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上官磊!
陈悦之顿时满头黑线,这家伙搞什么鬼呀,不是来了车,不是应该已经走了吗?
这时候上官磊自言自语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咦,怎么一会就不见人影了?奇怪,跑的比兔子还快,看来我真是白担心了,还怕她一个人不敢走这段路,想着送送她呢,看来以后,我得帮她起个外号叫陈大胆儿。”
上官磊嘀咕完了之后,就摇摇头失笑,又沿原路返回了。
待他完全消失后,陈悦之才从树后面走了出来,想了想,却是悄然的跟了上去,她速度比较快,一下子就赶上了他,还真是走运,正好又来了一辆公交车。
亲眼看见上官磊坐上了车子,陈悦之这才往家走。
这家伙,看来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嘛,居然还知道担心她,陈悦之的心里,莫名就觉得暖暖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不说陈家人这边畅快的回去,只说付家,一片愁云惨雾呀。
田玉香一个劲的用剪刀绞着破布头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气死老娘了,气死老娘了,等过了今儿,看老娘怎么收拾你们。”
付大民弱弱的说道:“你还是消停些吧,要不是你,我们家怎么会变成这样,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别说翻新房子,连清子上学的费用都没有了。”
付大民痛苦的揪扯着自己的头发,满脸烦闷。
田玉香在陈家人面前硬不起来,不代表会在付大民面前发软,立即屋里横了起来,找了东西就往付大民身上砸:“钱难道是我拿出去的吗?还不是你这个败家玩意儿拿去的。你说你不拿,他们还真能搜呀,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傻,我怎么命苦,就嫁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玩意儿。”
夫妻俩一个追一个跑,一个打骂一个偶尔回两句嘴。顿时付家院里,鸡飞狗跳,别样热闹。
付清瘫在地上,连续咳着。像要将心脏都咳出来一般,眼中闪过道道阴狠之色:“都别吵了,快,打120送我去医院 呀,你们想让我痛死吗?”
田玉香这才想起来。儿子还得着怪病哪,赤脚大夫也是个没用的,一瓶吊水都下去了,居然丝毫不起效果。
田玉香赶紧踹了付大民一脚,让他去村长家打电话,让救护车过来,结果田亮婆娘一看是他,立即鼻子哼出一股冷气,朝他啐了一口不要脸,就将门给关了。
村里头只有村长家有电话。那这没有电话,他怎么喊救护 车呀?
金林村肯定是去不成了,今天过来闹事,那李好仁也在场的。
付大民想了想,只能硬着头皮,去隔了两个村子的小王庄借电话用。
结果好不容易去到小王庄,那小卖部的老板,非让他先付电话费,再给打电话,付大民手里一毛钱都没有。没办法打,只得又折回村里,想跟邻居先借一块钱用用。
邻居自然是不借的,一见到他来。就跟看见过街老鼠似的,鄙视的把门给关了,连话都不想跟他说的。
付大民心里又气又苦,但也没办法,这是他儿子和婆娘,自己做下的孽。他早劝着了,说不要做忘恩负义的事儿。
但是田玉香哪里会听他的,他那儿子也是自小就有主意的,他在家里,只有被使唤的份儿。
付大民匆忙跑回家,一进门儿就看见满地的碎片,都是被陈家人砸的,一样好东西都没有了,他已经来不及心疼,赶紧上房间,又在某个角落扒拉出一百多块来。
田玉香见自己的男人去打个电话,却像去了天边似的,不由恼火,正想出来看看,却不料见到付大民,撅着屁股,正在墙角的老鼠洞里蜇摸什么。
待她看清楚,居然是一个黑色的布包,布包打开后,居然是一扎票子,足足有好几百块钱时,顿时就火了,像疯了一般朝着付大民冲过去,使劲拧住了他的耳朵。
不用说,藏的这么隐秘,这么严实,一定是付大民背着她留下来的私房钱。
“好啊,你个付大民,你敢背着老娘藏私房钱!”田玉香一下子手快,将黑布包抢了过来,塞进自己的腰里,满脸凶狠的问道:“老实交待,还有没有?”
“没,没有了,就这么点了。”付大民一见了田玉香,立即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这日子没法过了,你这个杀千刀的,你居然敢背着老娘藏私房钱呀,这么多年,老娘不相信,就只藏了这么点,肯定还有,或者你给了哪个狐狸精用了,你说呀,你快说。”
“没有,真的没有,就这么多了。玉香啊,这事回头再说行不,赶紧让我拿了钱去打电话叫救护 车吧,清子的病要紧呀。”付大民不敢直面媳妇的怒火,赶紧把儿子拿出来当挡箭牌。
田玉香自然知道儿子的重要性,心里已经恨的牙根痒痒了,但也没有办法,直接拿出一块钱,往付大民脚底下一丢,让他们去打电话叫人。
付大民只能认命的拿了一块钱去打电话,结果电话打到医院,好半天才有人接,等听清楚他说的情况后,就很不耐烦的来了句:“救护车都在外面跑呢,暂时医院里没有救护车了,你们自己赶紧弄个板车,把人拖过来吧,要是耽误了病情,我们医院可不负责啊。嘟嘟……”
话讲的快又利落,不等付大民反应过来,就已经挂掉了。小王庄小卖部的老板娘,瞄了一眼电话上面的计时器,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冷冷的说道:“八毛钱。”
付大民交出去一块,找回来两毛,又赶紧往自己家赶。
田玉香见付大民出去半天功夫,才回来,原本心里就有火,现在更是骂骂咧咧,说付大民肯定是偷懒,去哪个狐媚子那里鬼混了,要不然怎么去村长家打个电话,要用这么久时间?
田玉香老是胡说八道。付大民终于忍无可忍了,竟然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田玉香被打懵了,她嫁到付家来这么多年,付大民都不敢跟她大小声的。现在居然打她,看来果然是有问题,肯定是在外面有人了。
果然这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她立即哭着跳了起来,在地上打滚撒泼。付大民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他也没有料到自己怎么突然就干了这样大胆的事儿。
但是既然都干了,也回不了头了,一会等平静下来,他还不是要受田玉香的折磨,索性赚个够,想到这里,他又跟上前去,拿起鸡毛掸子,将这些年所受的憋屈一股脑儿的全出在田玉香身上了。
还有刚才借电话时。被人闲嫌弃,被人鄙视,被人骂不要脸,这些都是这嘴贱的婆娘造成的,想想他付大民平时在村里,好歹也是个老好人形象,现在全都被她给毁了,他因她受了气,不打她打谁。
田玉香被打的鬼哭狼嚎的,刚开始还以为付大民不敢。没想到这人真跟鬼上身一样,真打呀,好疼好疼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田玉香被打的分不出人形后。开始退缩,开始求饶了,付大民也打得累了,直接把鸡毛掸子一丢,心里莫名痛快许多,并且多出一股男人豪气来。
“你这嘴贱的娘们。还赖在地上不起来干什么,鸡毛掸子能打死人吗?赶紧起来,推板车出来,带儿子去镇上医院看病!”
付大民一声怒吼,田玉香吓的浑身一哆索,也顾不上身上遍体的疼,赶紧点头哈腰的朝后院跑去。
夫妻俩用板车将付清拖到了金林镇上的医院里,大夫给检查了一遍,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但是付清却是全身都不能碰,而且说一会像火烤,一会像刀割肉,反正就是疼,痛入骨髓的疼哪。
镇上医院的大夫也为难了,病人明明全身都没有任何受伤的地方,身体也挺好的,但却总说痛,他还真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呢?
镇上医院也没有办法,便给付大民夫妻俩建议,让他们带孩子到市里去瞧瞧,兴许大医院,条件好一点,人医术也高明一点呢。
市里医院,那么高大上的地方,夫妻俩从来都没有去过,想想都害怕,但是看儿子疼成那样儿,只是一夜而已,就好像瘦的成皮包骨头了,哪里能不担心,只得咬了牙带孩子 搭车子,赶往市区医院。
先不去管付家人如何,只说李正直说第二天要请全村人吃饭,而第二天正好是国庆节,原本他们全家是打算,去镇上给大姨夫家的粮油店开张庆贺的。
如此一来,也就去不成了。李正直吩咐李卫国走一趟,跟周明把这事说一下,相信周明是通情达理的人,会理解的。
陈悦之听了外公的话,特别高兴,她原本还在想,明天要找个什么借口,不让二哥三哥去镇上玩呢。
因为第一世时,三哥就是在国庆节这天出了车祸而死的呀。
李正直又怕小孩子家家的喜欢热闹,便问陈家姐妹几个,要不要去镇上看开业,去玩。
陈悦之生怕哥哥们想去,就立即抢话道:“明天这么忙,要请全村人的酒,光靠舅妈和妈妈他们几个怎么忙得过来,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情,哪里有让客人忙而自己家人跑去玩的道理,反正大姨夫家,我们以后随时都可以去的嘛。二哥,三哥,你们说是吧?”
陈礼之倒是点头,觉得妹妹说的对,但是陈明之有些不舍的说道:“我好久前就听大姨说,开业那天要请龙灯队来呢,还有舞狮子的人,到时候还会撒糖果,可热闹了。”
这样一番描述下来,原本就有些想去玩的能文能武兄弟,立即就安静不下来了,嚷嚷着要去玩。
一般的情况下,农村里的人只能在过年元宵节的时候,才能看到舞龙灯,那也是农村里最热闹的时候,是孩子一年一度最大的盛会。
陈悦之还想再劝几句,但是李正直却已经拍板了:“那就去吧,反正开业是早上,吃酒是晚上,又不耽误事儿。悦之呀,你把你大姐也带去,正好出去转转,散散心,省得整天闷在家里,把人都闷出病来了。”
“噢,可以去看龙灯喽。”陈明之一见外公都发话了,小妹好像也默认的样子,不由兴奋的欢呼起来。
陈礼之注意到了小妹的反应,将陈悦之拉到旁边问道:“悦之,你怎么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明天去镇上有什么不对吗?”
陈悦之心里苦涩的看着三哥,明天是三哥的劫难日 啊,这么好的三哥,她怎么舍得让他有事。
只是她很害怕,她重生了,那么有些事,会不会变了轨道,比如明天明明可以不用去的,但是二哥却一定要去看。
会不会她拦住了三哥,但是命运的车轮,却落在了二哥的身上?
陈礼之觉得妹妹的眼神好奇怪,怎么说呢,有种很同情他很不舍他的感觉,可是自己有哪里值得他同情吗?
陈悦之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决定一件事,明天阻止三哥去镇上。
而她会陪大姐二哥一起去。
但是一定要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和理由。
“三哥,明天恐怕要辛苦你在家里了。”
“悦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陈礼之虽然是属于安静的个性,但骨子里也是爱热闹的,只是不像陈明之那般任性罢了。
“我们家明天闹出那么大动静,你觉得爷爷奶奶会没有反应吗?三哥你脑子转得快,人又灵活,你留在家里策应,假如爷奶真做什么过份的事儿,你就赶紧给我们通风报信。”陈悦之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点了。
“应该没事吧,外公外婆都在这儿呢。”陈礼之咬了咬唇,他心里也是有些想和哥哥姐姐们一起去看龙灯的。
而且外公那么厉害,外婆更是吵嘴每次都赢奶,奶应该不敢来吧,并且还有那么多村里的人在,他们怎么敢随意撒泼呢?
“我的好三哥,到时候万一奶奶以教训她自家的媳妇名义,来欺负妈妈,你让外公一个大男人如何跟一个老太太吵呀,当然是你这个小孩子好说话啦,说对了,他们没话反驳,说错了,外公还能救场呀。”陈悦之极力游说起来。
陈礼之认真想了想,觉得小妹说的有道理,最终还是答应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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