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得肺炎的孩子最终还是得救了,被陶姚从死门关里抢了回来。笔下乐 m.bixiale.com
给孩子诊过脉后,韩大夫微笑道,“总算是能控制住了,后续再吃药好好地照顾,过段时间就能除了病根。”这病并不好治,但没想到陶姚居然能力挽狂澜,算这孩子的命大,没被狠心的亲人给折腾死,不过,“这孩子以后怎么办?”
对于孩子,人的心都会更软一些,都是大人造的孽,凭啥报应到孩子身上?
这个问题陶姚也头痛,这么小的孩子能拖付给谁?其实谁养都不合适,孩子需要的是父母,可想到孩子的爹娘,她就又有一股气憋在心里。
韩大夫看了陶姚一眼,“最后还是交回给她的父母。”
陶姚没作声,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所以,她还是找上了傅邺。
傅邺看到她到来,眼睛就是一亮,轻轻笑道,“怎么来了?”顿了一会儿,他就心如明镜般地道:“是为了那个孩子?”
陶姚的心还是这般软,在那天她转身就走后,他就知道她还是得回来找他商量这个问题的。
陶姚讽笑地看了他一眼,“不是在等我登门吗?”他的阴谋诡计就会用在她的身上,不管是哪一世,都没变过。
“你看你,又像个爆竹一样。”傅邺好脾气地笑道,亲自给她沏了茶,“新茶还没有出,将就用点。”
陶姚闻到那茶香,十分熟悉的味道,不由得再看了眼傅邺,他居然还记得自己的喜好?说不上惊喜,但她的脸色微微和缓一些,但随后又紧绷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谁知道他又打什么主意?
“你看你,又胡思乱想了吧?”傅邺一副无耐的样子道,难道错过了一次,就不允许人改过了?这一辈子他反省得比那漫长的上一辈子还要多得。
陶姚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你哪那么多废话?”不客气地端起茶碗轻茗了一口,这茶还是如记忆中的味道,看来是今年的新茶无疑了,既然有事要这厮办,她也就不端着张晚娘脸看他,“那几个人的情况如何,你给我说说。”
那天急着救孩子,她也就没多管那一家子,反正都没有好印象就是了,可现在棘手的问题就摆在眼前,所以该了解的还是要了解,不然这孩子不好安置,送养生堂去?呵呵,这个地方搞不好跟异时空那些个黑心孤儿院也差不多。
傅邺道,“他们会接下这事是那老婆子的主意,当然那老头也是真怂,全听他家老婆子的指挥。这对老夫妻可不光只有一个儿子,他们膝下还有二子一女,现在这个是长子,就是想着赚这个黑心钱好养活其他的子女……”
说白了,就是穷闹的,这是关键的因素,再其次那就是重男轻女,觉得拿个不重要的孙女来换银钱是划算的买卖。
然后这家的长子是个窝囊废,媳妇又立不起来,这就事事听这老婆子的安排了。
陶姚一听心里就呵呵了,妈宝男就妈宝男,说他是窝囊废还是便宜了他。
只是这么一听,她心里就有了计较,“这事我有个想法。”
“说说看。”傅邺刻意坐得靠近陶姚一点,陶姚冷眼扫去,目光如刀地望着那靠近的距离,大有你再进一步我就不客气的味道,他却是无赖地笑了一下,没再试图靠近,但也没后退。
陶姚自己挪了下屁股坐远一点,这才道,“我去见见那个年轻的妇人。”
傅邺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有了主意,故也没阻拦,不过是小事一桩。
吩咐下去,没一会儿那年轻的妇人就被带了过来,他依旧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把陶姚甩过来的目光都忽视掉。
陶姚看他那个样子,突然想到异时空那里无处不贴的牛皮癣小广告,这人现在的行为就像那些小广告一般,揭都揭不完,罢了,跟他计较只会气坏自己,也不知道这傅邺抽什么风这一世居然耍起无赖来。
“你的女儿病情控制住了,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她朝那年轻的妇人道。
那年轻的妇人一听,眼泪都下来了,不停地给陶姚磕头道谢,这孩子毕竟是她十月怀胎所生,哪是能说割舍就能割舍的?现在听到孩子捡回一条命,脸上的欢喜半点也不似做伪。
“你想以后怎么办?”陶姚看了看她的神情,直接问出口。
那年轻的妇人愣了一下,以后怎么办?抬头悄悄地看了眼陶姚,然后再看向一旁似漫不经心但那扫过来的眼神都似刀子的年轻男子,她不敢多看人家的长相,但心里明白是她惹不起的人,跟这样的男子求情,她是半点把握也没有,毕竟人家的眼刀子就能杀死你。
最后只能把目光看向陶姚,这陶姑娘是个善心人,而且女人大多都心软,遂她朝陶姚不停地磕头,求她饶过他们一家,以后他们再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
陶姚一副无动于衷地看着她,“你舍了你孩子一次,以后肯定会再舍的,只要你婆婆一逼迫,你就会往后退,那我还费心费力地救你孩子的命做甚?还不如现在就让孩子去了,至少能走得安静不伤心。”
那年轻的妇人一听陶姚这话顿时就瘫坐在地,她知道自家婆婆是个强势的人,是个连公公都辖制不了的人,当然她的公公也不是什么好人,这对夫妻就是破锅配烂盖,可她能怎么办?再加上男人是个耳根子软的人,什么都听他妈的,就像个没有主心骨的人,她早就后悔嫁了这么一个人,但后悔又有什么用?嫁都嫁了,再无退路可走。
“我也没法子,公婆都是强势的人,我能怎么办?”她当即哭诉了起来,如果有头发谁愿意做癞痢?
陶姚听她哭得烦,直接道,“人家常说,为母则刚,你就没想过要为你的孩子想一想吗?就没想过自己立起来,给你的孩子撑起一片天空?”
那年轻的妇人听得睁大眼睛,她当然想,做梦都想,可想有什么用?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怎么办?随后两眼又茫然起来。
人常说个性决定命运,陶姚以前还是有些怀疑的,现在看到这活生生的例子,也不由得不全信了。
她不想再跟这根朽木说话了,看在那可怜的孩子份上,她直接道,“如果没你公公婆婆在那儿从中作梗,你能照顾好你的女儿吗?”
“能,我能。”那年轻的妇人一听,眼睛都发亮了,没有那俩老东西在丈夫耳边叨叨,她就能让丈夫听她的,反正耳根子软的人,听说的话不是听?只是以前有那老虔婆在,她说什么都没有用罢了。
“那你的小叔子与小姑子呢?”
“我养。”
她立即就领悟了陶姚的意思,做为长嫂养小叔子小姑子也不是多难的事情,况且那小叔子和小姑子都不是要人喂的小娃娃,如今都能帮着做家事了,养着也不亏。
陶姚见她这次领悟得快,只是吩咐她配合事情,得了她的肯定回答后,直接就让人将她带出去。
“你的心还是太软了。”傅邺点评道,其实这小娃儿也不过是给口饭吃罢了,把人往庄子一丢,是主子让养的,多的是人抢着抱回家去,何必因此还放过那对小夫妻?这做恶的不分大小,做了就是做了。
陶姚这回没跟他唱反调,看那田大嫂等人就知道他手里有渠道养着这些人,可是再如何,这都是人,还是养在亲生父母的身边最好,当然这父母还需要有点可取之处。
等那年轻的妇人又回到关押的房间时,那一家几口就知道了人家的处理方法,是要报官,拉他们去坐牢。
老婆子先是哭天抢地,只是她一哭就被人打一巴掌,后来被打怕了,就不再敢哭喊,只能扭曲着脸在那儿哼哼。
老头子和儿子俩人都继续耸拉着脑袋,心里当然害怕,做为小老百姓,他们天然地都不想跟衙门打交道,人进去了那地儿还能有好的?
小妇人一声不发,似乎像个无主的幽魂一般,只是那般幽幽地看着婆婆,直把她婆婆给看得后背生凉,遂壮胆地大骂起来,可这回骂也不管用,这儿媳妇继续还是那般地看着她。
陶姚过来时就看到那俩老夫妻跪地求饶,那声泪泣下的样子看得人极度不舒服,有害人的心思,就没有承受后果的心理?什么玩意。
“孩子活过来了。”
她的话音落地,除了那对年轻的夫妻有了反应以外,老头子不吭声,老婆子的眼里闪过厌恶的光芒,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以后这孩子就送养生堂吧。”陶姚继续道。
“求你们开恩,把孩子还给我吧……”那年轻的妇人这回终于开口。
“还?怎么还?你们这事是要报官的,以后等着坐牢吧……”陶姚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那年轻的妇人开始磕起头来,直接就把额头磕出血来。
陶姚随后叹了一口气,“你这又是何必?早知道今日何必当初呢?也罢,看在你还知道悔过的份上,就给你们一家一个机会……”
一听到机会,好几人都睁大了眼睛。
陶姚随后表示可以放两人出去,但这剩下的两人必须担起罪责送官府追究。
那老婆子一听,抢着要出去,直接就喝令儿子与媳妇去坐牢。
“你是首犯,不放过。”陶姚凉凉地道。
那老婆子一听当即就差点晕了过去,她想要去抓陶姚的脸来出气,结果被人踢了一脚随后就跌坐在地。
陶姚起身离开,“想想你其他的孩子。”顿了顿,“有答案了再来告诉我。”
一句话,那老婆子再也硬气不起来。
那老头子其实听明白了陶姚的意思,他看了看儿子和儿媳妇两人,人家要放的是这两人,而不是他跟老婆子,正如人家说的,家里还有小的要照顾,不能全都折在牢里,如果他们都不在,家里那几个小的,就真的没指望有活路了。
“牢我跟你们娘去坐,你们回家,不过一定要照顾弟弟妹妹,不然我跟你们娘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老头子一锤定音,无论老婆子如何哭闹都没有用。
最后也是送这俩老东西到官府去,直接就给发配到邻省去。
陶姚把孩子给回那年轻的妇人,伸手轻抚了一下孩子熟睡的脸庞,“以后若你再害了这孩子,那我可不依的。”丑话还是要放在前面。
“再不敢了,陶姑娘,你信我。”那年轻的妇人忙道,这孩子失而复得,她抱得紧紧的。
然后与一直耸拉着头的丈夫离开回村去。
陶姚看着这一家三口的背影走远,随后轻舒一口气转身回诊所里面。
“这事随心就好,不要有思想负担。”鲍芙事后如是说,这事她没有出面,就是要让孩子按心意去行事。
陶姚轻“嗯”一声。
叶凛回来,青云镇那边的事情也了结了,陈留一个人就牵出不少事来,搞得镇上议论纷纷,但没有一个流言是涉及到陶姚的,后来这陈留也是被判流放,与他相关犯案的人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盛青回来时也是一脸的唏嘘,还跟陶姚说起了详细情况,嘴里也好,神情也好,都无比嫌弃陈留,半块遮羞布也不给他留。
“他爹娘还到医馆来想要求我爹出面保人,真是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爹娘,都是不要脸面的人,我爹当然不应允,这种害人精早处理早好……”
陶姚对陈留的事情没有半点兴趣,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个囫囵,只要能让青青姐出了这口郁气,那就值得。
偏在两人说话这档口,外面的卫娘子匆匆进来,“陶姚,外面有人找你。”
陶姚愣了下,谁会来找她?
“去看看就知道了。”盛青看了眼卫娘子的神色,不会又是有人要闹事吧。
卫娘子的神色不太好,毕竟那来的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看了就让人心里发怵,她看得出来那不是好惹的人,所以在陶姚要出去的时候,她拉了下陶姚的衣袖,“小心应对,要不然我就悄悄将永安侯夫人唤来撑撑场面……”
她想着鲍芙是京城贵妇,应该能压得住对方。
陶姚笑了下,轻拍了下卫娘子的手,“不用太紧张,如果有必要,我自会请娘过来。”
她才刚认回亲生父母,并不想过于依赖他们,毕竟没有他们她也过了这么些年,说白了,就是还不习惯有依靠的感觉。
急步出来,就先看到堂屋坐着的一张熟悉的面孔,她忙带着惊喜地道:“连嬷嬷,你老怎么亲自来了?”可是钟秀那边出了什么事?
她一直与钟秀都有联系,两人通信也颇为频繁,只是一直以来送信的人都另有其人,这是自青云镇后她第一次见连嬷嬷。
连嬷嬷忙笑着跟陶姚打招呼,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坐在椅子里四平八稳的一个严肃脸的中年女人不客气地上上下下打量了陶姚几眼,那目光就像挑剔货物,厉声道:“你就是那接生圣手陶姚?怎么年纪这么小?”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36s 2.370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