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丽的事情,毕竟是他们家里的事情,自己不能替他们做决定,而且看这个女子昨天找田丽奶奶,居然对田丽的事情都一无所知,估计田丽奶奶什么都不肯说,自己怎么能越俎代庖。
“求求你,告诉我吧。”女子眼中眼泪打转,看着让人心中不忍,田小暖也觉得这个女的如果是田丽的母亲,她一定会很疼她。
“实在抱歉我不能说,您先别哭,您听我说完,这毕竟是丽丽奶奶家里的事情,是你和他们一家的事情,退一步说,田丽是不是您的孩子,还不能确定,万一就是人家的孩子呢,我贸贸然带您见了,再弄出点啥差错,我觉得您要是想见田丽,还是要问丽丽奶奶的意思。”
这次谈话就这样结束了,田小暖回家后把这件事情告诉母亲,田母也大吃一惊,田丽是那个女子的孩子?
田母回想着,田丽从小父母就不喜欢,还有那个女子和田丽有些相似的长相,但是田母想的就更复杂些,这个女子为什么一走二十年,现在才想起来找女儿,当年干什么去了,还有田丽是她和谁生的?
田母一连说出不少问题,很多疑点可寻,这也是田小暖心里所担心的,万一这女的得个血癌尿毒症啥的,或者她国外有孩子得了病,会不会需要什么骨髓器官所以才回来寻找自己的孩子。
“以后这事情,咱们家就不掺合了,明天你和我回去一趟,把今天的事情和田丽奶奶说清楚,省得以后再惹出麻烦。”
田小暖点点头,现在看来还是让田丽奶奶自己做决定吧,尤其自己现在和田丽也成了现在这样,她更不想牵扯进去。
第二日,田母跟田小暖又回到镇子上,悄悄来到田丽奶奶家,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田母只能在门口喊道:“婶子,是我,桂芳。”
喊了几遍,屋子里这才有了动静,一打开门,田母被田丽奶奶憔悴的神情吓了一跳,握住田丽奶奶的手道:“婶子,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脸色这么差?”
“没事。”田奶奶摆摆手,让田母和田小暖进来。
屋子里暗暗的,就一间房子,放了张床,旁边儿还有个烧无烟煤的炉子,两个大木箱子一个柜子,还有张桌子,几张板凳,房顶上是黑漆漆的木头房梁,吊着一盏昏黄的小灯泡,最上头有个小窗户,可是根本透不进几缕光,人站在里面一会儿就觉得透不过气来。
“坐吧,地方小了点。”
田奶奶声音越发虚弱苍老,田小暖看到她眼睛下肿的和鱼眼泡一般的眼袋,想起那个女子的话,看来田奶奶这两天也不安心,不过里面有太多疑问,为什么田奶奶要留下田丽,她儿子明明给她生了个孙子。
田母先问了问田奶奶的身体,听老人家说也就这样,还能动弹,自己照顾自己,尽量不给孩子找麻烦,田母和田小暖听了都有些心酸,朴实的话语,却道出一个年迈老人的无助。
“奶奶,那个叫刘雯的女人找到我,和我打听田丽的情况……”
田小暖话还没说完,“啪”一声脆响,田奶奶手上端着的用来喝水的罐头瓶子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她……你没告诉她丽丽在哪吧?”田奶奶颤巍巍地问道。
田小暖一听这话,果然这事情不简单,她把昨天的对话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田奶奶面露慎重的神色。
最后田小暖被田丽奶奶支了出去,后面田丽的身世她是听母亲回来说的。
田奶奶的儿媳妇结婚一年多生不出孩子,村里分来了知青,因为女生宿舍有一年下大雨,全都塌了,当时是打的泥土块房子,所以经不起大雨冲刷,这样最后有一个女知青叫刘雯,她一个小姑娘,不光年纪小人也瘦小,最后单她一个没地方住。
田奶奶家里因为接媳妇,才翻修又加盖的房子,家里倒是有空位置,村里说每个月多算几个工分,就安排在了田奶奶家。
刘雯那时候还不到十六岁,根本是个小姑娘,但是长得特别可爱又讨喜,田奶奶就很喜欢,家里要是有点啥吃的,也会让儿子送去一碗,毕竟她一个小姑娘,干了一天活还要自己做饭也不合适,所以就让她跟着家里一起吃,她的口粮直接分到田奶奶家。
一开始什么都好,大儿媳妇也不错,干活也利索,刘雯也乖巧,田奶奶家多了个知青还热闹了不少,尤其是刘雯读过不少书,听说家里大部分亲戚都在国外。
但是有天晚上,田奶奶儿子喝醉了酒,不知怎么的,摸到了西边儿刘雯的房子,把这个女孩子**了。刘雯见田奶奶家待她不薄,所以告诉了田奶奶,田奶奶跪下求她,才没把事情捅出去。
没过几个月,田奶奶发现刘雯不对劲,在外面偷偷请了个不认识的过去的中医,说她怀孕了,这可是喜事,因为儿子媳妇这么久生不出孩子,这个孩子是田家的亲骨肉,田奶奶又求着刘雯生下这孩子。
刚好刘雯身体弱,加上怀孕干活生了场大病,村长仁善,就让她在家养身体,这一养就是大半年,田奶奶让大儿媳妇假装怀孕,本打算等刘雯偷偷生了孩子,就当是大儿媳妇生的,这也和刘雯说好了。
但是大儿媳妇不同意了,她觉得刘雯到时候万一想通了,回来要孩子怎么办,自己不是白养了,再加上这孩子本来就不是她亲生的。
最后田奶奶下了个狠心,当刘雯生下孩子后,直接告诉她孩子是死胎,连看都不给看说拿出去埋了,刘雯当初生下孩子,也没听到哭声,加上年纪又小,就相信了这个话,然后田奶奶的大儿媳妇抱着孩子回了娘家。
没几个月因为刘雯身体问题,先批了她回城,她眼巴巴地走了,田奶奶家的媳妇才回来,再然后没几年,她儿媳妇居然自己怀孕了,还生了个儿子,自然对田丽就犹如眼中钉肉中刺了。
“那就是说,田丽是刘雯的亲女儿。”田小暖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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