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两人过年都没回来过,周向如的信中一直说,学业太忙,过年那几天而已,她和孙理俩人在外面过,一样的,其实,周家人不知道,她把每天每时每刻都安排的满满的,就是为了追补那些她虚度的光阴,就是为了跟孙理一同毕业,连年都不回来过,孙理没办法,看到未婚妻这么拼命,他当然舍命陪君子。笔神阁 www.bishenge.com
李秋喜从孙理给知青们的信中,寥寥知道一些周向如的情况,别人都说周向如心狠,上外面长了见识,连家都给忘了,其实李秋喜明白,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李秋喜心道,周向如这妞儿,对自己下手可够狠的。
周富贵一听说自己闺女毕业要回来,第一时间就是想着给自己的老闺女养一头小猪,像侍候孩子似的侍候着小猪,剩菜剩饭都给猪留着,期望它长个好膘,到秋,给自己心爱的小闺女打个牙祭。
李秋雨的信中,金华只在最后写了落款,多一句话也没有,李秋喜看着刚劲有力的“金华”两个字,不由乐了,没错,这很金华。
李秋雨没怎么说自己的情况,有一种没消息就是好消息的意味,她担心的最多就是李秋喜跟老李家二位老人的关系,旁敲侧击的说服李秋喜主动一点,好好善待她们,又有一些祈求的口吻在里头,还好措词客气,亲近又有点疏离,不至让李秋喜反感,或者说,李秋喜刚要发作生气,那笔触到那儿已经终结,圆圆的画了句号,李秋喜看到那个饱满的小圆,刚刚涌上来的火气,一下子又给咽了下去。
李秋喜捏着二蛋来的信,看了半晌,一个字儿也没读,周向豪抬起头来问她:“怎么不念啊,不识得字了?”
李秋喜瞪了周向豪一眼,“小看谁呢?就我这学习能力,打三年前就能给你们全家读信听了,焉能有难得住我的字?”
周向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盯着李秋喜,面上有些担忧,不由问道:“那是怎么回事?二蛋发生啥不好的事情了?要不要咱们去城里一趟看看他?一个人在外面不好过,说不定有人欺负他......”
李秋喜很是诧异周向豪这个反应,原来李秋喜一直以为周向豪是记恨着二蛋的,至少他不是很喜欢二蛋,但李秋喜从来没向周向豪求证过,她只是一厢情愿的自己那么认为着,现在看周向豪的反应,李秋喜觉得自己错了,原来,周向豪根本没自己想的那么狭隘,周向豪担心二蛋,就像担心自己孩子似的那种担心。
“嚯!”李秋喜笑着发出感慨,“我一直以为你是不着心那孩子死活的,没想到你还真有那份着急!”
周向豪不愿意听李秋喜的这种猜测,瞪她一眼偏过头去,解释道:“怎么说他是个孩子,我一个大人能跟一个孩子计较?在说,二蛋是个老实性子,在外面受了委屈,也不会开口求助,我是想着,咱们当大人的,咋也不能让孩子受委屈,他不说,咱们靠想的,当然是往最坏处想——到底怎么回事儿,二蛋他到底怎么了?”
李秋喜扬了扬手中的信纸,啪地放在周向豪面前的茶几上,道:“二蛋啊,有女朋友了!你自己看吧!”
周向豪满脸惊喜,一脸不可置信的瞅了瞅李秋喜,伸手拿起茶几上的信纸,一字一句的看起来。
末了,周向豪放下信纸,仍旧不可置信的道:“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挺招风,竟然是人家姑娘主动追他的!”
“那是!”李秋喜无不得意,“这可是我养大的二蛋,满身的魅力,当然吸引小姑娘了,再说,二蛋这孩子高高壮的,长的也帅气,他要是不招风我才奇怪呢!”
“你看二蛋把被人家姑娘追的过程写的那个细致,一看就是被前所未有的幸福的给美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写在纸上,都收不住笔了,你看啊,‘那姑娘一双弯弯的眉毛,灵动活泼的大眼睛,她大步跨到我面前,伸手掀起我的下巴,问,你是叫耿旭涵不?我有点蒙,不自主的点了点头,那姑娘又道:你的名字不错啊,人长的也不错,我想跟你搞对象,你情愿不?......其实我知道这姑娘也是鼓足了勇气的,不然,她的脸不能红成那个样子,嗓子里面压着颤音儿......四叔,你听听,你听听,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开放了么,哈哈哈,不过,我们二蛋就是行,就是行,诶,四叔,你没发现吗,就是我家二蛋,你看那眼睛了没,特有神,特别的......”
李秋喜自顾自的得不得不得,周向豪那边一个水花都没溅出来,李秋喜张牙舞爪了半天,没一个捧场的,很是无趣,回头一看周向豪,正直直的盯着她看,那给阳刚的脸上,竟然泛着些许怒气。
“怎么了四叔?”李秋喜坐进沙发里,伸手摸摸周向豪的额头,摸完他的又回头摸了摸自己的,然后自言自语道:“没烧呀!”
“四叔你怎么到底,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李秋喜不知死活的摇着周向豪的肩膀。
周向豪一把捉住李秋喜的一双小手,把它们掖进自己的怀里。
“听见了么?”周向豪瞪眼质问李秋喜,“听见了没?”
“听见什么呀?”李秋喜不明所以,想往回抽手,不过怎么抽都抽不回来。
“听见我的心跳了吗?”周向豪问道。
“你的手,感受到我的心跳了吗?”周向豪进一步解释道:“是愤怒的心跳!”
“敢问郎君,您何来愤怒?”李秋喜唱戏似的问道。
“你说别的男人好,你的男人就在眼前,你当着你自己男人的面,口口声声夸赞别的男人,别的男人在你心里眼里,要比你自己的男人好吗?嗯?”周向豪越来越蛮不讲理了。
李秋喜皱了眉头,使劲抽出一只手来扶着额头,半晌,她拈起茶几上的信纸抖了抖道:“这一张纸的醋,你也得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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