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临,整个燕京市已是灯火通明,如点点璀璨的繁星。
今夜的暴风娱乐城颇不平静,地下车库已经停满了各式车辆,诸多三教九流之人谈笑风生,迈步走入其中。
有西装革履的人挽着妩媚妖娆的情人,也有一身唐装戴老式眼镜的老年人,更有神采飞扬的跋扈子弟。
此处今日暂停营业,就是为了这场拍卖会。
暴风城蚕食掉叱咤一时的兄弟会,风头正盛,再加上令人觊觎的三张拳皇大赛入场券,让不少人慕名而來。
陈文博和四大护法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腿上放置着一块黑布包裹着的物品,打量着各路人物。不出意料,一流家族的人物根本看不到,想來以各大家族庞大的关系网和能量,必然拥有拳皇入场券,因之对其不屑一顾。
不少二流世家的人还是來到了此处,也不知是找点乐子还是对拍卖物品感兴趣,但陈文博还是看到了林业炜坐在前排。
很快,拍卖会正式开始。
红玫瑰自然不可能去做拍卖女郎,但还是请了个身材高挑的女子上台。她穿着淡雅的白色旗袍,沒有开衩到大腿根的夸张设计,举止优雅地上了拍卖台。
现场在交头接耳的人很快安静下來。
第一件拍卖的物品是土夫子从长沙出土的明朝瓷器,是一个花纹细致精美的瓷碗。尽管保存得十分完好,但现场众人无一不是识货之人,显得兴致缺缺。
明朝青花瓷碗而已,年代并不算太久远,还是民窑烧出來的。也算不上稀有瓷器古董,撑死了5000元就算高价。
拍卖会的老一套,第一件拍卖物品要么震惊全场,要么就充当开胃小菜。勉强有一个作用,就是表明这一次拍卖最廉价的物品是什么。
在场不乏有钱人,但也沒几个人愿意为这“破玩意儿”一掷千金。
“5000。”坐在前排的林业炜懒洋洋地报价,明显不怎么感兴趣。也沒人跟他争这个破碗,拍卖女郎惯例地从“5000元一次”喊到三次,“砰”一声敲下了锤子。
第一笔拍卖正式成交,隐约能听到林业炜的小声嘀咕“不知道这破碗够不够干净,要是爷爷都不屑用他吃饭怎么办······”
拍卖女郎有些哭笑不得。
第二件物品是唐朝贞观年间的青铜镜,不少附庸风雅或真有收藏爱好的人都提起了精神。
“姑娘,让我们看下铜镜背面。”一个老人身着刻丝八团猞猁狲大裘,老花镜下浑浊的目光突然似猎鹰般敏锐。他一眼看出了表面只有轻微刮痕,品相和色泽都称得上考究。
拍卖女郎戴着白手套,轻轻将青铜镜翻了个面。
背面刻着一位将军持金戈坐于披甲骏马之上的图像花纹,上方更有朵朵浮云。
老人捋了捋山羊胡,沉吟片刻,自矜道:“依我看來,此物保存良好,品相上佳。如果真是唐贞观年间的古董,沒有花纹最多只值二十万。但有此栩栩如生的精妙花纹,想來价格可以再翻上一倍。”
陈文博來了兴趣,向身旁白鸟小声问道:“这是红玫瑰请的托儿。真别说,看起來还有模有样,像个专业人士。”
白鸟白了陈文博一眼,好笑道:“不懂就别乱说好吧。这是燕京赫赫有名的古董鉴定师钱不多,出了名的慧眼识珠。”
陈文博“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看來这些个土夫子有些真本事,这种货色都被拿出來了。有了钱不多这么一捧,这件物品的价值恐怕才能真正体现出來。
陈文博突然看这个老头顺眼起來,至于钱不多这个名字是否值得吐槽,已经被抛诸脑后。
“三十万。”当即有人开口报价,声音还有些熟悉。陈文博循声望去,竟然是王龙。
“四十万。”
“五十万。”
“六十万。”
竞价很快开始,陈文博心中都有些诧异。这些人加价都不含糊,沒有规定至少加价多少,一个二个开口就加十万。并且这些人的表情和语气都十分平静,仿佛在喊着小二再來一笼小笼包那么随意。
也不知是打肿脸充胖子还是真有如此底蕴,总之老少竞价之人都坐得四平八稳,风轻云淡。
这种一掷千金的感觉才是真帅嘛,陈文博乐得他们如此,恨不得再有两个跋扈大少互相看不对眼。为了争个面子,将大把钞票砸出去,那才最好。
陈文博两眼都在放光,看着这些在座的人就像一头头待宰的肥羊。
然而想象总是美好的,这些人却不愿做那冤大头,到了60万便再无人竞价。
最终这面唐朝贞观年间的青铜镜,以六十万人民币的价格成交。
接下來的拍卖波澜不惊,绝大多数拍卖物品都是來路见不得光的古董。也有少部分,是暴风城从兄弟会手中一一抢來的古玩字画,虽说价值不菲,却也沒有到惊人的程度。那面保存极为完好的青铜镜,便已是拍卖价格最高之物。
整场拍卖会不温不火恰到好处,也沒有胆大包天之徒冲出來砸场子或者抢夺拍卖物品。
所有人都显现出超乎寻常的耐心,直到三张拳皇入场券放在了拍卖台上。
有的人一头雾水,显然还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而有的人不屑一顾兴致缺缺,显然拍下來也派不上用场。
但更多的人却是十分在意,或是身形微微向前倾,或是死死盯着不放。
拍卖女郎缓缓讲解出规矩,三张分次拍售,绝不一次性卖出。
随后竞价开始。
“三十万。”
“五十万。”
两个竞价者相互望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执着的意味。但随后,那个更为年轻的人思考片刻坐了回去,心想还有两张不急于和人死磕到底。
“六十万。”而他刚刚坐下,一个中年直接站了起來,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陈文博倒吸了一口凉气,沒想到第一张就拍到了六十万的价格,这拳皇大赛背后的奖励有那么让人心折,还是这些人钱多得可以用來烧着玩。
“老板,淡定,六十万对你來说不值一提。”头陀有些尴尬地劝说陈文博,心想你也是身价不菲的人了,怎么听到六十万比我这个穷比还激动。
陈文博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直言不讳道:“还有嫌钱多的吗。”
头陀瞠目结舌,随后竖起一个大拇指,开始拍起了马屁:“老板真性情不做作虚伪,真是我辈楷模,简直···”
陈文博示意他闭嘴,头陀果真听话地闭口不言,见风使舵的水准令人惊叹。
不少人认为这是第一张,不必将钱全部砸在竞价上,弄出一个可怕的数字。于是第一张以六十万的价格成交,与那面青铜镜持平。
第二张的最终竞价更显平淡,被人以五十万拍下。
想來在座之人心头皆有打算,心想一下就少了两个竞争对手,第三张的竞争压力应该不会大吧。
第三张入场券的拍卖开始,这些人就懵逼了。
卧槽,原來有这个打算的人还有这么多。
最终,第三张反而以高达八十万的价格成交。拍下來的那个人都在肉疼,为了脸面却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若是拍下这张入场券能够得到拳皇大赛第三名的奖励,别说八十万,八百万他们都舍得砸下去。但这仅仅只是一张入场券,说不定家族中挑选出的佼佼者也只能徒做他人嫁衣。
这是一场赌博,对自家武道精英沒有信心的人甚至根本不会拍下來。
而若是越对其充满信心,便越愿意花大价钱获得比赛的资格。
眼看着拍卖毫无波澜,最后一件物事也算脱手,陈文博终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而就在此时,中间的座位上两个人突然暴起,从怀中掏出一支手枪,旋身便射向陈文博所在的位置。
“砰砰。”
两枪齐射,喷吐出炽热的火舌,金属子弹脱膛而出。
突如其來的刺杀,竟然是针对陈文博而來。
陈文博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那黑布包裹着的物事在手中翻转一圈,起身横档在身前。
“当当”两声脆响,金属弹头扭曲落在地面。
全场一片喧哗混乱,不少人想要抽身离去。
“匡”的一声,大厅的玻璃窗一瞬间被人打碎,一个黑衣人空翻而入,径直冲向拍卖台。
陈文博管不了那个黑衣人,脚下一蹬,飞跃向左侧射击之人。手腕一抖,黑布飘落,鬼瞳宝刀锋芒毕露,那一双熊熊燃烧的鬼瞳烙印诡异可怖。
根本沒有犹豫,陈文博直接两步蹿了过去,身形与开枪之人交错而过。
一抹银色刀芒一闪即逝,鬼瞳宝刀已沾满鲜血,顺着清凉如雪的刀锋滴落。
那人的身形僵直了一瞬,“咚”一声栽倒在了地面。
四大护法反应也是极快,瞬间扑向另一边的射击之人,那人仅來得及慌忙开出一枪打在头陀的肩膀,便被猛虎蒲扇大小的巴掌“啪”一声拍翻在地。
一袭水红色的身影突然从台后跃出,死神之镰挥舞出摄人心魄银色寒芒。
现场一片混乱,噪杂喧哗之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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