摆手,道:“不成不成,我没练习过人物技法,猫儿画得好,不过是因为我平日画花样子,常拿了招财入画,练习得多了,才能做到心中有猫。”
别说画猫了,现在她绣猫儿也是一绝呢,每次她绣好的猫儿香囊、猫儿香帕什么的,头一个都是被葛覃抢去收起来,舍不得她拿出去送人。
片刻后,画干了,琳琅将画卷起,交给了守在一边的粉裳蓝裙的丫环,那边,葛覃也是一样的动作。
裘慎和裘怡走了过来,道:“还好你们赶上了,我可真担心你们俩个要交白卷。”
郭妍不好意思道:“是我的错,非拉着卿卿去躲清静,差点就误了事。”
裘怫这时才想起了正事,左右一张望,没看到苏元芳,也没有看到那位皮四姑娘,顿时心里一沉,悄悄拉了裘怡到一边,低声道:“你可瞧见二表姐了?”
“你怎么想起来问她了?”裘怡一脸狐疑,还是给了答案,“她在琴台那边,好像是准备与人斗琴呢。”
裘怫心里一跳,斗琴?跟谁?可千万别是那位皮四姑娘啊。
“我去看看。”
“诶?”裘怡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也跟了过来。
情况没有裘怫想像的那样坏,皮四姑娘不在琴台,想来这位贵女大抵是琴艺不精,苏元芳的琴艺倒是不错,裘怫在容溪堂的时候,听过几回。
但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裘怫赶到琴台时,苏元芳正闹事呢,原因是她的琴抚了没一会儿,琴弦忽的断了,然后她便说这琴弦是被人故意割了一半,目标直指跟她斗琴的对手,指责对方卑鄙无耻,把那姑娘气得浑身发抖。
“你技不精,又输不起,竟满口的诬赖人,与你同台,我深耻之。”
裘怫脚步一顿,这姑娘的话很占理啊,声音听着也有些耳熟,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倒是跟在她后头的裘怡“啊”一声,脱口道:“二姐,就是她,那日笑话我是冒失鬼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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