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了缘师太出来见她冻的发抖。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何时才能长大啊!”于是,日后她便还跟从前一般,该吃吃、该玩玩、该喝喝、该烧烧……,而每回她惹出来那些事端,了缘师太总是替她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想到这,她突的觉得。日子若同早前那般,当真是很好的。
落落匆匆的跑到她身边,一遍急喘着一遍同她说道:“夫人……夫人……庄主,庄主邀您去前厅。”
也好,她正想见见已经许久没见的顾良辰。
一入前厅,她便瞧见众多人正围着陈慕霜与顾良辰。她瞧那陈慕霜满面红光,心中似是知道了什么。那心竟是没有一丝疼痛之意,她早就知道,这事迟早便是要发生的。
陈慕霜瞧见她,虽是一愣,嘴上却说道:“未曾想到,姐姐竟来了。妹妹不胜欢喜!”说完,似是要起身向她行礼。
她却身行立于原地,纹丝不动。她当真想看看,顾良辰是否会让他这小妾向她行礼。果真,她刚要起身,却听顾良辰道:“你身子不方便,便免了这礼吧。”
他转头望向已经有几个月未曾见过的人,目光里竟瞧不出一丝情绪:“此番,幕孀有了身孕。身子不方便,我知你从来都不是拘泥礼仪之人。”
她点了点头,也如他一般。那面上,未曾看出一丝情绪。
她能怎样呢?此前,自己已经如跳梁小丑般同他撕破了脸。现如今。还能回到初次相见时那样春风和睦。她早已不祈求什么,他与她“相敬如宾”恐怕已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吧。
起身上前,她从袖中抽出此前陈慕霜赠与她的镯子。抵于她手中道:“这镯子,眼下便是姐姐我最珍贵的宝贝了。妹妹收下吧!”陈慕霜神情有些慌张,似是怕她将婚前来找她挑事这一档,说出来。就急忙的接过镯子,道了声谢托人收了起来。
她瞧见那慌张的神情,忽的笑了起来。早前,一直是她站了上风。如今。弄的她心神不宁。倒也是出了自己一点恶气。
顾良辰,正与前来的陈家家人攀谈甚愉。她瞧着那久未见过的绝美容貌,思道。日后他与陈慕霜生出来的孩子。定也是极好看的。孩子……一想道孩子,原本已经不知道痛的心,忽觉得有万马从那伤口上疾驰而过,踏的血淋淋的。望着满屋欢笑的人。她觉得与这房间格格不入。虽是想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门。一路跑回了清欢阁。可是,为了顾及他的面子,他顾家庄的面子。自己愣是,像尊石像般坐在那椅子上。没人同她行礼问好,她愣是扯着自己嘴角,一直笑。一直笑到所有人都走了,房内只剩她三人。方才回了自己那院子。
夜晚,她吩咐落落早些休息。便一个人去了顾良辰的书房。
她踏着层层白雪,听着脚下传来的吱吱声。默默的数着从清欢阁到他书房的距离。一步。两步,三步……数着数着自己竟是不知道究竟走了多少步,只是凭着本能的停了下来。借着雪地里反射出来的月光,抬头望向屋内那人的影子,似是以前自己总是在这个时辰来催他回房休息。于是,摇了摇头。恐怕她此前从未想过有一天,进这房间会让自己有些为难吧!她深深的呼了口气,似是大战来临,伸手推开那扇门,跨步走了进去。
此时灯下那男子正认真的看着账本,听到有人推门进来。一股怒火正上来,却瞧见是她。那原本紧皱的眉头忽的伸展。眼神中,似惊似喜。
她此时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此前在心中演练了千百次的对话。突地似那浆糊,堵在的自己的喉咙。两人竟也是对望许久,都未开口。
直到,她身后响起顾良辰那小厮的声音。她方才回神将那些话说了出来。
&辰,我想回去看看了缘师太。许久都未曾见过她了,毕竟是她将我抚养成人的。我想看看她。”说完,她有些期盼的看着他。
&若是想去那便去吧。带些下人回去,也免路上碰上些麻烦,早去早回。”
&她轻声允道。她望着灯下,未与她对视的人。竟是想开口问问,为何不与她同去?难道,他不怕她此番去了就在也不回来了吗?还是说,她真的不回来竟也是他所想的吗?
转身,刚要踏出门来。却听到身后的人说道:“今天,你做得很好。难为你了,竟是没有惹些什么乱子出来。”
呵呵,他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自己平日里总是那惹是生非的主?他当真如此想她。她在那门口静立了许久,而后开口道:“这回,我回去要想在那住些日子。若是我不在的日子你……你想我了,那小桃树下我埋了样宝贝。你就挖出来……挖出来,睹物思人吧!”说完,便离开了这书房。
去往尼姑庵的路上,她一直想着那桃树下的物件,他是否会挖出来看看。他若挖了出来,随后会不会急匆匆的寻人来。若是他不愿挖呢?后来她也想通了,她在他心里早就是个无理取闹的女人,他定是以为自己又在整些恼人的物件,折腾的他鸡犬不宁。落得这结果,也怨不得别人。怎么早前谁人不猜忌,竟是猜忌到了那得宠的陈慕霜身上。她虽是自作自受,可她当时毕竟是失去了孩子啊。他可以跟别的女人有很多孩子,可那孩子是她此生唯一的期盼。孩子没了最后,竟是得他一句奚落“莫再无理取闹!”
与他相识之初,自己从未想过日后有一天会离开他。而如今,他竟弄得她再有没有留在这人世的理由了。
足有一天一宿的行程。她命下人在山下等着她,一个人一步一步踏着那台阶回到了尼姑庵。
临行前,她紧紧抱住落落。想把一切都告诉她,告诉她日后寻个好人家把自己嫁了,不求那人家荣华富贵。只求那人死心塌地只爱她一个;告诉她以后每到自己生辰的初八,在她坟前放一株那是开的正好的梨花;还有,就是她那墓碑不要写她的名字,也不要写顾家的名字,只写上安宁两字就可。可是,这些话终究是没对她说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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