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肚子不舒服还是假不舒服,我们庄稼人心思浅猜不到,但作为响应主席号召,来我们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知识青年,你在集体需要你的时候临阵走人,这种行为无疑是心里没有集体,不把集体放在眼里,无视集体荣誉的体现。”
被极有名望的老支书下如此不堪的批语,钟晴是怕的,她怕双槐大队就此容不下她,怕双槐大队把她的情况反映给公社,甚至是县城的知青办,要真那样的二话,她肯定会被调到更苦,更深的大山里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不可以,不可以那样,她好不容易才对这双槐大队有些熟悉,绝对不能被调到别的,未知的地方去。
“因为他,对吗?你们因为他,才取消我合唱队员的资格,对不对?”
钟晴蓦地手指陆向阳,是的,陆向阳作为替代钟晴的人选,在今日加入了合唱队,此刻,钟晴泪眼中满是愤怒,指着陆向阳质问老支书和叶夏:“把我剔除出合唱队,好让他来顶替,你们这是走后门,是……”
“钟晴,你说够了没有?”
罗解放打断钟晴的话,没让她再作死下去,他眼里的失望毫不遮掩:“你是一名知青,做错事不知道从自个身上找原因,却把错都怪在他人身上,你这种行为让我们知青点的所有知青感到羞愧……”
“罗解放,钟晴即便有错,你也用不着对她这么凶吧。”黄俊杰见钟晴如汪洋中的孤舟,一脸不知所措,不由插嘴,把罗解放的话给截断了,也就在这时,钟晴神色恍惚地走出队列,并且还不忘冲着黄俊杰说:“我不会喜欢你的。”不要以为站在她这边,帮她说两句话,她就得对他感恩戴德,就得满足他的龌蹉心思!
黄俊吉一瞬间脸庞涨红,且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正被在场所有人无声嘲笑。
张了张嘴,他想对钟晴说些什么,却如鲠在喉,一个字都吐不出。
“为端正你的思想,钟知青,从今个起,你就往地里挑粪吧。”
老支书面无表情地说着。
钟晴却像是没听到似的,径直走出教室。
京市,钟家。
“老头子,咱们真就这么放弃晴晴,不再管那孩子吗?”
钟老太太抹着眼泪,看向坐在书桌后的钟老爷子:“晴晴年幼没了妈,这么些年都是我一手拉扯大的,要我对她的事儿不管不问,由着一个小姑娘在那么远的山窝窝里自生自灭,我这心里疼啊!”
“怎么管?老三在外不知得罪了哪个,整个钟家现如今都处于风雨飘摇中,你要我怎么去管?”钟老爷子靠坐在椅子上,苍老的容颜上满是愁绪:“晴晴是被咱们宠坏了啊!”
“我和慧文再好好谈谈,只要她原谅晴晴,顾家就算对咱家再有不满,也会顾及慧……”
钟老爷子没等老伴儿说完,睁开眼摇摇头:“老三媳妇只是顾家的养女,当年老三一个二婚头追着要娶顾慧文,顾家是不同意的,但顾慧文自个愿意,顾家最后是没说什么,却也没和咱钟家走得多亲近,由此可见,顾慧文在顾家人心里没多少地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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