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之东,蓬莱仙岛。
在悠悠水波吹拂下,男子负手而立,一身黑衣飘摇如飞,猎猎有声,四面水波粼粼,鱼跃而出,带起一串水珠,甚显鲜活。面前石桌,纯金所制的棋盘上星罗棋布,棋子之中,隐约有点点星芒。
这,已是一盘残局。
棋子上闪烁着诸多不同颜色的光芒,显然,这黑衣人所拥有的元灵有许多个,所以当他自己面对这盘棋之时,才能使得棋盘中的棋子充斥着各种不同的灵力。
这男子,赫然便是青州牧,青州第一人,慕成绪。
在他的身后,有着四种颜色的元灵分开站立,随着他的开口而表现出不同的动作——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抑扬顿挫,宫商角徽,声音婉转,一语之中,竟给人以道破千年沧桑之感。
一首“临江仙“吟罢,面前纯金棋盘上的棋子忽而有了变化。
慕成绪眉头迅速缩紧,深叹一声,这声音,穿梭古今,令人有着深思之感。
“怕是这短暂的安宁,也将不复存在了。”
慕成绪本在闭关修行,却被怒海之边极为浓郁的邪气所侵扰,当他醒来的时候,邪气已经消散一空了。
感受到英才辈出的慕成绪,不由得诗性大发,于是有了方才的一首吟唱。
“州牧,州牧!”
一名鹤发童颜、头戴仙鹤冠,手执八角扇的耄耋老人从州牧慕成绪修炼的蓬莱阁楼下闯了上来,只见他满脸通红,甚至带着一丝怒意,更多的,则是着急。
“我的州牧大人啊!您怎么偏偏这个时候闭关了啊!您还不让我擅自闯入,您知道您错过了多大的事吗!”
老人捶胸顿足,哀叹声不绝,愤愤地围着慕成绪转来转去。
慕成绪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老者,说道:“大司命大人,尉迟老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大司命尉迟令摘下自己头上的帽子,着急忙慌地说道:“州牧啊,老朽已经活了上千年了!自从我十八岁执掌天文台,但有祸福,不可不报啊。前夜我就见紫薇星坠于西南,想要觐见您,让您派人去探查一下,是不是‘白玉京’上的帝王回来了,遭遇到什么了,为什么会坠于西南!结果我一直被拦在门外啊!”
“直到刚才,紫薇星已完全暗淡,消失不见了,我这心里,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啊!”
看着尉迟令的模样,慕成绪轻笑了一声,说道:“我之所以会从修炼中醒来,完全就是因为怒海西南有一股极为邪异的灵力,大司命,你难道认为从白玉京而来的人,会有那么邪异的力量么?”
尉迟令愣了一下,说道:“州牧大人,那个地方,是我们神华王朝的开国帝王,耀天大帝利用仙神之力镇压魔王的所在,您不觉得它和紫薇星的走向,有所联系吗?”
“大司命真是多虑了。”
一道纯白的影子自天而落,和慕成绪有着极为明显的对比。
这人的面容,却和青州牧慕成绪有着九分的相似。
这人,正是慕成绪的弟弟,“蓬莱侯”慕成谌。
“你来了啊。”
慕成绪看向弟弟,眼神中有着极大的侠骨柔情,而慕成谌低着头,不知是不愿,还是不敢正视慕成绪。
“蓬莱侯,有何指教?”
尉迟令突然被打断,冷冷地看着慕成谌。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慕成谌看了尉迟令一眼,继而向前踱步走去,缓缓言道:“白玉京是何等地方,妖族即便是再入侵,也不会影响到处在白玉京上的帝之一脉传人!我们又是何等人物,为何一定要去操心帝家之事!”
尉迟令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
确实,妖族入侵的时候,身为帝王,竟不顾百姓,孤身带上亲族和京城的世家,打开时空通道,逃入万仞之上的“白玉京”之中,从此与世无争。
可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的道理,尉迟令是怎么也忘不了的。
“我知道尉迟司命你又要搬出来什么食君之禄的话,可是你现在食的,是青州牧之禄!赶走那些妖族,让他们龟缩于南疆和西川的,也是我们这些拿命去拼搏的人!”
“当时的惨状,你也不是没见过!”
尉迟令,已然无言相对。
慕成谌冷笑一声,不再理会尉迟令,转而向慕成绪说道:“兄长,与其在这里考虑这种问题,不如想想如何能从扬州,多占一些地盘。在我手下之人的策划下,扬州,已经乱成一碗粥了。”
“是吗。那么,仙岛西南突然出现的那极为邪异的灵力,也和你有关了。”
青州牧的声音渐渐变的冷淡,说道:“我已经接到报告,说有人以天字号武技为引子,后来竟然还引得两名武尊前去争夺。呵,天字号武技,好大的诱惑啊。”
“大哥,这,这只是诱敌之策而已。”
“去吧,你是将军,这些事情,你去操办。”
慕成绪遥望着海面,任凭海风吹拂他的头发,不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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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滴答。
牧临江缓缓睁开了眼睛,周围一片漆黑。
“我还活着!”牧临江睁开眼睛的第一个念想,便是如此。
继而,他感头痛欲裂,想要站起身来,身上酸痛异常,好像手脚都已不是他的了。
灵脉之中,灵力非常充沛,一切都恢复了。但这些灵力好像被什么锁住了一般,无法被牧临江所使用。
原来,灵台之外,有着一道金色的囚牢,将所有的灵脉给卡住,不能动弹。
灵台之上,除了九灵经之外,赫然还多了“绝命”。
那把“魔刀”!
任凭牧临江如何调动灵力,灵力都没有任何流动。任凭牧临江和九灵经以及绝命刀如何沟通,这两个也没有任何回应。
随着时间的过去,牧临江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只见这里是一片溶洞,无数的钟乳石倒挂于溶洞之上,向下滴着水,一直没得到回音的牧临江顿感口渴,挣扎着站起身来,向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钟乳石走去。
滴答。
滴答。
水质干冽,清澈,甚至还有一丝香甜。仅仅是走了几步,牧临江就已走不动了,喝完水后,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自己怎么会弱到如此地步!
蓦地,一阵咚咚咚的声音从牧临江的脚下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极为嚣张的声音。
“喂,喂!喂!!上面的小崽子,是不是有个小兔崽子,快帮老子逃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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