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从中午等到下午,足足等了六个小时,手术室的门才再次打开,看到自己医院的主任,林岚立刻上前。
“主任,病人怎么样了?”
脑外科主任看到林岚,摘下口罩擦了擦额头的汗,累的穿了口气,“林主任,还好你电话打的早,要是我再晚来五分钟,人都救不过来了。”
“那我儿子现在到底是死是活啊,医生?”何梅颤抖着问道。
“目前只能说暂时保住性命,他因为突发性出血,脑水肿,颅内压力骤然升高,我已经给他颅骨打洞,引流了一部分积液,但是他的出血点目前还没止住,脑部深处仍在继续出血。
之前的血水无法引流出来,脑部已经有血块凝结,压迫神经,而且病人受伤严重,能不能度过难关,全靠他自己,这里的医院条件不足,我建议现在就转回咱们医院。
他还要打止血针,化血消肿针,但出血点能不能止住,那些凝聚在脑部的血块能不能化开引流出来,就全靠他自己了。”
一听医生这话,何梅又哭了起来,蒋大海立刻从区医院转入南市最好的陆总医院脑外科,住进了重症监护室。
“病人家属,先去交五万块住院押金。”护士拿着存款通知单,对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外的人说道。
“护士,单子给我。”张天河接过单子,把张来宝拉到一边儿,找张来宝要钱,他的钱已经全花完了,而且区医院那边儿还不能结账,估计还要补交一大笔钱。
毕竟蒋大海在那边儿做了手术,他前后就交了几万块,钱肯定不够,现在老百姓一般生不起病,因为住院太贵,有医保还能强一些,可蒋大海这种意外,也不在医保范围内。
“来宝,咱们还有多少钱?”
“天河哥,全都在这里,八万多块。”
张天河咬咬牙,“好,你先给我五万,对了那边儿虾塘你安排人了吗?”
“从村里找了几个人先安排守着,你放心。”
“来宝,这几天,虾塘你盯着,我要守在医院,大海醒了我才能放心。”
“我知道,只是……天河哥,这是咱们全部的钱了,现在手上没有一分钱,后期虾塘的运作怎么办?还有蒋大海这边儿,就是把这些钱都花了,也不一定够,他这边儿的医药费肯定是一大笔钱,你打算怎么办?”
张天河望着张来宝,“你什么意思?蒋大海我不能不救,不说他跟小暖是亲戚,就这件事,他是为了护着虾塘才出事的,我不会不管他。”
张来宝见天河哥气呼呼的样子,知道他误会了,“天河哥,我不是那种不讲良心的人,我的意思是,咱们要尽快筹钱,蒋大哥这边儿需要钱,后期虾塘马上就到了出虾子的季节,这时候钱不能落下,一年就指望后面两个月赚钱了,如果钱跟不上,里外里亏得更多。”
张天河恨不得卖血卖肾,他说借钱,可又能找谁借,现在两个湖塘一个池塘,每个都是三年甚至五年的租金,一下子把他前两年赚的钱都掏空了。
去年他跟来宝二人,把家里父母的养老钱,甚至还有亲戚的钱全借来,打了借条给了比银行还高的利息,承诺今年出了虾子就还,现在谁还拿得出钱给他们,要是知道他们出了事,怕是要账的都能把门槛踩破了。
“天河哥,要不找小暖吧,她肯定有钱。”
“不行,我不想让小暖担心。”张天河果断拒绝。
“天河哥,这都什么时候了,咱们这是遇到事了,这不……这不实在没办法了,才找小暖吗?再说虾塘也有她的股份,我觉得她有知情权。”
张来宝急得差点跳起来,都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放不下田小暖,就连这种时候,都不想让她担心。
“着什么急,钱我去借,你不许告诉她。”张天河牙一咬,拿着钱交住院费去了,气得张来宝瞪着他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蒋大海父母一家还站在重症监控室门口,林岚也不好劝,此刻蒋大海生死不明,她跟丈夫也站在玻璃外望着,何长华眉头紧皱,神情严肃,眼中隐隐有风暴酝酿。
突然重症室一阵慌乱,蒋大海的血压直线上升,小护士吓得冲出来就去叫医生,张天河上来的时候,看到一堆医生急匆匆地跑进重症室。
“大海,老蒋,大海是不是不行了?他是不是要死了?”何梅慌乱地站都站不稳,摔坐在地上,抓着丈夫的胳膊哭诉着。
老蒋努力把自己老婆拉起来,抹了把泪,坚定道:“不会,大海一定会没事的。”
全家人提心吊胆地守在医院,看着里面的医生跑来跑去的忙碌,又是按摩又是打针,还有电击。
看到这一幕,林岚神色凝重,等医生们出来,这次不用何梅去找医生,医生主动上前。
“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病人脑部出血严重,目前怀疑又有新的出血点,我们会尽力,但你们也要做最坏的打算。”
“什么最坏的打算?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求求你,我给你磕头,你们可是最好的医院,你们都是最好的医生,求求你们医生,呜呜呜,求求你们救救他吧,他才三十多岁,那么年轻还有老婆孩子,求求你们了医生,求求你们了。”
何梅一听最坏打算,人都要疯了,跪在地上“砰砰”给医生磕头,哭得声嘶力竭,额头磕得红肿,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蒋大海的媳妇搂着孩子呜呜的哭,老蒋一个人站在妻子旁边儿默默落泪。
这种凄惨的场景,让人不忍再看,可生命就是这么残酷,医生也没有办法。
“我们会尽力的,可病人受伤情况太严重,他头部遭受到多次的重击,身上也有不同程度受伤,加上抢救不及时,没有在第一时间受到有效救治,所以……您快起来,我们肯定会尽力,可我们不能保证。”
“姐,起来吧,别为难医生。”何长华用力把何梅托起来,何梅抱着弟弟的胳膊嚎啕大哭。
“那些杀千刀的,哪有下死手打人,呜呜呜,我的儿子啊!”
老蒋站在一边儿,眼中含着杀人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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