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话语一出,万籁俱寂。
可秦轩的神色,却始终平静,即便是太初衍皇镜将破,他也十分淡然,不足喜忧。
“这不可能!”
太苍第一个站出来反驳,太初家的老祖,太初家的至宝,太初衍皇镜,不曾有人比太苍更加了解,更有自信。
若非如此,太初家也不会将其拿出来,欲要斩尽前古诸皇。
可在秦轩的目光中,那四大赤练血柱已经碰撞再一起。
轰!
“云布!”
一道近乎满是惊怒,甚至有丝丝惶然的声音响起。
那四大赤练血柱之上,磐古的身躯就像是被熔铸在了赤练血柱之中一样。
他在挣扎,身上的永恒之力不断的动荡着,甚至,更有至宝,底牌,不断施展,可却始终难以摆脱那赤练血柱的纠缠。
在这四大赤练血柱之上,云布却是负手而立,听到那磐古的声音,他含笑而视。
“我,不叫云布!”
云布悠然道,“太久了,我甚至对于我的名字有些模糊,但我记得,曾经多少人膜拜于我,奉为炽主。”
他露出笑容,目光掠过那与磐古同样下场的鸦,阿苦。
“你到底是谁!?”
“你敢欺瞒我!”
“噶!”
阿苦三人皆明白,他们已然落入到这自称为炽主的局中。
“欺瞒!?何曾欺瞒!?”
“炼尽这天地,始皇自然现身。”
“如今,天地已尽,而始皇,也现身了,我又何曾欺瞒过尔等!?”
云布的话语,令阿苦三大生灵近乎有一种恐惧和颤栗。
便是远处的太苍等人,也逐渐瞪大眼眸,瞳孔凝缩,猜测到了这云布的真身。
“尔等所料不错,千辛万苦所寻的那位始皇,就在尔等面前!”
他的目光,遥望向天鼎,跨越了天地,脸上噙着点点笑容。
“我便是!”
声音落下,对于太苍等人而言,也如同五雷轰顶。
这云布,居然便是那位前古始皇!?
一时间,林妖圣、夏祖都有些毛骨悚然。
他们明白,从一开始,或许就在这一位始皇的局内了。
他们太小觑了这始皇,他们,也并非是猎物,而猎人与猎物之间的转变,也只是一瞬罢了。
便在此刻,整个天地动荡了,无数的裂痕浮现,那自诩为炽主的始皇,缓缓抬手。
只见外面,无尽的混轮之流浮现。
那四大赤练血柱,熔铸磐古三大生灵,居然化作了一道赤红色的长棍落入到这炽主的手中。
亿亿万生灵在其中熔炼,一切尽化为了这一根赤色的长棍。
炽主也并未理会秦轩,赶尽杀绝,而是徐徐抬手。
他只身一棍,冲入到了那裂痕之中,无尽的混沌内。
旋即,整个天地,直接崩塌了,恐怖至极的乱流,再次席卷而来,仿佛埋葬了一切。
忽然,一道赤红的光芒撕裂了无尽的混沌,秦轩等人,看到了一幕。
只见那炽主手持此棍,轰击在那无尽的金幕上。
这金幕,似是太初衍皇镜之力。
而伴随着此棍击落,那超越永恒的力量便是向四面扩散。
如若寰宇裂开,那恐怖的涟漪,卷灭一切。
在林妖圣等人,近乎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那坚固至极的金幕,出现了一道裂痕。
“老祖!”
太苍近乎是瘫坐,如丧考妣般,面色惨白。
很明显,那一道裂痕证明了一件事,便是太初衍皇镜,的确被破了。
即便不是被尽数破开,也绝对受到了莫大的影响。
“秦长青,你是如何得知的?”
夏祖忍不住问道,她看向秦轩,她明白,秦轩一定早已经发现了什么。
秦轩神色宁静,“若云布为始皇,那么,所为一切,唯有挣脱此间囚笼!”
“推测罢了!”
秦轩解释了一句,随之,便开口道。
“保命吧!”
眼前的争斗,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参与的,或许外界受到的影响将会更大。
天鼎的庇护之下,就像是怒海惊涛的一片枯叶,若是连这等余波都无法走出,何以言其他。
……
在这始皇葬地的最深处,太初家的老祖,此刻的双眸直接碎裂,化作了一团血雾。
额头上的神纹,也已然崩裂开来。
太初衍皇镜上,浮现出了一丝裂痕。
恐怖的气息,一瞬间便引起了其他始皇与圣皇的注意。
“太初!”
永恒大帝开口,面色骤变。
只见太初的神色却仍旧平静,他即便失去了双眸,也不由望向那破碎的太初衍皇镜。
一道身影,从那如大日般的光芒走出。
此人身披金红色的古老铠甲,手中,乃是一尊赤红色的长棍。
他的面容上,有细微的红色绒毛,一双眸子内,蕴含着重重的古老神纹。
太初衍皇镜的裂痕之中,他走出来了,遥望着在场所有的始皇、圣皇、大帝,他轻声道:“这,便是此世的强者了么?”
他目光最终落在太初家的老祖之上,“你倒是好大的胆子,可惜,一介尘埃,岂能抵挡洪流!”
他,便是炽主,仅仅凭借一人之力,便打破了那太初衍皇镜,打破了当世的局。
不止于此,从太初衍皇镜内,一道道恐怖的气息正在复苏,那些始皇,醒来了。
太初老祖额头间,那一枚古老的符文似乎在重新凝聚。
可炽主却动了,他一步,便出现在了这位太初家老祖的面前,双手,直接点在了那即将凝聚的古老符文之上。
轻轻一点,那即将凝聚的古老符文,便破散了,太初老祖的身躯,也直接被震飞了不知多少里。
“动手!”
永恒大帝直接开口,她一步向前,赤拳而起。
一双拳,便是超越大帝兵,轰杀向那炽主。
炽主望之,轻轻的荡飞手中长棍,只是一拳,便迎上。
轰!
一拳之下,永恒大帝的双手直接帝血破散,血肉绽开,那近乎永恒不散的帝血,洒落在了这虚空之上。
李玄苍也出手了,他手中,是一把长枪,一步踏出,只见那炽主的身前,便浮现出无数的涟漪,像是被密雨击落的池水,繁密到了极致。
炽主手中的长棍已然落下,他看了一眼李玄苍,随之轻笑一声。
随之,手中便是一棍出。
轰!
刹那间,赤红色长棍猛然膨胀,从七尺之棍,直接化作了百里、千里、万里之长,仿佛是一道天柱,而在这赤色长棍前,李玄苍,衣衫绽裂,帝血横流。
如擎山之囚,似极刑之犯。
当炽主收手,整个始皇禁地深处,已是一片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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