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北川县片口乡最偏远的沿山而建的羌寨,还是和一年前陈楚良来的时候一样,都没什么变化。一笔阁 www.yibige.com
至于寨子里面的村小。
还是在寨子东面,竖着一个国旗杆那里,三间刷了白灰的墙壁垒起来的屋舍。
一切都很熟悉,也很有微视频‘让世界听’里面原汁原味的触觉和视觉。
带路的阿甘洛把陈楚良带到村寨之后。
他还要去山里面的林场,憨厚地和陈楚良说了声简单的“先走了…”便是木讷走开…
罗经理有些喘着气儿看着面前这个羌寨。还有这个老实巴交,路上不怎么说话的当地人,然后深吸一口气“在大都市中,很难看见有这样纯净的无污染的地方了…”
陈楚良朝着寨子东面,村小那面走去。
一边走,一边和非要跟着来的罗经理说“今年九月份,这些孩子就要搬到新的学校去了。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对学校教学楼质量如此重视了吧…因为,那是一栋承载着改变一个寨子未来希望的地方…后面的房屋质量,我希望罗经理要做好监督,务必把要求提高到超过现有标准。”
罗经理总算知道了,陈总如此苛刻要求房屋质量不容有失,其实就是为了对每一个山村的孩子负责,她此刻才稍微能体会到这种心情。
“好的,陈总,后面的工程质量,我们会严格要求施工方提高技术标准…“
罗经理跟着陈楚良已经走过寨子。…远远的,已经看见那面,山村中,唯一竖起来的鲜艳的五星红旗,像是整个寨子的希望和脊梁以及信仰和追求…”
村小前面的坝子上,应该是课间活动,但学生们都不像是城里面小孩那样,课间的时候到处跑着玩,而是围成一个圈,坐的整整齐齐的。
这群小人儿围着的中间。
一个披散着长头发,穿着白色裙子的年轻人女孩正在给这群孩子谈吉他。
而女孩唱的歌曲…罗经理从没听过…
不过,她听的最清楚的是“丁香花…”三个字。
快走进村小了,陈楚良叮嘱了罗经理一声“等会儿,在孩子们面前,就别称呼我陈总了…我在村小,孩子们都叫我小陈老师,你嘛,也就是小罗老师了…”
“小罗老师?”罗善嫣然一笑,她这个年龄还小罗老师…
没待她说话,这样称呼要不得,把她叫年轻了。
对面,那群在坝子上听支教老师弹吉他的学生就看见了陈楚良还有她。
一个个学生就高兴地站起来。
其中不少人还记得陈楚良快看,是小陈老师,是小陈老师来了…
孩子们认出了陈楚良。
一个个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给孩子们弹吉他的谢雨萌转过头来。
负责维持现场持续的另外支教老师蒋培培也把目光投了过来。
紧接着,孩子们像是见到了自己亲人一样。
都朝这面跑来。
“小陈老师你是来接替谢老师还有蒋老师下学期教我们的吗?”
“小陈老师,你有一年没来我们寨子了。”
“小陈老师,我在沿海打工的爸妈回来看我了…”
“小陈老师…”
小孩的声音,其实很单纯,没有那么多复杂的语调,是喜悦是悲伤,直接通过语气就表达出来了。
这么多孩子问他,陈楚良都回答不过来。
好在,支教的谢雨萌走来替他解了围说“孩子们,都别围着你们的小陈老师…”
孩子们都很听话,一下子就散开了。
没想到还是谢雨萌和蒋培培这两位女大学生在寨子里支教没换人。陈楚良和她们已经很熟悉了,就说“你们也快回燕京去了吧?”
陈楚良知道,这两位都是燕京师范大学的学生,这暑假马上就完了,她们也要离开寨子回到大学校园去。再则,等外面的有为小学剪彩之后,这里的孩子就不在村小教书了,学校那面有正规的教师队伍接手,或许,她们以后,再也来不到片口乡这个地方了。
谢雨萌说“等孩子们都搬去了新的学校,我和培培就离开这里…前几天老村长还带人把我们的村小给修了一遍,说大的孩子去外面念书去了,寨子里面没到年龄的孩子,还得送一个能够启蒙的学堂里面学东西这村小,以后估计就是城里面幼儿园那种形式吧…”
陈楚良说“寨子的老村长还真是会想…”
谢雨萌笑了笑。
她让孩子们自己先活动,就和蒋培培两人跟在陈楚良身边,不知道这位大老板来寨子有什么事儿。
或者说,他就是想单纯的来看看。
这说明,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
“外面的新教学楼,我们还是半个月前去看过…修的不错以后,孩子们在那里念书,也有了保证……其实,还是要对你说一声谢谢…是有为科技让这么多山里面的孩子,有一个宽敞的教室…还有一个能够接受正规教育的机会…”
谢雨萌小声说着她们能来这里支教,其实也是有为科技给她们提供帮助并为她们解决路费和生活补贴费用。
说起来,还是有为科技在推动贫困地区的教育发展。
所以,眼前有为科技的创始人值得谢雨萌敬佩。
听多了感谢之词,陈楚良现在都习以为常了,笑道“这是我们该做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谢雨萌又说“你这次来寨子,是来看孩子们的吧?”
陈楚良点了点头“来看看…顺便告诉他们,明天起,他们就可以去新教室,认识更多的新同学了。”
谢雨萌说“那行,我让培培组织一下,我们上课了这算是最后一课吧。”
笑了笑,谢雨萌就转过头和蒋培培交代了两句。
两个从燕京高校来的支教大学生来这里支教一年多。都已经变得舍不得寨子里的孩子了。等孩子们去了新学校,她们的支教圆满完成,接下来或许回去其他贫困地区支教,或许就在大学校园里面一直到大四毕业都不回再来西南了…
蒋培培去敲上课的铃声。
谢雨萌就带着陈楚良还有罗善两人先一步去了教室。
到了教室后。
谢雨萌拿着粉笔,在教室黑板上,写下‘最后一课’。
然后就坐在了下面的桌椅上,把讲台交给了陈楚良。
罗善和谢雨萌一起,都坐在了下面。
教室外。
蒋培培已经拿着一根铁棍在敲铃了。
依旧是那块铁皮。
敲起来哐当哐当的。
听到上课铃声。在坝子里面课间活动的学生们就整整齐齐,按照低年级和高年级分组分别走进两间教室。
但是,蒋培培让低年级的学生,这节课去高年级的教室上课。
孩子们全都涌向高年级教室。
一进来,就看见了他们的小谢老师和小陈老师早已经在里面了。
孩子们乖乖的坐在座位上,低年级的孩子和高年级的孩子相互挤着,都没有谁出现吵闹合作打闹的事。
蒋培培最后进来。
她进来后就把教师门关了。
坐在进门最右边的位置。
讲台上就只有陈楚良一个人,还有他背后黑板上写下来的‘最后一课’四个字。
也许是谢雨萌和蒋培培两人都不想讲这堂课留给他了。不过,既然是孩子门口中的小陈老师,还没给他们上过课,干脆借着机会,陈楚良就当这最后一次老师吧。
这躺课,既然谢雨萌定义为最后一课。
陈楚良就照着谢雨萌想要给孩子们传达的意思说起来“你们应该都看到了黑板上写的字。今天过后,谢老师,还有蒋老师,还有你们小陈老师,都要走了…离开寨子,去外面的大城市因为那里才是老师们的家,我相信,以后你们也会走出去,走到外面的大城市里面去的,所以,我们不用怀着悲伤的心情,因为离别即是为了下一次的相逢。”
陈楚良没讲过课,但也是演讲过很多次的人。
所以,讲课对他而言。
其实,就是一次演讲。
不过,这次面对的对象是一群山村的孩子。
所以,他的话都是句句朴实打动人心。
坐在前排的谢雨萌和蒋培培两人因为说不出口最后一课,听到陈楚良说的离别即是为了重逢,竟然是不知不觉就红了眼圈了。
女孩子都比较容易感触。
她们两个哭了。
学生中的女孩也跟着哭了。
这种情况,可不是陈楚良想看到的。他倒不至于被感染,亦可说是不想让气氛推向悲伤,站在讲台上努力控制情绪,说“我知道,两位支教老师教过你们很多的东西,当然课间活动的时候,还为大家唱过很多歌,也教会你们很多歌。既然这是最后一课,那这一节课,我们就作为音乐课吧…这样,我起个头…”
苦涩的沙。
吹痛脸庞的感觉。
像父亲的责骂。
母亲的哭泣。
永远难忘记。
……
陈楚良唱了水手的开头。
原本安静的课堂,一下下,开始有人跟着他一起唱了起来…
这是一节音乐课。
音乐是最能宣泄感情的承载体。
整个教室,在很快的时间内,就成了大家一起合唱的音乐课堂。
……
在受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听见水手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
至少我们还有梦。
……
孩童们稚嫩的声音。
还有两位支教老师的声音。
也有陈楚良的声音。
甚至连一向很少唱歌的罗善都跟着一起合唱。
便是在哭声和歌声中。
孩子们唱完了水手。又唱起了这一年,他们从两位支教老师那里学到的歌曲。
朋友…我永远祝福你…
朋友,我永远祝福你…
……
……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
……
无聊望见了犹豫达到理想不太易……
即使有信心斗志却抑止…
……
你说你最爱丁香花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它…
多么忧郁的花…
多愁善感的人啊…
……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
池塘边的榕树上。
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操场边的秋千上。
只有那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地粉笔。
还在拼命唧唧喳喳写个不停。
等待着下课。
等待着放学。
等待游戏的童年。
……
这一节课很长,歌也很美这大概是最大杂烩的歌曲合唱了,但每一首都是那么动听。
孩子们唱着,唱着,支教老师谢雨萌就趴在桌子上哭了,蒋培培也是哭成了泪人
但孩子们还是很坚强的唱着
离别即是为了下一次的重逢。
8月26号。
上午九点。
北川县片口乡有为科技援建的有为小学正式剪彩竣工。
出席剪彩大会的有绵市政府,蜀省教育厅还有华夏教育部甚至连华夏团中央的领导。
剪彩仪式异常的浓重。
就官方媒体都是来了一打。
剪彩致辞上面。
在领导们说过话之后。
作为有为科技的代表。
陈楚良站在剪彩仪式的演讲台上。
他说的话不多,就一句“力争能够让每一个贫困乡镇,都有有为科技援建的教学楼”
这话虽短,但分量十足,获得了全场最热烈的掌声。
剪彩活动后,陈楚良又见了一次来自燕京教育部门的领导还有燕京华夏共青团的领导。
教育部门的领导,在上次东南大学建校100周年庆典上见过了,这次又见面,自然让这位领导觉得他们脸上有光。毕竟教育体系里面出了一个如此耀眼的年轻,他们也觉得是一份荣耀。
至于华夏共青团部门的领导,则是频频对陈楚良现在所做的事大加赞赏,希望以他作为宣传对象,树立华夏青年一代努力拼搏的榜样。
才二十岁的陈楚良有些受宠若,但还是接受了领导的好意。
片口乡剪彩活动之后。
8月27号,陈楚良去了绵市其他地方参观已经竣工的教学大楼,并让两位房屋抗震专家何工和赵工连夜对教学楼进行评测。
8月28号。
陈楚良从绵市到了乐市。然后去了乐市的两边一区。
8月29号。
陈楚良从乐市到蜀省的大凉山
辗转一千多公里,陈楚良都是在奔波中渡过但一点儿也不觉得累,反而觉得有意义也许是那个羌寨的那些学生的最后一堂课,让陈楚良觉得,做有意义的事情能升华心灵或许这次回汉州之后,陈楚良把这份升华用在公司的产品上如他所想赚钱并不是唯一获得成就感才是一个人最大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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