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喜财,你没病吧,我找买家自己不要赚一笔,别人我最多给一万,看你是这附近村里的,还给了你个高价,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赶快回去把钱准备好,我先和买孩子的人联系,我这还不知道咋说呢,人家买个儿子本来就是指着传宗接代的。”
一行人被水伢打发走了,天都黑了,大家走回家都晚上九点了,全都累的瘫坐在椅子上,好在田凤英在家,早上烧了一暖壶热水,给每个人倒了杯热水。
“田喜财,这一万五你出,为了钱你连孩子都卖,你还是不是人,明天我就要见到一万五。”柳燕哪里愿意出这一万五。
“我没钱。”田喜财垂着头,气恼地说道,这几天把钱都输了,现在自己手头上的钱,加起来凑个两千都费劲。
“你没钱,你卖了一万二,这才多久功夫,钱就没了,你哄谁呢!你要是不出钱,我让我男人打断你的腿。”柳燕想起田喜财卖孩子就气难平。
“哥,你这钱呢?”田凤英觉得这钱哥最好别留着,多烫手。
“我……我打牌输了。”田喜财憋了半天,和大妹说了实话。
“啥,哥你咋回事,你咋又去打牌了,输了多少,一万二你全输了?”田凤英简直要气死了,这要不是自己亲哥,她扭头就走,再也不管他,可是现在妈死了,妈生前最疼的就是这个儿子,田凤英愧对高氏,所以对田父就特别好,也想从这里弥补一下。
“一万二,花了两千来块,打牌输了八九千,我现在手头上就只有两千块,这还是往多了说。”田父干脆耍起无赖,你爱咋办咋办吧。
“这钱必须你们出。”柳燕也不肯让步,看田父一副无赖劲头,气得恨不得咬他一口。
“柳燕,你要不要救你儿子,我哥这就两千块,我身上只有几百块,现在救人要紧,当初你骗走我两万多块,拿出一万五怎么不行,这可是你儿子,你还舍不得这点钱。”田凤英没办法,只能劝说柳燕拿钱。
“我……我的钱当初走的时候坐火车被偷了。”柳燕想起这事也是心痛无比,她可是把钱专门装在内裤的兜里,外面还有拉链,过了一个晚上,钱就不翼而飞了,都不知道咋丢的。
要不是因为丢钱了,她也不至于一到了东市,就马上找工作,身上就一百来块钱,住宿吃饭都成问题,柳燕也是懊悔死了,好不容易跟田喜财一场,就混了这些钱和一个金项链,结果全都被偷了。
“你有钱吗?”田凤英看柳燕脸上的神情不像是假的,没办法只能问柳燕带来的这个男人。
“没有,我要是有钱不掏出来救儿子,天打五雷轰,我手上也没这么多钱,才过了年,钱都花的差不多了,手头上也就三千来块。”
“那这就有五千块了,还差一万块。”田凤英心里盘算着。
“你还不赶快去借,管你找谁,凑个一万块明天赎回我儿子。”柳燕催促田凤英。
找谁借?家里全都被掏空了,田凤英面露苦涩,二妹和三妹因为妈妈的病,每家都出了小三万,妈的丧事都是三妹夫借钱垫的,就等丧葬费下来还呢,现在谁都没有钱,怎么借,田凤英心里为难加纠结地,让她眉头都快扭成一坨麻花。
“找田小暖,她不是有钱吗。”柳燕也知道田家的事,知道田家三姐妹都没钱了,灵机一动想到田小暖。
田凤英左思右想,恐怕也只有找田母开口了,就哥这样这钱也只能自己还,她只觉得身子都快站不直了,之前欠的八千换了两千,要是加上这一万,自己就欠了一万六了,咬牙干两年,应该能还得起。
“行,我去借钱,明天早上我就回来。”田凤英咬咬牙,跺脚出了门,在镇子口找了个小面包,咬牙花了五十块,急忙赶去田母家。
大晚上十点半了,家里门铃响了,田小暖还没睡觉,不知道是谁来了,裹着大棉袄跑到阳台上,听到是大姑特别着急地声音,赶忙给打开了门。
田凤英急急进了门,田小暖赶忙去把田母叫了起来,曹氏跟张老汉也听到了动静,一听是田凤英的声音,曹氏拉住了老伴,倒不是记恨田凤英,她知道田凤英不好意思见他们两老,这么晚估摸着肯定是急事,还是不让老头子出去掺和了,在屋里先听听。
“嫂子,你能不能借我一万五千块钱。”田凤英来得时候想了想,还是多借一点,万一人家不愿意给孩子,要涨价咋办,还是多准备一点心里踏实。
“出什么事了?”田母看田凤英脸上一脸的尘土,满脸憔悴焦急神色,一张口就是借钱,这大晚上的到底怎么了。
“我……我都没脸说。”田凤英扭过头,张不开嘴,也不好意思看田母和小暖,自己哥哥做的这些事。
“大姑,到底怎么了?”田小暖看大姑为难的样子,不知道出了多大的事。
“小暖,给你大姑洗个热毛巾,让她擦擦脸,看这一脸的灰。”
坐在沙发上,田凤英把田父做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又说自己愿意打欠条,三年之内绝对还清。
“他可真狠心,怎么敢把孩子卖给人贩子。”田母觉得这不就是人贩子吗。
“而且这是犯法的。”田小暖觉得自己小瞧父亲的胆子了。
“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家里二妹三妹全都掏空了,我但凡有一点办法,绝对不和你开口,嫂子,我知道我哥对你不好,可他毕竟是我哥,这孩子我也得救,我不能看着我哥再造孽了。”
“行,你别急,明天早上银行一开门,我就给你取钱去。”田母一口答应下来。
一听这话,田凤英的心终于落了肚子里,然后非要打个欠条,田母拗不过,就让大姑娘拿来纸笔,田凤英写好欠条让田母收起来。
晚上田母让田凤英在家洗了个热水澡,跟自己睡,一个晚上田凤英急得都睡不着,不过她也不敢来回翻身。
好不容易看到天蒙蒙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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