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了1986年7月底,李华勇回到李家坳已经将近一个月时间。
“莲花,你姐呢?”
“她到朱家集那个砖窑看人烧砖去了。”
李华勇哑然失笑:“你姐倒是好兴趣呀。”
李家坳附近这些地方,李家坳和杨家寨都属于山地,只有朱家集的地势相对较平,在朱家集有个红砖厂,那是一个属于这个年代非常常见的那种农村土窑。
这要是李华勇的话,他当然是没有兴趣多看一眼的。然而林徽不一样,文艺女青年的兴趣爱好不是普通人能够相比,自从研究完李家坳那些徽派古建筑群后,她最近好像又迷上了那个土窑,没事三天两头往那里跑,看工人师傅烧砖。
见李华勇露出那种讨厌的笑容,林蔚白了他一眼:
“笑笑笑,就知道笑,真不知道你天天待在这里干嘛。”
李华勇继续笑,这次是冲着林蔚笑:
“怎么?在这里待不住了?这点你可要像你姐学习哟。”
想起姐姐居然对一个烧砖的土窑感兴趣,林蔚又好气又好笑:“不是呀,主要是这事情不上不下没着落的.......”
林蔚说的没着落的事情,就是这个大理石矿的归属权问题啊。将近一个月时间过去了,这件事到现在依然悬而未决。
“我说莲花,要沉住气,我相信这事应该很快就有着落了。”
“怎么了,你是听到什么消息吗?”
李华勇冲林蔚笑道:“我还能得到什么消息?我现在能知道的信息,你不也都知道?”
林蔚一想也是嗬,这段时间大家一直待在山里,唯一能知道一点南江省省城的信息,那还都是通过侨联这条线。而之所以能搭上这条线,那主要还是因为自己是香江人啊。
“那你是想到什么办法吗?”
李华勇继续冲林蔚笑:“你以为你男朋友是谁?像这种神仙打架的事情,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好想,等着省里做决定就是了,愿意交给我们我们就做,如果不愿交给我们的话,我们到时候再撤不迟。”
看着李华勇欠揍的笑容,林蔚气极:“你这人.....”
“你这人”什么却说不出来,林蔚索性一扭头,对李华勇来个不理不睬。
“好了好了,别生气呀。”见林蔚闹别扭,李华勇连忙开启哄女朋友模式:
“对了莲花,我听你二叔他们传来消息,说就在最近几天,有省里的高官会来咱们这里,有这事吧?”
“是呀,听说是一个姓白的高官带队,说是要看过这里的情况再拍板,怎么了?...喂,喂喂,阿勇你怎么又在发呆。”
好在对于李华勇习惯性走神,林蔚已经算是有所习惯。等李华勇回过神来,他冲林蔚一笑:“虽然这件事的决定权不在我们手上,不过在高官到来之前,我们还是有一件事能做的。”
“现在还能做什么事呀?”
“我们来给这种极品大理石取个好听的名字呀。”李华勇大笑: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找你姐的原因的,想取一个好听的名字,那非得你姐这种文艺女青年不可。”
听李华勇提到这种大理石,林蔚脸上也露出笑容,毕竟是在这个地方当了一个月的“技术顾问”啊,林蔚也算是对这种石头有了感情:
“好喔好喔,是该给这种石头取个好听的名字。”
等两人找到林徽,把这件事跟她一说,文艺女青年自然是不用说了,她对这事的兴趣比其他二位还要浓。
三人就那样七嘴八舌商量开了,当然,说“三人七嘴八舌”其实不对,因为主要是林蔚姐妹俩在那七嘴八舌,而李华勇一直在那微笑着旁听。
“墨玉”,“玫瑰红”,“血色浪漫”.....这一类的名字还算是正常的,还有一批更奇葩,更富有文青气息的名字从她们姐妹俩口中源源不断冒出了。
“喂,呆子,你怎么光听我们讲自己不说话呢。”
李华勇做谦虚状:“我就不用了吧,你们都知道我这人比较俗气,像取名字这种高雅的事情,那还是交给你们就好了。”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李华勇越在那谦虚,林蔚姐妹俩还非要他取个名字不可。
“嘻嘻,我听说某人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么连取个名字都不会吗。”
“你们俩在说什么?”
林蔚姐妹俩笑成一团,她们都对李华勇的问题不予理睬,只是非要李华勇也给这种极品大理石取个名字不可。
“你们真要我也来一个?”
“少废话,快点。”
“好了好了,实话告诉你们吧,其实我刚才也想到一个名字,只不过说出来你们不准笑话我...算了算了,我看我还是别说了吧。”
林蔚举起小拳头做威胁状:“你讲不讲?”
“好好好,我说我说。”李华勇似笑非笑看着面前一对姊妹花:
“我说出来你们真的不准笑话我,因为我刚才呢,是想到一种花的名称。”
林蔚的小拳头真的砸过来了,面前两位可是一个叫林莲花,一个叫林兰花,更可恶是李华勇这家伙刚才还说自己取的名字俗气,这家伙不是欠揍是什么?
还是林徽稍微矜持一点,虽然也觉得李华勇这家伙有点欠揍,不过她还是说道:
“原来也是花的名字呀,那说出来听听吧,该不是也是玫瑰红之类的吧?”
“不,我想到的是另外一种花。”
“什么花?”
“杜鹃花。”
“杜鹃花?”
“没错,就是杜鹃花。”
这时李华勇又在走神,他是看着脚下这片土地走神。这是一片红色的土地。
“我跟你们说吧,如果我们想保住这个大理石矿,就必须给这种石头取这个名字,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希望获胜。”
“啊!为什么呀?”
李华勇看着林蔚姐妹俩:“我告诉你们吧,杜鹃花在国内还有另外一个名称,一个很特别的名称,尤其对于我们脚下这片土地,那更是具有特殊意义。”
“啊?!什么名称?”
“映山红!”
“映山红?”
“没错了就是映山红。”
李华勇定定看着远方,声音如梦如幻:
““岭上开满映山红”的映山红,我们只要给这种石头取这个名字,我就不相信还有谁敢把它们送给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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