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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路前,秦轩眼中泪水纵横。
他醒来后,望着这尽头,那众生之门。
那一抹遗恨,曾困他一世,直到此时,秦轩方才真正从其中走出。
他望着众生之门,便要踏出那最后一步。
不论是为他,还是为他身后的所有人,这一步,他都必将踏出。
他双手缓缓而起,那一座大门就在前方,推开,或许便是另一个世界。
就在秦轩踏出之时,秦轩双手赫然收起。
轰!
在秦轩面前,近乎有一股难以匹敌之力掠过。
若是秦轩不曾收回双手,或许,他此刻双手便已经化为了齑粉。
秦轩泯去眼中的悲伤,一双眸子仍旧有些泛红,望向黑暗深处。
只见神祖魏然而立,刚刚那恐怖之力,仿佛仅仅是他一念罢了,未曾有半点举动。
他似乎察觉到秦轩望来,微微一瞥。
秦轩的瞳孔凝缩,他手中万古剑赫然一震,便是一剑斩出。
轰!
顷刻间,秦轩便从那一座隐隐约约的大门前被震退。
一直坠落千尺,秦轩的手臂更是隐隐在抖。
“传承已断,仅仅凭借第七帝境便能够渡过诸天之劫,甚至能够走到众生之门这一步!”
神祖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苍迈,沉重,每一字却都透露着一种强势,便如在这世间之巅,俯瞰着天地风云,指点江山的帝皇。
秦轩望向那神祖,他明知,这是一缕化身,可即便如此,仍旧恐怖绝伦。
哪怕是当初第六苍青,都是耗尽全力,方才将这一缕化身所斩灭。
仅仅是化身罢了,本尊实力,又当如何?
“来,你要阻我!”对于神祖动手,这在秦轩的意料之中。
哪怕他面对这主宰神界,对于仙界、神界这等混沌世界近乎于不可抗衡的存在,那一双眸子之中,仍旧无惧无恐。
神祖的目光缓缓挪动,他似乎第一次正视秦轩。
“琅天已经救了你一次,你又何必要逆天而行!”
神祖的话语平淡,“你以为,凭你,又能做的了什么?”
“又或者说,凭借尔等,又能做的了什么?”
淡淡的话语,却让第六静水、第六云离,甚至仙界众生都不由色变。
他的话语,是在蔑两界众生。
就仿佛像是一个巨人,望着蚂蚁一生,充其量,也不过铸一巢穴罢了,还能有什么作为?
这种语气,让仙界不少生灵都勃然而怒。
秦轩却是淡淡一笑,“你,又能得见什么?”
“我得见的,是尔等永世都不可观的。”神祖仍旧未曾有半点在意,从始自终,他都未曾将两界放在眼中。
这种语气,太过让人愤怒。
“蚂蚁终究只是蚂蚁,你想要打开众生之门,更不过是一场痴心妄想罢了。”
神祖似乎有些悠然,他轻轻踏步,一步,便出现在那众生之门前。
“你渡过了诸天之劫,只要打开了这一座众生之门,便可通诸天。”
“可这一座门,对你而言,却是永恒!”
“甚至,对这一界的生灵而言,也是不可跨越的永恒!”
神祖立于众生之门前,“你所依仗的,无非是我不可入仙界杀你,可那又如何?”
“我又何须入仙界去碾死你这一只蝼蚁呢?”
固然难以清这神祖的表情,但那种轻蔑,嘲笑,却早已言喻。
仙界之中,有生灵动了,太始伏天一步踏出,冲天而起,出现在秦轩的身旁。
她凝望着神祖,双瞳在染血,可她也认出了,曾经便是此人逆转了时间长河,让她归来。
“你想要阻我众生之路,可曾问过我等!”
“就算是蚂蚁,蚂蚁也应有蚂蚁之命。”
“老家伙,你太过小觑这世间众生了!”
“便是你,又可称得上是永恒?”
太始伏天在开口,她声音,震动仙界众生。
众生之门前,神祖望向太始伏天,他忽然一笑,“你曾在我面前摇尾乞怜,那等凄惨的模样,我还记得。”
太始伏天的面色骤然一震,隐隐要向前踏出一步。
一只手臂,拦在了太始伏天的面前。
“你是想要去送死?”秦轩侧目,了一眼太始伏天,却让太始伏天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师父!”
“有些趣味!”神祖似乎在笑,“当初我送你回来,本意是想一场争斗,不过,就算你仍旧站在仙界的这一边,又当如何?”
“便是第六苍青,他的那些自以为是的举动,便当真以为我不到么?”
这一句话,让第六云离,第六静水的脸色骤然一变。
“包括第六静水,我授予你神界至尊之位,神界任你肆意而为,那又如何?”神祖如在摇头,“你们眼中的天地,仅此罢了,我麾下不止一座混沌世界,六界生灵,都以我为尊!”
“这第六神界,我最后发现,也是最后点化,我本意是想是否会有不同!”
“可惜,我在这一界对你们的纵容,却成了你们自以为违逆我的资本!”
神祖的话语,让第六静水、第六云离的瞳孔都在凝缩。
“第六苍青也好,你们也罢,说到底,在我眼中,更像是溺水的蚂蚁,不断挣扎着,处心积虑,自以为能够逆我而行。”
“殊不知,便是尔等的挣扎,都不过是我的一丝兴趣罢了。”
“若我这一丝兴趣不复,尔等又何曾有半点机会呢?”
神祖目光幽幽,“莫言尔等,便是在诸天,又能有几人与我抗衡!?”
话语落下,神祖微微向前走出一步。
这一步,如若拨云见日。
只见一名身披金衣的男子,出现在这两界众生面前。
一头金发,璀璨于世间,双眉如龙,眉心处,有一抹恐怖的神纹,仿佛这一缕神纹,便足以摧垮一界。
其面如刀削,肌肤如玉,五官便近乎完美无缺。
那一双紫色的眸子深处,仿佛蕴藏着六颗星辰围绕成环。
“无知者无畏,或许也只有尔等,方才敢有逆我之念!”
“若是入得诸天,见我,又怎敢有半点不敬之言?”
神祖在笑,他的笑容,就仿佛到了天大的笑话,却又像是到了一个微不足道的笑话。
秦轩望着神祖,他的双眸中,从始自终便未曾变化。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你仍有恐惧,否则,又怎会阻断仙界之路,借此让一人永远沉眠?”
秦轩持剑而立,他凝望着神祖,“你自以为无惧世间,自以为这世间众生,皆要敬你,畏你!”
“或许,你更清楚,这世间,不曾有一人心甘情愿的敬你,畏你!”
秦轩那薄唇之上,隐隐有一抹笑容。
“我若无惧,又怎会在乎他人?”
“诸天中的存在,在我眼中,你也……”
万古剑之上,骤有一道剑吟,“不过如此!”
我有一剑,当斩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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