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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伴随着大弟金建国的喊声,金青梅稍稍犹豫后又毫不犹豫地迈出家门,就连门口遇到父亲,都没有停留,撞了父亲一下后昂着头走了。
金老汉下午打牌回家,看到大姑娘回来,脸上挂着笑意,可还没来的及开口,刚迎上去,就被大姑娘一把撞开,然后就看到大姑娘好似不高兴一般迈出家门。
“青梅,咋的啦?青梅!”金老汉喊了两声,大姑娘仿佛没听见似的,这时他听到后面大儿子的喊叫声。
“妈,咋的了,大姐到底咋的了?”金建国见大姐都要跟自家断绝关系,母亲和小弟居然不理不管,任由她决绝离开。
“大姐家出了事,回来找妈帮忙。”红霞见丈夫着急,低声说了一句。
“你大姐出什么事了?”听到大儿媳妇话的金老汉背着手来到后面大儿子家严厉问道。
红霞不做声,她也不清楚,只望着婆婆,金老汉见状,怒道:“死老婆子,青梅家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话!”
金老汉年轻没少打老婆,虽然金老太厉害,可面对一个多年压制自己,具有可怕暴力因素的男人,她从内心深处,深深恐惧,金老汉许久没有这样吊着脸对她说话了,此刻突然满脸怒容,她身子还是忍不住轻轻一颤。
“青梅男人出事了,被抓了起来,青梅说赔了钱,就能把男人救出来,还差三万块,回娘家借钱了。”金老太急忙道。
“出啥事了要赔钱?”金老汉和金建国异口同声的问道。
“爸,姐夫滥用职权,贪污公款,所以这忙,咋不能帮。”金建生生怕父亲决定给大姐借钱,那他的五千块铁定泡汤,所以他给王先露扣上一堆大帽子。
反正大姐说的时候,他听着也就这么回事,他这样说,也不算冤枉姐夫,至于王先露对他得好,他早都抛诸脑后。
“什么,怎么会出这种事?”金建国和父亲听了大吃一惊,红霞也当场愣住,微张的嘴巴和瞪大的眼睛,显示出她的震惊。
“怎么不可能,人家上面政府都出面把先露抓起来了,这姑娘就回来闹了,老头子,你说这么大的罪,是赔钱能解决的吗?我说个难听话,赔钱也就是少判几年,怎么可能放他出来,电视上新闻里都这么说。”
金老太的判断确实没错,青梅是救人心切,以为赔钱丈夫就会没事,其实赔了钱不过是轻判,并不可能平安无事,加上得罪的又是何家,不少人正愁没机会跟何家拉上关系,怎么舍得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
“你不借钱就不借钱,说句没有就得了,怎么把姑娘惹着了,这些年姑娘给你买的东西还少了。”
金老汉比金老太讲良心,不过也只限于不给钱后的讲法,他也舍不得拿钱出来,三万块那么多,那是他全部积蓄,要是都给了大姑娘,以后自己有事要钱,他怕自己的钱回不来。
“那是因为,大姐说妈要给小弟一家五千块去广市玩,却不肯给她借一分钱,所以闹了起来,还闹到我这里。”红霞平静地说出前面发生的事。
“你胡说啥!”
红霞的话,让金老太立刻心里打鼓,给建生钱老头子可不知道,这下被大儿媳妇捅开,看老头子眼神已经不对了,她急得立刻怒骂。
“我给谁钱关你啥事,你咋嘴巴这么长,我看你就是个搅家精,啥好话不说,就会在家挑事,全都是胡说八道,你是亲耳听见还是亲眼看见,没有的事情,你听青梅跟我瞎闹,你就瞎说!丧门星的东西!”
“妈,爸问事情,我就这么一说,这话也是大姐说给我的,我只是告诉爸大姐为啥生气,您不用骂我,再说那钱您给小弟,我可说过一句不中听的话,你上来就骂的我狗血淋头,我是干啥了让您这样生气,您就是骂我也要说出个理由吧,我也是人生爹妈养的,您凭啥说骂就骂!”
红霞不乐意了,她是不怎么计较这些,但不计较不代表她就是软柿子,随便婆婆揉搓,她今天偏要计较下。
“咋了,说你两句你就一大堆话等着我,你不就是眼红我给建生给钱,不给你家给吗?
因为啥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建生家生的男娃,你呢一连生了两都是女娃,自己肚皮不争气,还想啥都跟建生比?”
“奶奶,妈?”
金老太话还没说完,两个在房子里睡觉的小姑娘被外面吵醒,大妞牵着妹妹小妞,肉呼呼的小手揉搓着还没睁开的眼睛,看到奶奶生气骂妈妈,大妞害怕地喊了一声。
红霞一扭脸,看到两姑娘出来,脸上还带着微微的恐惧和害怕,一下怒急,婆婆平日里说这些话,她忍了,可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话,她绝对不答应。
“建国!”红霞怒叫一声。
“咱家两孩子,不是我从娘家带来的,她们是你的亲生姑娘,就被你妈这样嫌弃,往常她说我,我可以忍,就像你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做小辈的忍一忍。
可今天她这话,让两孩子听见了,我受委屈可以,孩子不行,既然你家爸妈看不上她两,我就带她两回娘家,我们走,你再找个媳妇生儿子吧,我不想让我两个姑娘变成你大姐那样,被用过后像抹布一样丢掉!”
红霞说完这话,转身抱着两孩子,就朝门外跑去。
这下金建国急了,往日母亲说这些话,他听了其实也不舒服,两孩子也是他亲生的,可他也是为了婆媳安宁,让媳妇退一步,谁知道退着退着,母亲竟然得寸进尺,这些难听话张口就来,看着两个女儿天真单纯又难过害怕的模样,金建国内心突然难过至极。
“红霞,你别生气,是我错了,这是我姑娘,我不会让她们受委屈,你等等,这里要是容不下咋们,我把房子卖了,咱们出去住。”
金建国一把抱住媳妇和两个孩子,红霞听到丈夫这番话,心头一软,被金建国拉着回到房间。
临走时,金建国只用低沉声音对金老汉说了一句话。
“爸,你管管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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