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中,这辆货车驶入了郊区,很快停到一栋别墅的不远处。
车窗上雨水密布,刷个不停的忙碌雨刷终于停了下來。车灯早已由远光调到近光,此事更是熄灭了下來,可以说根本不让别墅中的人听到一点货车的动静。
这是一片草地,尽管在冬天草色已经枯黄,但也能看出精心打理的模样。
“吧嗒”
一双双鞋子踏到地面,雨后的泥土有些松软,一脚踩下去便能趟处出一小汪积水。
一群人一袭黑衣劲装,在夜色下显得尤为神秘。
夜太黑了,沒有一丝月色,半米外的事物皆难以看见。
红玫瑰依旧是一袭红衣,显得分外特殊。在一个个都被雨淋得浑身湿透的时候,有人殷勤地给她撑开一把伞,万千雨丝皆不能淋湿她。
“踏马的,这天气,也是醉了。”侯天宝小声嘀咕,简直伸手不见五指。
其实他们也有小型手电,只是怕打草惊蛇,红玫瑰沒有发号施令,竟然无一人擅自使用。
“跟我走,不准擅自开启手电筒。”红玫瑰闭着眼,回忆了一番此地的场景,近乎不近人情道。
语毕,她便迈开了步子。她走得十分平缓,甚至双眼都不曾睁开,却仿佛能看见周围的一切情景。
一群人就这样沉默地跟在后方,甚至刻意地放轻了脚步。落脚之声微不可闻,军用靴的鞋钉仍能扣住泥泞的地面,不至于脚下打滑甚至摔倒。
沉默,安静,唯有哗啦雨声不停,将众人淋成落汤鸡。冬夜的寒风冻得人手脚冰冷,有人忍不住打哆嗦。
这种天气,最适合在温暖的被窝睡觉。若是第二天无事,还能在被窝中吃着零食,看着电视,当真美妙。
然而这一群人却义无反顾,今日不除兄弟会獠牙,他日这獠牙便能要自己的命。若是战胜了兄弟会,那接下來的利益,几乎是不可想象。
猛虎走到半途,向回望去。一片黑暗之中,根本连货车的轮廓都看不到。
事实上,在别墅中也是如此。黑心虎有些沉不住气了,到过道中看了一眼。然而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别说人影,就是有鬼影都看不见。
他摇头,回到房中,心想恐怕是高估那个妖媚女人的魄力了。
然而,他要是找个手电筒往外一晃,便能看到一群在黑暗中沉默逼近的人。
他沒用手电筒,沒能发现红玫瑰一行人。红玫瑰沒用手电筒,却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隐藏了自己的行踪。
可见谨小慎微,是一个好习惯。
红玫瑰向來不是个走正门的主,带着一群人就來到了庭院围墙。她一把拿起身旁之人为她撑起的雨伞,轻灵翻到了墙上。
雨水顺着伞的边缘滴下,她若一朵妖艳玫瑰,肆意绽放于冬夜风雨之中。
靠墙的地面其实只剩下一层草皮,下面便是密集的尖锐铁刺。然而在如此黑夜之中,根本无人能看出端倪。
“手电。”红玫瑰轻轻偏过脸,声音轻柔,在这片风雨中传不出三米。
头陀几乎是第一个反应过來,朝着大概方向就扔了过去。红玫瑰敏锐地捕捉到破空之声,判断出位置,一把抓住手电。
而后沒有犹豫,信手将手电扔到了墙下地面。
红玫瑰一手持伞,于满天风雨中屹立于围墙之上,闭目倾听。
“吧嗒”,手电落到地面。
“当”,金属撞击声。
“有陷阱。”红玫瑰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果然不出所料。
而后,她猛地纵身一跃。
“啪”
她直接跃过了陷阱,稳稳落在泥泞地面,溅起几点泥土在裤子上。
她是个疯子,如果陷阱很长,那她这就是在玩命。
随后,一个个人爬上了围墙,开始打开手电。红玫瑰的潜入沒有动静发生,那便证明庭院中无人防守。
一小片白色灯光,照亮了眼前物事。他们看着地面上密密麻麻,长达半米的铁刺都深吸了一口凉气。这如果直接落在上面,在毫无准备的条件下,猛虎白鸟这等高手都难逃一死。
有了心理准备,一个又一个人跃过了这片陷阱,在更远的地面落脚。
仅有一人在围墙上脚下打滑,差点直接栽了进去。白鸟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拽住他的手臂,奋力往自己身后一扯。
“啪”
那人摔在白鸟身后,一身泥泞。
然而他起身后,却是后怕无比,向白鸟低声道谢。
要不是白鸟这一扯,他就直接变成浑身冒血的筛子了。
悄无声息中,这群人直接绕开了正门绿化带中五步一人,全副武装的严密守卫。直接从庭院摸到别墅一楼,从大厅后方的窗户钻了进去。
大厅有着华美精致的吊灯,散发出明亮的光芒。几人一钻入其中,便感受到几乎将人融化的暖意。
正门两边,两个小弟正在昏昏欲睡,一人端了条椅子坐在上面。红玫瑰和余青原一个对视,同时取下小腿处的匕首。
“唰唰”
两人同时飞奔而去,匕首在手中翻转出一轮致命的银色光芒。
一手捂住目标的嘴巴,一手匕首毫无迟滞地精准刺入心脏,而后用力一绞。
“呜,”
两个守门人睁大了双眼,惊恐、愤怒、震惊,诸多神色一瞬便黯淡下去。
干净利落的杀人,甚至两人连动作都一般无二,未能让敌人有机会挣扎,或者发出声音打草惊蛇。
同时扔下手中的尸体,多一眼也不再看。
看到两人干净利落的杀人手法,不少人为之震惊。
“我不知道黑心虎在哪,一楼一楼给我搜上去。”
红玫瑰一声令下,众人立即开始行动开來。
悄无声息的潜入和突袭,令不少人措不及防,当即毙命。而遇到妇孺之辈,猛虎和白鸟等人还是选择了就地绑住,并沒有夺其性命。
红玫瑰看在眼里,只是冷笑一声,心道妇人之仁。
很快,一楼直接被清理干净,沒有发现黑心虎。众人在红玫瑰的带领下,从楼梯向二楼进发。
刚过两楼之间的转角,立马看到两个小弟。他们见到红玫瑰一行人,瞬间大叫道:“什么人,”
话音未落,两人掏出手枪便开始射击。红玫瑰拦住身后之人,一并退回死角处。
“砰砰砰”
枪声大作,墙壁上出现一个个弹孔,水泥屑飞溅。
二楼的动静更大了,想來是听到了呼喊声,其他人开始聚集。
“给我杀过去。”红玫瑰的笑容越加妩媚,瞳孔却越加冰冷。她率先将手伸入胸前沟壑,取出了那柄手枪。
一群人急忙跟着拿出自己的手枪,跟着红玫瑰再次跃过火线,也不管准星如何,胡乱开始射击。
有人对后坐力沒个概念,单手握枪就扣下了扳机。“砰”的一声,那人震得手发麻,沒握紧枪身,这一枪直接打偏了。
他慌忙双手端枪,却已经晚了。一颗子弹打中他的胸膛,让他倒在了红玫瑰脚边。
“海子,”侯天宝一声悲愤大吼,双手端着枪,狠狠扣下扳机。
双方人马的枪法都很烂,然而余青原和红玫瑰每出一枪,必有一个敌人倒下。猛虎、白鸟、头陀三人,仗着习武经历,很快掌握了射击的基本要领。
红玫瑰很快杀进了二楼客厅,手中匕首抹过一人喉咙,脚下不停,径直走入其中。
前院全副武装的敌人已经杀了回來,和自己的手下展开了拉锯战,殊死搏斗。
要杀黑心虎,唯有靠她自己。
左手握染血匕首,右手抬起手枪,看也不看一眼便扣动了扳机。
“砰,”
红玫瑰继续前进,枪口冒着硝烟,一个身影这才倒在地面。
另一人对着她扣动了扳机,子弹脱膛而出。
红玫瑰左手持匕一挑,“当”的金属撞击声响起,子弹被她精准地格挡下來,掉落在地面。
右手紧跟一枪,打中那人眉心,将其放倒。鲜血溅满了他身后的雪白墙壁,触目惊心。
她扔掉手中的手枪,因为子弹已经打完。捡起了地面上敌人留下的手枪,打开弹夹检查一下,还有五颗子弹。
她开始飞奔,一间间房屋的铁血清洗。
红衣一路摧枯拉朽,脚下尽伏尸。
她只身杀到了最后一间房屋门前,身上已经负了伤,剧烈的呼吸使得胸前饱满酥胸起伏不定。
“嘀嗒”
她的红衣越发红得鲜艳妖异,有他人的血,也有自己的。
她中弹了,先前三人齐射,根本无法躲避。
“当啷”
红玫瑰扔下手中的匕首,坚固锋利的刀身早已扭曲变形,一丝寒光也不剩。几次格挡子弹,巨大的动能冲击力早已打得其不堪再用。
红玫瑰面色平静,从小腿拔出了另一把匕首。
一把匕首,一把只剩一颗子弹的手枪,这就是所有武器。
红玫瑰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一脚踹开了大门。
房屋之中,灯火通明。
兄弟会三虎,坐在沙发上,平静地看着她。
红玫瑰沒有一丝犹豫和迟疑,嘴角露出一丝妩媚的笑容,抬枪瞄准了黑心虎。
“唰”
一个身影倒吊着出现在红玫瑰视线中,他双脚挂在门框上,嘴上带着不深不浅的笑容,拉开了保险的手枪正对着红玫瑰眉心。
在他**的右臂胳膊上,有一个古怪的纹身标志。
香港三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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