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觉得顾锦州的事是她有意设的局,就这样将人套牢,然后一点儿逃生的机会都不留下,她是铁了心的想置顾家于死地。
顾浅云甚至想,莫非这些年她的无能无知都是装出来的?故意伪装得一无事处,只为等机会到来,狠戾出招?
她打了一个冷战,实在不愿这么想。觉得是自己在吓唬自己,或许她只是跟季家的公子沾上边了,才有今日的乘风破浪,实则不过只是借刀杀人?!
顾浅云现在被娘家事烦得头疼,每天都睡眠匮乏,按了按太阳穴有些无力的说:“妈,不行你去求求顾浅凝吧,她怎么样都是你生的,该不会无情到一点儿情面都不卖给你。我想这件事之所以难办,跟她有一定关系。”
就是顾浅云这一句话,搞得顾夫人心烦意乱。不能眼睁睁的看顾锦州死在里面,可是也知道就算她真去求顾浅凝,也不见得就有希望。她不是没有求过她,现在顾浅凝的心是冷的,她能感觉得到,对顾家更是横眉冷对。她爱憎分明,而整个顾家对她又这么无情无义,还怎么指望她会再帮顾家?
即便她生了她又怎样?不过是拉她来这个世界上受苦。这些顾夫人都知道,实在张不开这张嘴。
段存觉得这一回顾浅浅一定不会再来烦他了,估计是将她的胆都吓破了,再见到一定会躲得远远的。这样一想,觉得省心不少,两个耳根都清净了,几日来烦燥不堪的心绪一下明快了起来。
所以段心语打来电话的时候,他很开心的接起来:“老姐,有事吗?”
段心语听出他心情很好,笑着问:“有什么好事?笑成这样。”
段存不说:“当然是好事啊,你就别问了。你打电话来到底有什么事?”
段心语这才说:“请你帮个忙。我想约安子析一起吃饭,可是她现在腿脚不方便,我也弄不了她,你跟我们一起吃吧,顺便帮帮忙。”
正赶在这个时候,段存心情一好,都成了小事。随口答应:“好啊,我马上过去找你。”
两人约好在餐厅见面,段心语先去安家接人。下人把安子析弄到车上,到了餐厅有段存。段心语说了半天不麻烦,安子析才勉强答应,她现在这样的确挺不适合出门的。
路上段心语笑着说:“你说你跟我有什么好客气的,有段时间没在一起吃饭了,之前你一直忙说是没时间。现在过年了,正好凑在一起乐呵乐呵。我故意叫上段存,这样你上车下车都很方便。”
安子析说:“我就是想着太麻烦段存了,所以不好意思。他这段时间帮着应付顾浅浅,已经很难为他了。”
顾浅浅那个丫头有多难缠,安子析是知道的。
段心语摇摇头:“麻烦什么,他不是小孩子了,那些麻烦他自己能想办法解决,不用管他。”
她们抵达的时候,段存已经到了。
没有进去等,靠在车身上张望。看到段心语的车子一开过来,起身走过去。
段心语利索的跳下车:“把子析抱进去,她腿受伤了,不方便。”
安子析的事在城内传得很热靡,为救婆婆伤了腿,简直供人津津乐道。
段存也听说了,所以看到安子析这个样子不惊不诧。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过来抱她,有一点儿尴尬,所以张口叫她:“子析姐。”
安子析笑笑:“段存,你好,实在太麻烦你了。”
段存笑起来:“没事,不麻烦。”伸手将她抱到怀里。
其实安子析很轻,标准身材,还有一点儿纤细,抱在怀里的感觉不错。
段存闻着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味道,是哪个牌子的香水味他不知道。不过安子析一定比他平时接触的那些女人都要高雅有品味,她在整个a城都是排在头上的,无论能力还是长相。知性漂亮是无庸置疑的。段存抱着她,掌心发热,竟然说不出的紧张。连身上也热出汗来,一阵一阵的。
安子析看到了他一眼:“是不是我太重了?”
段存立刻摇头:“不……不是,你太轻了。”
安子析笑了声,没说话。
段心语招呼着:“来,来,把她放到这张沙发上。”
段存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把安子析放下。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却仿佛空了下。这种温香软玉塞满怀的感觉,觉得十分异样,以前似没有哪一次这样紧张过。
是心中的情绪在作怪。
段心语拿上菜谱点菜,先问安子析:“子析,你想吃什么?”
安子析这几天心理一直有事,没什么胃口,否则不会一直掉份量。
“随便什么都好,你看着点吧。”
段心语就点了几个店里的招牌菜。
三个人边吃边聊,大都是安子析和段心语在说话。段存本来不词穷,今天低着头吃东西,倒是没怎么说话。
段心语跟安子析说圈子里的事。
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安子析顾及不暇都要淡出了,听着她说起某个人笑一笑。
最后段心语说到顾浅凝,她们比顾浅凝大个几岁,上学的时候不是一届,但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以往低头不见抬头见,所以很知道。
“我看到她了,去商场买东西。不是说她精神出问题了吗?怎么看着还是春风得意的。”
安子析手上的动作顿了下:“真的?”
段心语跟她保证:“我看她那样子真是好好的,一点儿都不像有问题的样子。”
年前顾浅凝闹得很汹涌,整个a城都说她楚楚可怜,赚不了的同情泪。可是后来跟薄云易离开了,她总是有办法勾搭上这些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反正就那么从医院里离开了,没想到几天的时间就跟没事人一样。想一想觉得很蹊跷。
段心语也说:“她会不会是装出来的啊?”
安子心表面上不说话,心里也是那样想。
她为了坑苦顾家,什么事情做不出。
回去的时候段心语要送她。
段存直接说:“我送子析姐回去吧,你也帮不上什么忙,正好我开车来的。”
段心语问安子析:“让段存送你可以吧?上车下车的也方便,省着再麻烦家里的下人。”
安子析只说:“段存,那真是麻烦你了。”
坐段存的车回去,这时候的交通不堵,不过段存的车开得很慢,四平八稳。
安子析以前听段心语说他这个弟弟浑的很,之前见过一次,现在是第069章哀顺便’的话,我觉得像做了场恶梦一样可怕……竟醒也醒不来……晓黧,你来把我带回去吧……”
正因为是梦魇,所以醒不来。
可季江影明明今晚才跟她说过,还不能送她回基地,因为薄东胜是死是活还不确定。但从薄云易的口中得来的却不是这样,他说薄东胜已经死了,而且满是祭奠的人……季江影的人什么时候那么无用,所有人都要知道了,而他却不知道?
顾浅凝已经跳下床。
薄云易在机场,时间已经很晚了,他乘今天最晚的航班过来的。一双腿灌了铅似的走不动,上一次是害怕,这一次却只是无能为力。太难过了,全身瘫软无力。
顾浅凝拿起外套,有些不能思考。她说:“你在那里等着我,我马上过去接你。”
不等抵达机场就遭到埋伏,事故突发在半路,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那时候过往的车辆很少,又都急速驶过,对任何其他状况都是顾及不暇。她的车子被两辆车子硬性的别到路边停下,车身前面都已经变型。幸好她伶俐的跳下车,才不至于被生生卡住。子弹贴身擦过去,撞击出火花,凶险至极,随时都可要了她的命。
顾浅凝滚到路边,急速躲闪。一件防身的武器都没有,甚至觉得这次躲不过。
脑子里只来得及跳出一个音讯,她被人卖了!
忽然眼前亮起强光,暗夜之中绽起来,刺痛人眼。接着两束车灯极速偏转,那辆玛莎拉蒂眨眼朝顾浅凝逼近,不等她反应过来,车门打开,一只手臂伸来捞起她。可是枪火那样急,有人将她护到怀里,顾浅凝的脑子是清醒的,越是这个时候越没办法混沌。是季江然,他的身上有特别香气,淡淡的香,宛如一树冷梅。
“嗯”一声闷哼,响彻耳畔,揽着她的手臂蓦然紧了下。
她抬头,车灯的余光照着他的脸,昏黄的一点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呈出深邃的光影,如同镜头前最迷离动人的灯光特效,魅惑又缤纷。季江然的薄唇抿了下,轻轻的哼出声:“真他妈的疼……”对上她的视线,命悬一线,竟还自顾自微笑,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唇线抿起,嘴角微微上扬。嗓音沙沙的,邪气的说:“欠哥一次,记好了。”
仿佛没有什么是他放在心上的,玩世不恭到这个地步。却一点儿没耽搁他的速度,飞快的将她带进车厢里,车门“哐当”一声关紧。转动方向盘急速调头,桃花眸子眯起紧紧盯着前方路况,两只小手臂上青筋绽起,那么明显。
车子往a城的方向一路去,那些人自然不敢往前追。
季江然这才一点点放慢速度,额头上全是汗,喘息重了起来。
顾浅凝攥上他的手臂:“你是不是受伤了?”
季江然侧首看她,嘴唇发白,眼角深斜入鬓,那样子是想扯出一笑来宽人心,可是牵动伤口,只将眉头拧得更狠,嘴角的弧度却很柔和,他说:“死不了。”然后将车子停下,告诉她:“你来开。”
跟她换了位。
顾浅凝打着方向盘上路,季江然将黑色风衣脱下,里面只一件白色衬衣,才发现被血染红了半面,触目惊心的。
顾浅凝吸口冷气,她自己也受过伤,可是没这样心惊过。看他靠到椅背上眯着眼,加大油门。
“你中枪了,我们马上去医院。”
季江然靠在那里不说话,看来是疼得厉害,他平静的调整呼吸。车厢内没有人说话,灯光昏暗,显得格外深暗沉寂。季江然疼也不肯呼出声,血流了不少,脸色苍白的厉害。桃花眸子挑起一丝缝隙:“给我点根烟。”
顾浅凝不会随身带着烟,去他的口袋里摸出来。叼在嘴上一手握着方向盘点着之后,再送到他的嘴边。
季江然抬眸看她有些迷惘的目光,嘴角沉了沉,情绪不明的说:“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每次我碍到你的边都这么倒霉。你这样是心疼我?还是为的别人?”他的眼睛总是锐利,即便不知头醒尾,她的心思却总能猜得七八分通透。没有把烟接过来,曲指摩挲她的脸庞,仿佛是在看清她。修长的指节,指间有淡淡的烟草气息。转眼露出明朗如阳光的笑容:“算了,看你流丽娇俏,华美照人,我就再犯一次傻,全当英雄救美了。你大可以不说。”
将烟含在嘴里,深吸了两口,重新歪回去,松散的发线贴到窗子上。
逼仄的车厢内盈满浓重的血腥气混合着烟草味,顾浅凝提着心,只得将车子开得飞快。直接去医院,一路上流了太多血,季江然已经有些意志迷幻。
一到医院直接被推进手术室。
顾浅凝等在外面,想不出来该给谁打电话,只能打给季江影。手机却不在身上,向过路的护士接来打了一通。
不一会儿,手术室的大门打开,有医生出来说季江然失血过多,他是rh阴性血,现在血库里完全不俱备这种血。医生知道那是谁,如果出了事后果将人多严重,只说:“如果不及时输血二少会有生命危险。通知季家人了吧。”
顾浅凝蓦然抬眸,伸出胳膊:“我是这个血型,抽我的。”
医生这才松一口气,让人带着她去验血。
等季江影赶过来的时候,顾浅凝刚抽完血,抽了不少,护士扶着她到椅子上休息。告诉她回去要吃一点儿补血的东西,否则容易出现低血糖。
季江影看她披着衣服,露出半只胳膊。眯起眼:“受伤了?”
顾浅凝摇头:“是二少。”
季江影整张脸绷紧,冷得怕人,看出他这是怒极。
嗓音无温低沉:“怎么回事?”
顾浅凝心里的迷惘已经被放到最大,就像一张网似的在眼前拉开,什么也看不清楚了。季江然问的没错,他那双眼真是毒辣,连她自己都想不清的问题,他却一眼窥破。
扬起头:“你不是说薄东胜的死不确定?”
季江影冷冷的看了她一会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扬手甩在她的脸上。他已经隐隐猜到,气不可遏。
“蠢货,自己看。”
顾浅凝呆怔的盯着那一张纸,传真过来的,不过几行字,明确标识着薄东胜在哪一家医院里秘密疗养,他没有死。
就是这简单的几行字,却看得顾浅凝心惊肉跳。
她彻底不能回基地了,本来是个很好的考核机会。他明确的说过,只要这次的任务完成了,她就可以脱离俗世,回到她所熟悉的环境去。
而她不仅没有完成任务,在他看来,一定已经是寻私了,不论真实情况是怎么样的。而她还愚蠢的怀疑到他的头上去,这些也一定被季江影看在眼里。这样的她还想回基地,简直是做梦。
季江影也明确告诉她:“我不能把一个有嫌疑的人送回去,如果这次不出什么事还好说,否则你等着上级的调查处份吧。”
怎么演变成这一步的?
是有一个人耍了阴招,到最后她选择义无反顾的相信薄云易。结果却在去往机场的路上遭到伏击,如果不是季江然及时出现,她的命一定已经没有了。
薄云易为什么要骗她?
顾浅凝再也不敢轻易定论,发现一切都不是她想象的那样简单。这次的事件一定不会是巧合,是有人设计好的,目的只是要了她的命。
季江影将人叫出来,一直走到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问她:“你去机场做什么?”
顾浅凝嘴里干涩,有一丝丝的苦涩。平静无波的说:“去接薄云易。”
这事就算她不说,回头季江影一定轻而易举查得到。
季江影懒得再跟她说下去,已经看出十分不耐烦:“有那些怀疑调查我的时间,不如好好动动你的脑子。薄云易什么时候来这里要别人去接?她是家里的独子,如果薄东胜真的出事了,他还会有精力四处乱跑。”
那是他的偶像呢,守望着还来不及,只怕比他自己的命都要重。他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怎么会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来?
就算是痛极,他也该咬牙切齿比一般人更能忍受的吧?
顾浅凝有一丝惊颤,可是转眼就已十分平静,看着季江影的一双眼波澜不惊。
原来他真的知道她在怀疑他,打她回来,动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之后他就已经有所洞悉了,不过刻意装作视而不见。是她傻,以为这一页可以翻过去,没想到最后到底因为心疑闹出事来。到现在已然无法回头,她回基地的时间遥遥无期。
“长官,对不起。”
到现在才知道来喊他一声‘长官’,季江影也不见得就会开心。他明显被她给气到了,只是哼声:“你最好祈求相安无事。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顾浅凝眼中淬满清冷的光。
整个人异常平静:“我知道。”
人总不能一直侥幸下去,有了第069章泛白,睡着了,额头领口都是汗。或许是很疼,一定很疼。
顾浅凝把毛巾拧干了,给他擦汗。
季江然睡觉很轻,睁开眼睛看着她。眼波沉寂,深海一般,足以让人沉溺沦陷。就像恍在一梦,刚醒来仍旧恍惚。他一定看不懂她,很想知道一些事情。可是那一晚说过不问之后,就真的没有问起。一个普通的人莫明其妙的怎么会遭遇杀枪?
只怕有些人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些真枪实弹长什么模样。而她的身手那样敏捷,豹子一样滚到路边,枪林弹雨中有本事等到一个人来救她。若是一般的大家闺秀,是不是早该吓破胆了?
可她那么冷静,即便看到他受伤,血流如柱,仍旧可以淡然处之,不见半点儿慌色。
顾浅凝被他盯看得久了,垂下眸子:“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季江然长睫动了动,别过脸懒洋洋的:“想吃苹果。”
顾浅凝拿来一个帮他削皮,薄薄的一层,打着卷的往下垂。
病房内很安静,只有阳光透过窗子静静的洒进来。照在身上,暖懒懒的。平时季江然不能出门,烦闷的时候只能在窗前透气或者晒太阳。太烦躁了,话都懒得说,那样子是不想对任何人发脾气,就只能忍着不说话。
顾浅凝知道他每天跟困兽一样呆在这个有限的空间里一定会很闷。幸好小护士很漂亮,有的时候过来,季江然只要不是疼得厉害,会眉开眼笑的逗弄她,小丫头修为浅,被季江然一个桃花怀邪的表情都能看红脸。若是说上几句话更加招架不住,他说起俏皮的话来一点儿都不显得轻佻,又尽是风流,可见功夫之深。
所以有的时候看他极度抑郁,阴深着脸话都不想说的时候。顾浅凝便会找理由把小护士叫进来,转移一下季江然的注意力。
没想到终于将他惹恼,鲜少这样没有风度的对着一个女人大发雷霆。当着小护士的面问她:“你把她叫进来什么意思?你怎么不去夜总会给我叫几个女人来消遣啊。你竟然跟我来这一手?”
真是越说越难听,顾浅凝怕小护士听出情绪,就打发她先下去。
走过来:“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季江然胸口剧烈起伏,拔开她的手冷冷道:“你什么意思?嗯?塞个女人给我你什么意思?”
顾浅凝不知道他为什么莫明其妙又发脾气,无可奈何的实话实说:“我不是看你不高兴怕你伤口疼的厉害,又怕你觉得闷,有一个你感兴趣的人转移一下注意力或许就不那么难受了……”
不等她说完,季江然彻底动怒,伸手拉她紧紧的箍进怀里亲她的嘴巴。眼睛浅浅眯着,神色复杂莫测。
顾浅凝不敢剧烈挣扎,怕碰到他的伤口,还远远不到愈合的时候,极易撕裂。眼见病服上面就有了一点儿殷红。
直等季江然发泄得够了,没有放开,松松的揽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里,喘息浓重。
“你就不知道我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气么?”
什么人会使他开心,她真的看不穿?如果真的担心他,为什么自己不来哄他,要拿别人来搪塞?看到他当着她的面跟别人调笑,她也一点儿都不在乎,还要刻意为他找来……季江然快要气死了,怎么能高兴?
到底把伤口撕裂开了,出了血,医生来给重新包扎。刻意嘱咐:“二少,不能再碰到伤口了,否则要很久才能愈合,身子骨再好,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经过那么一次,顾浅凝不敢招惹他。季江然的脾气反复无常,说不上哪一时就惹得他很不高兴。
苹果削好递给他。
季江然接过来,啃了一口,又递给她:“酸死了,你吃吧。”
顾浅凝拿嫌弃的眼神看他:“我吃过了,很甜,都吃了,别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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