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若按照那欢喜禅院妖艳尼姑说的,这悟且是个疯子,对每个路过的人都会出手,为什么他了到这里又能恢复理智,而且目标很明确就是他们。
是那尼姑说了假话?还是这和尚平时只是装疯?亦或是白天时他神智能恢复?
将打开的窗户拉回半掩,郑景仁若有所思坐在窗前,秀灵见他脸色不对疑惑的开口:“怎么了?”
“这疯子跟过来了。”郑景仁朝半掩的窗口偏了偏头,秀灵上前凑到窗前,透过半掩的木窗看到四下张望的悟且。
“他怎么……”秀灵惊呼出声,却被郑景仁拿个灵果塞住嘴巴,“小点声,虚道境的感应远比你想象的强。”
秀灵张口咬在郑景仁塞过来的灵果上嘟囔:“这疯和尚不是见人就杀?而且你甩他那么远,他怎么追上来的?”
“我也很疑惑。”郑景仁看着悟且拐进街角,目光转向喧闹的街道,这里的居民买卖皆是素斋,连茶点都是绿色为主,他实在提不起下去逛街吃特产的心思,但总该要下去走一遭。
将窗户拉回关好,随口问了句秀灵要不要泡澡,得到小萝莉一脸防备捂着胸口说不要的答复后,他在桌上留了三碗卤牛肉和一堆灵果:
“我下去搓个澡,别乱跑,小心被人拉去参悟欢喜禅。”
秀灵吃着灵果羞赫着脸连连摆手:“呸呸呸,赶紧走。”
郑景仁嘴角扯了扯,打开厢房的木质房门走出,关好门转身的瞬间,面容变做赤色圆脸,炎风刀收回锦囊,身上劲衫换成一袭长衫。
走到斋院一楼,摸出一枚金币放在柜台:“小师父安好,你们这可有行者服?”
在柜台后的是个十四五岁大小的小和尚,他接过郑景仁推过来的金币,稚嫩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自是有的。施主稍等,小僧这便去取。”
待得些许功夫,郑景仁穿着一身行者服从斋院走出,手里提着从红仨儿那搜刮来的齐眉棍,额头绑着绑带,活脱脱的一身头陀装扮。
他脚步轻盈,提着齐眉棍似灵猿矫猴,在繁密商贩人流中快速穿行,出奇的没有引起别人注意,不到三息,他身影穿过繁密街道拐入街角,迎面看到目光四下巡视的悟且。
这和尚面上满是嗔怒疑惑,似乎已经找完那边街头再兜转回来,此刻和变了装的郑景仁打照面走过完全没有反应。
郑景仁不动声色朝前走了几步,在一家卖香烛和佛门饰品的摊铺前停下,随手拿起一件小饰品,看着悟且漫无目的在镇中寻探。
自己从他身边走过他毫无所觉,那他定是循着秀灵气息追来的,问题是他和秀灵也没接触过,什么时候留下的标记?
看他没头苍蝇似的乱找,这标记估计留的也很模糊,所以只能寻个大概。
最主要的是,这和尚寻他们做什么?既然不是疯子,没道理穷追猛打紧咬不放才对。
是秀灵身上有什么吸引到他?
郑景仁心中一震,如果这个假设无错,秀灵身上肯定带着某些奇特物品,那她进入乱佛界的目的就要好好思量思量了。
思绪万千的观察片刻,确定这和尚没有确切追踪手段,郑景仁掏出一枚金币递给商贩,把玩着手上的小木佛饰品,转身施施然走向宅院。
回到宅院厢房,秀灵端着卤牛肉吃得正欢,看到郑景仁一身头陀装扮推门进来愣了愣,随即捂嘴大笑:“你这穿的什么啊,太丑了。”
郑景仁扯掉头巾将头发束于身后,坐在秀灵旁边玩味的笑道:“我刚才出去转了一圈,发现这和尚是偱着你气息来的,别怪我没提醒你,别离他太近,小心出事。”
“真的假的?”秀灵大眼睛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嘟着脸挨着郑景仁肩膀:“不然你现在出去把他解决掉?我就乖乖在这等你。
“不妥不妥,今晚沁儿的线人就要过来,打起来万一有什么意外会耽搁救你沁儿姐姐的事。”郑景仁一本正经的拒绝。
随即他像是想到什么,把他在路边买来的小木佛饰品递给秀灵:“呐,随身带着,真有意外我赶不及的时候,捏碎它。”
秀灵原本被拒绝嘟嘴皱眉的脸蛋立刻笑逐颜开,放下卤牛肉接过小木佛。
美滋滋的上下翻弄打量,发现这小木佛看久了有些烦躁,而且雕刻的刀工虽然粗糙,但总觉得有股凌厉的刀意在上面流转。
郑景仁挪了挪身子,让自己躺得更加舒适,“你就随身带着,别放进香包,我怕感应不及。”
“哦。”秀灵闻言脆生生应了句,也不深究这小木佛到底有何奇特,反正知道关键时刻能救命就行。
小心的把小木佛系在腰间,再三确认不会掉后才端起卤牛肉继续吃,对悟且是奔着她来的事放松不少。
看着秀灵随身系好小木佛,郑景仁躺在床上闭了闭眼,无声轻笑。
他往这小木佛里注入了一点刀意和疯魔大道,借此他能感应到小木佛的情况,也可以借着这点感应出手一次。
不过这东西要是放进香包或者**这些地方,感应会被切断,而且持续时间不长,两天后上面刀意和疯魔大道会自动消散。
至于两天后,若秀灵没有表现出异样,他也可以借小木佛上刀意不足这个借口,继续注入疯魔大道和刀意,算是他临时想出来保护(监视)秀灵的办法。
几个时辰后,日头渐西,金黄的暮夕照耀大地,促使松石镇上的商贩僧人收拾摊铺,街上行人陆续变少。
悟且依旧走在街道上,目光盯着周围的建筑,显然也想到如果郑景仁和秀灵若还在松石镇,就只有在房屋中躲避一途了。
不知是寻了大半天一无所得,还是夜晚即将来临,他身上气息变得不稳定,面上嗔怒之色已然变为暴怒。
玄蓝为底,墨绿为纹的不动明王忿怒法相时隐时现,一身威压压得尘土飞扬,狂风四起,街道上的商贩行人连连避退,好些个商贩甚至连铺子都不敢收直接跑了。
郑景仁早已睡醒,坐在窗后眯着眼沉吟道:“这大和尚在这发飙,你沁儿姐姐的线人怕是不敢过来。”
话音刚落,一道娉婷娇影伴着金黄暮夕出现在镇口,拖着长长的影子。郑景仁眼中露出惊诧,口中轻咦出声:“咦?她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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