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白含着泪离开,环视大宅里的一切,心中百转千回。老了老了,还做出这样混沌的事来,只能说追悔莫及。
安子析转动轮椅一直跟到厅门口:“妈……”
警方还是一路不回头的将人带走了。
季江影一杯茶水喝完,起身上楼。安子析转首叫他,却头也没回。
顾浅凝一直关注警方的消息,听说简白已经被带走了。审讯的结果是,人的确是简白指使着过来的,目地却只是恐吓威胁,至于后来要发生的那些事,不过是那几个人另起犯意。
案情相当明了,整个过程顺利得有些出乎意料。正为因太顺利了,所以让人安不下心来,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简白是季家的当家祖母,季江影和季江然平时再怎么叛逆,不肯听长辈的话,可是真出了事,却不会袖手旁观不管她。暗箱操作,让整个案件没办法追查或者审理下去,才符合季家兄弟的雷厉手段。
可是这一次显然没有,就好比一颗石子扔进水里,所有人拭目以待,料想会有巨大的波澜,几乎要是震慑人心的。结果只是‘咚’了一声响,就沉进底了。怎么看都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所以,顾浅凝不会轻而易举高兴,甚至因此心事重重。
太违背常理的事情,背后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大阴谋。什么时候骤然来袭都说不定。
以她的心智,不会不考虑。
简白被警方带走,季家人却跟没事人一样。
季江然下班之前从东帝大厦出来,走到厅门发出下雨了,司机抢先一步拿着伞走过来,为他撑开。
正因为是这样的天气,所以来往的行人几乎没有,林嫣然站在雨中才一目了然起来。
没有打伞,全身都已经湿透了。衣服粘在身上,身段娇小又玲珑。看到季江然望过来,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慌忙转身。
季江然眯起眼来,第一个感觉是熟悉,下一秒想起来,告诉司机:“给林小姐送一把伞,让她到车上来。”
他自己打着伞先到车上去。
林嫣然没想到季江然会让她上车,司机走过去的时候吓了她一跳。
车门打开,季江然闲散的靠在椅背上,桃花眸子弯了下,唤她:“林小姐,上来吧。”
林嫣然有一点儿窘,全身都湿透了,冷的真打颤,可是车内很暖和,有淡淡的冷香,是他身上的香水味。
她像一只落汤鸡似的坐在那里,而身旁的季江然衣冠楚楚。接着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细心的披到她的身上。
林嫣然感受他逼近的气息,脸红了一下,小声说:“谢谢季总。”
季江然才问她:“下这么在的雨怎么站在这里?”
林嫣然眸子蓦然睁大,无声的看了他两秒钟。
其实她不是今天才过来,从家里回来这几天,她每天下午都会来,只想他下班的时候见他一面。可是都没有看到,没想到今天会下雨,反倒碰上了。总觉得自己狼狈不堪。
抓着衣襟的手指紧了下,她几乎是蘊足了勇气说:“我开学了,很想来看看你,又怕打扰你工作,就一直等在这里。”
季江然动了下唇角,微微笑起来:“傻丫头,你不是有我的电话,怎么不打电话。”
林嫣然的鼻骨酸了下,实话实说:“你一直没有联系我,我以为你不想见到我。”
而且她过年的时候给他发过祝福短信,就是想让他想起她,可他明显没有记起。那一天她电话不离手的等他的回复,想着他或许很忙,闲下来的时候一定会回给她,可是一直没有等到。
季江然偏首想了一下,却已经将那事忘记了。那几天跟顾浅凝住在一起,闹腾的不得了,电话也很少打。
他送她回公寓,还是年前他为她租下的。其实房租一直都是季江然在支付,都是秘书处理这些事情,他没有说中断,就会照付。
非等到一段时间过去,秘书看到他真的不跟某个人再往来了,才会刻意报上来,问他一句,否则平时不会拿这些芝麻烂谷子的小事烦他。
季江然亲自撑着伞下来,为她打开车门。
林嫣然一张脸冻得发白,被季江然拥到怀里,撑着一把伞送她进去。
到了门口说:“快进去换件衣服吧,你这样会感冒。”
林嫣然请他进去坐。
季江然按了按眉骨,或许觉得时间久了没见到,到底是感觉新鲜,只说:“如果方便的话。”
晚上两个人一起吃饭,司机一直等在的楼下。等林嫣然换好衣服,泡了一杯咖啡,喝完下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雨过天晴,却有一丝凛冽。
两人去了一家私房菜馆,吃热菜暖身子。
下车的时候季江然告诉司机:“你先回去吧。”
司机点点头离开。
林嫣然今天晚上特别高兴,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激动不已,所以吃的不多。
季江然问她:“怎么?菜不合胃口?”
林嫣然抬头,包间淡白宝光下,季江然面如冠玉,懒懒的眯着眼,异常魔力。她就是被他这样的气息所蛊惑,发现自己到底陷下去了。明知道他的心里没有她,只要能这样呆在他的身边,林嫣然还是觉得很满足很幸福。
笑着摇了摇头:“不是,菜很好吃。”
季江然挑起眉:“在减肥?”又说:“你的身材正好,不用再瘦了。”
林嫣然脸上发烧。
季江然又问她:“这个学期你毕业吧?”
“是,七月份就离校了。”
季江然点点头:“毕业之后打算做什么?”
林嫣然学的是服装设计,以后自然想创立自己的品牌,不过那是终极目标,最初还是要找个地方给别人打工。
将她的想法说给季江然听。
笑着问她:“我的想法是不是很天真?跟做梦一样。”
季江然悠闲地的转动手里的杯子。
“倒不至于,年轻就是这样好,心里有无限的憧憬,你该知足。”
林嫣然抿着嘴想笑。
季江然伸手弹了她一下:“想笑就笑出来,怎么了?”
林嫣然说:“季总,你年纪不是也不大。”
他年纪是不大,只是老成。
二十六岁,长的又年轻,二十出头的模样。不过在季江然看来却不小了,他是跳级上的,毕业早。很多年前的事了,经历的多了,总觉得历尽沧桑,连自己都时常混淆年纪。蓦然回首,发现自己只有二十几岁时,其实也是感慨无限。
“我跟你们这些小丫头可不一样。”
“我知道你不一样,你事业有成,年轻有为,我们怎么能比。”
季江然微微笑:“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比起来你们比我幸运,我生长的环境没你们那么自在。理想这个东西,也都是摒弃了自己的,每天做的不见得就是自己喜欢的事。”
林嫣然没想到他这么想,其实他们这样的人万众瞩目,有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羡慕更是不用说了。
他却说不好。
也是,听说他是继承了家业的。他这样的人如果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一定也会是最优秀的。
最后季江然说:“如果你想创立自己的品牌,我可以为你提供资金。”
林嫣然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季总,那需要很多钱的,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算我入股投资好了。等你哪一天做成了,记得给我分红。”
两人吃完饭,又去听音乐会。难得碰到这么大型的,也是走出来的时候才看到醒目的宣传,季江然问她:“要不要去听一场?”
林嫣然还从来没听过,高兴的说:“好啊。”
要是最高兴的一个晚上,今晚季江然是彻底又将她想起来了,之前的苦闷一下子烟消云散。
自打在警局门口见过季江影一面之后,再没见到他。他说回家问清楚状况,最后也是无声无息。
报社偃旗息鼓,公方虽然将简白控制起来了,也是严丝合缝,消息并不好打听。
顾浅凝这个受害者被闲置在那里,扳着手指等消息。
她这样的人不是不通透,所以几乎不报什么希望,指望法律真的会制裁她。
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上门来,是办案的两个公职人员。
还要向她了解一些情况。
顾浅凝请人进来,坐到沙发上之后,一个人做笔录,另一个开始问话。
“顾浅凝,你年前在医院住过一段时间是吧?涉及到一个案子,经医院鉴定你有严重的精神疾病,顾锦州也是因此被判刑的?”
顾浅凝蓦然抬眸看他,心底一阵叹息,无论如何没想到事态急剧转变,竟然转到这个上面来了。
她只是怀疑里面有阴谋,也料想到事态变化或许不可思议。却没想到,会像这样完全超出预想之外。
硬生生的将她这个受害者的身份都颠覆了。
好本事!
可以这样颠倒是非,乾坤逆转的,只能是季江影。
听说这一点是季江影向公方提出来的,经过一夜之后,他终于出手了。直指顾浅凝的指控真实与否存在极大的质疑。
她是个精神和心理都存在严重问题的患者,有医院开出的权威证明,真的假不了。
就连她什么时候发病都说不准,年前在医院,实实在在就是这么一个状况。而近来这几个月她没有接受治疗,那么严重是疾病自己完全康复绝对不可能。这些情况公方已经调查过,并已经得到证实。
这样一来,她本身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又考虑到她是一个柔弱的女人,按常理推算四个男人想对她进行不法侵犯,最后不该是那样的结果。能被她制服之后送到警察手里,岂不是天方夜谭?
到了今天,口供一翻再翻,四个男人只说跟顾浅凝是在酒吧认识的,去她家里玩,天黑的时候就被她请过去,一直打牌到深夜。最后不知怎么顾浅凝就发起疯来,打电话报了警,怕伤到她一个女人所以没人反抗。
就连酒吧侍者公方也去调查过,证明顾浅凝当晚是喝过酒,跟几个男人一起说话着离开。
一定是编造的假证,酒吧侍者被人买通了,可是无从推翻。
再加上小区能照人的那几个电子眼,早在事故前一天就被蓄意破坏了,几个人到底什么时候进的顾浅凝家,并没人说得清。
更重要的是案件前期防范做的那样好,事态平稳,外界都还不知道消息,也没人盯上此事。不过公方接手案件的几个人知道,整个过程也都是留了后手,周到行事,并未向外走露半点儿风声。所以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只要大体上说得通,稍一合理化,他们总有办法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顾浅凝不能推翻她是个精神病患者的结论。因为顾锦州还在牢里,近来正挖空心思的申请保外就医,说明他病的不轻,有生命危险。如果一旦她的状况有变,顾锦州就有可能因此翻案,被释放。
而顾浅凝想要的,是他死。
说自己工夫了得么?她是顾浅凝,顾家不被待见的二小姐,什么是查不清楚的,她压根连防身术都没有学过。她的身手一露,到底会招来怎样的麻烦,更加料想不到,跟这次事件比起来,简直得不偿失。
点到哪一处都是死穴,招招毙命。
所以才说,季江影好计谋,好阴险。
回过神来,发现天黑了,客厅里灰蒙蒙的一片,她去将灯按开。然后自己煮面吃,简单的吃过,拿着电脑回卧室,将厚重的窗帘拉上,回到床上安静的敲击键盘。
电话响起来,她没有接。最后直接关了机,扔到床头柜上。
最后门外响起敲门声,她也没有开,门锁下午从警察局回来的时候换掉了。
去那里的时候得知简白已经被无罪释放,只是在里面煎熬了一个晚上,心力交瘁,身体也不堪负荷,直接被送去医院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她被两个儿子成功解救。而且做的实在漂亮,船过水无痕,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她因为精神有病,被警告处理,最后罚了款。没用她交,听说季江影已经为她交上了。
顾浅凝从警察局回来的时候就直接叫了换锁工,将里里外外的门锁都换掉了。
季江影怎么想的,顾浅凝能想出来。
他想自己的母亲无罪释放,但她是唯一的突破口。像这样,闹的不大,简白最后却是安然无恙。
她也没什么损失,当晚没受伤,后来因为精神有问题,一定不会追究刑事责任,或许她这一边的事态季江影也帮着压了,所以只需一点儿罚款了事。
很完满,再周全不过。
顾浅凝终于明白,之前的没有动静,其实就是动静,是季家两兄弟平事的一种手段。先将事态包裹住,接着走如今这一步。
难怪他们都不肯见她,听说回来了,却一个也没有着面。怕是早做好了这一步的打算,所以没脸见她。
顾夫人从监狱里探视回来,就没心情吃饭了。
顾浅浅这几天处心积虑攀高枝,也没顾上家里的事。看到顾夫人脸色实在很不对劲,才问她:“妈,你怎么了?我妈出什么事了?”
顾夫人就开始抹眼泪:“你爸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我怕他……怕他真撑不下去了。”
顾浅浅愣了下:“大姐不是帮爸申请保外就医,怎么还没将人放出来看病呢?”
“是一直找律师申请,可是那边不松口,只说条件还达不到。”
顾浅浅火气大起来:“一定是有人故意安排了,不让爸出来治病。不行,我得找大姐问问去,到底怎么回事。”
顾夫人拉住她:“你别去了,明天我自己去想办法。这事你大姐也管不了,否则她早把你爸弄出来看病了。”
顾浅云不是一次提醒她,去找顾浅凝,去找顾浅凝,是她一直拉不下这个脸,所以一拖至今。
现在看来真的拖不下去了,看到顾锦州那个奄奄一息的样子,连说话都气喘吁吁,再不治病,他那个身子骨一定撑不下去了。
顾夫人将眼泪擦干,才想起来:“浅浅,你怎么还不去学校上学?都已经开学好几天了,你不去学校,课程不都落下了?”
这些天一直揪心顾锦州的事把顾浅浅也忽略了。
顾浅浅前几天还敷衍,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拖延去学校的时间,反正已经很多天了,她的学习成绩不是太好,如今心思不在这上面,又落了几天,去了只后会更加的跟不上。
不如跟她说清楚:“妈,我不上学了,你也别劝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自己的打算,不用你操心。”
顾夫人想再劝她,可是顾浅浅不爱听,转身回卧室了。
这几天她一直没去找段存,就是想冷上几天,不想让段家看出来是她上赶着。不过昨天段存给她打电话了,问她孩子打掉没有。
就说明段存还是将这个当一回事的,就算最后段家真的不要,也会害怕她真将孩子生下来,将来找麻烦。所以,一定会拿钱来打发她,等到火候到了,她将自己认为理想的数字告诉段家,同样可以衣食无忧的过好日子。
最早的时候还为怀上孩子失魂落魄,怕得瑟瑟发抖。可现在心态放平了,发现也不算太坏。反正现在流产手术方便快捷,短短几十分钟麻烦也就消除了。
到时候有了钱,什么事情都好办,也不用像现在一样过这种落破的生活。
她有些的称心如意的想,等着段存耐不住性子找上门来。
晚上的时候顾浅云打来电话,知道顾夫人去监狱看过顾锦州了,问她:“妈,爸现在的身体怎么样?”
顾夫人唉声叹气:“很不好,我看他实在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顾浅云沉默了一下:“妈,我觉得他们或许就是在等这一步,我想过了,他们最后一定会批准申请,却是等爸病情严重,无药可救的时候。”
那时候既不有担责任,还能让某些人得偿所愿。
她也是偶然才想明白这一点的,所以顿时俱念丛生。现在最害怕的就是顾浅凝,从来没想到她的心机这样深。
一个人就将整个顾家给扳倒了。
如果不是顾及季江然,她真想找上门去,问问顾浅凝,她跟顾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把顾家赶到绝路上。就算顾锦州以前再怎么对不起她,可她毕竟是顾家养大的。
可她现在不敢,见到顾浅凝还要敬她三分。
不想真的碰到了。
在商场的地下停车场里,她去提车,正好顾浅凝从车上下来。
顾浅凝看到她,面上倒是一片从容。
顾浅云僵了下,接着扬起笑:“浅凝,没想到会碰到你,现在怎么样?”
顾浅凝知道这是看着谁的面子,客气的都不像顾浅云了。
只说:“老样子。”
顾浅云点点头:“那就好。”说她还有事,最后先走了。
顾浅凝看着她上车,然后转身去商场。
逛商场的时候,季江影的电话又打来。
响了几次,顾浅凝才接起来,没有说话。
那端冷气十足:“你打算一辈子不着我的面了是不是?”
季江影从病房里走出来,简白已经睡着了。他抽出根烟点上,快速走出住院大楼。
顾浅凝只问他:“有任务?”
季江影吐了一口烟圈淡淡说:“没有,只是我想见你,有话对你说。”
“说什么?”
她语气中的冷淡季江影从来都听得一清二楚,现在直比以前更冷淡了。原因他一定要比谁都清楚。
她是受害者,权利似是最微茫的一个,就那样被轻描淡写,一笔带过。连她自己都感觉没有办法,左右被牵扯着,真是心服口服。
季江影告诉她:“你以为我这样是不顾及你的感受?你再给我一段时间,到时候你受的委屈会一起补给你。我总不能把我妈送到监狱里去吧?她做的是欠缺考虑,可是,该有的惩罚教训,我都让她吸取了,在里面那一晚她都已经病倒了,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以后她再不敢对你做半点儿出格的事,这个我敢跟你保证,至于其他,你再给我一点儿时间……”
没听他说完,顾浅凝“啪”一声挂断了。
一场春雨下过,天气又暖和了一些。眼见今天晴了,就是艳阳天。那些冬装不能再穿,直接搁置到一边。买了轻便的春装,修身的连衣裙,火红的颜色,如同燃烧的火焰。加一件小外套,穿出去就十分漂亮。
她化浓妆,走在人流如织的大街上,有人侧首,也只是赞,浓妆艳抹总相宜,说的大抵就是如此。
太液芙蓉未央柳,竟有这样的风情。
顾浅凝就像这城市的一抹流星,划闪而过,亮眼缤纷。她冷漠的穿行,桀骜得仿佛不落凡尘,冷冷一笑,睥睨天下。趟过岁月的烟尘,还是如隔云端。
有人认出她,那样漂亮。
混夜场的时候说起来。
“今天看到顾浅凝了,在街上看到的。”
有人看了季江然一眼,他旁边坐着林嫣然,以为是新欢旧爱走马上位,于是才敢问出来:“怎么样?”
那人只说了四个字:“美人依旧。”
真的是美人依旧,似乎没有人可以像她那样。
季江然当时没有说话,只是整晚下来兴致不高。
从夜场里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林嫣然还要出去实习,季江然开车送她回去。
城市的街道照白天比起来,冷静许多,那种拥挤变成一马平川。季江然将车子开得很快,天窗忘记关,有一些冷。
林嫣然穿的不多,用手臂环住自己。
可是季江然一直没有注意到,一直到她公寓楼下,才说:“晚安,上去吧。”
慢慢的把车倒出去,不等林嫣然上楼,已经开走了。
他手上的钥匙失效了,之前就知道是不管用了,她换了锁,把他隔在外面,敲也敲不开。总让人觉得憋闷,仿佛锁上的不仅仅是一扇门。
季江然晚上喝了酒,所以火气很大,将门砸的十分剧烈。
将邻居都惊醒了,毕竟时间已经不早。
有人推开门探出头来,告诉他:“顾小姐不在家,她下午提着行李箱离开了。”
又离开了。
季江然砸门的动作一下停顿,竟像有些回不过神来。
转首问她:“什么意思?”
那人只是说:“顾小姐可能搬家了吧,今天见她把房子退了,房东已经过来把钥匙收走了。”还穿着睡衣,于是把门关上。
季江然怔愣的站在那里,最后觉得昏眩,酒意上来了,靠到门板上。想抽一支烟,可是丢在车上了。
抿动了一下唇角,垂下眸子靠在那里口干舌燥。有人说过刚刚才见过她,穿行于市,惊鸿一瞥。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她还是走了……来来去去,竟不像这个世界上的人。
------题外话------
这是今天的二更哈,早上那一更也是打着二更的名号,因为昨天晚上传的,结果今天才审过,就成今天的更了,标题昨天弄的,没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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