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陛下大仁大义!军费嘛是应该报销的,不知这军费的数目是多少?”
项东亭本来想直接答应下来的,他是楚国户部尚书,一直掌管着楚国军队的钱粮开销,心里有数。但是想着还是要尊重一下大虞皇帝,这才谨慎的开口询问。
“也不多!我大虞军饷是每个士兵每日按十两银子发放饷银,军马按每匹每日五两银子发放粮草!你们这十万人马,享受的是和我大虞人马同等的待遇。军马就算了,就按十万人头算,共计是二十五天,合计两千五百万两白银!我大虞乃礼仪之邦,岂能完全由你们楚国承担,这五百万两就算是我们大虞招待你们的了,你们只需支付大虞两千万两白银就行了!”
楚天行洋洋洒洒一通账算了下来,项东亭冷汗直流。
这尼玛吃的是金条啊,一人一天十两银子?
满打满算,能有五百钱都算你楚天行大气了!还十两,还打折?
项东亭心里十万头草泥马奔涌而过。
“怎么?难不成还要朕白白帮你们养军队不成?”
项东亭半天不回应,楚天行满脸的不悦神色,眼看就要动怒,项东亭啪的一声就跪下去了。
“陛下,我楚国一年的税收也才三千万两白银,这一下拿出两千万,我楚国活不下去了啊陛下!”
项东亭声泪俱下,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项东亭真没有说谎,楚国一年的税收也就三千来万两,这一下被大虞讹诈了三分之二,楚国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尤其张宗元,更是感同身受,跟着项东亭一起流下了凄惨的泪水,当时张宗元为了保命,也是掏空家底,凑了两千万两才保住了这条老命。
眼看楚国也要和自己经历一样的遭遇,有种兔死狐悲的凄凉感。
“要怪只能怪你们楚国赵凯,要不是他丢下十万兵马不管,朕也不用替你们养人,你们也就不用付给朕军费了!”
楚天行毫无松口的意思,这也是苏晓航通过龙影的密报呈上来的主意。不要小看了这两千万两银子,楚国被抽走了这两千万两,只怕是五年内都别想过富裕日子了。
何况楚天行已经提点项东亭了,赵家在楚国的地位,比张宗元在大虞的地位还要高出不少,只要楚国陛下能下狠心抄了赵家,足够弥补这两千万两的亏空,甚至还能赚上一笔私房钱。
能不能领会,就看楚国的了,楚天行反正已经给他们指明了方向了。
“陛下,我楚国真是拿不出来了啊!”
项东亭身为楚国户部尚书,管理楚国的钱袋子,这段时间为了和北齐交战,已经付出了许多购买火药火枪的银子给大虞,这一下让他到哪里去筹集那么多银子去?
“朕不管!朕给你们半月的时间,什么时候见到银子,什么时候来领你们楚国的人回去!要是期限到了,朕还看不到银子,朕自会派兵去取!”
这一刻的楚天行,感觉自己威武霸气至极。拳头硬,说话就硬,两千万两动动嘴就到手了。
项东亭已经看到了楚天行的决心,心如死灰,也不敢再多讨价还价,真到大虞派兵攻打楚国那一步,就不是两千万两能解决的了。
得赶紧赶回楚国,多耽搁一日,就是一百万两的利息!
项东亭相信大虞一定会跟楚国算筹集银两这段时间的军饷。
“陛下,容外臣回楚国筹集银两!”
项东亭提出告辞。
“去吧!朕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项东亭和刘文辉灰溜溜的走了,回到四方馆就开始收拾东西,要连夜赶回楚国。
项东亭两人走后,张宗元因为突发疾病,也被抬回了家。
“陛下圣明!”
众大臣齐声称颂楚天行,毕竟陛下动动口就得了两千万两,他们也能跟着喝口汤。别的不说,大虞银子多了,他们捞油水的机会就会多了起来。
“哈哈哈,都是鸿胪寺卿的功劳啊!”
楚天行心情极为畅快,原本以为是件棘手的事,最终变成了好事,能不高兴吗?
“退朝!白爱卿留下!”
楚天行开口,朝臣们躬身退出武英殿。
只留下沾沾自喜的御史台御史白思成。
眼光毒辣的大臣都知道白思成要倒大霉了,陛下这是要秋后算账了。
只有当事人白思成还在那里幻想陛下单独留下自己会给自己什么样的奖赏。
“白爱卿,今年贵庚几何啊?”
等朝臣们都走光了,武英殿就剩下一个白思成了,楚天行这才笑眯眯的开口问道。
白思成心里很是感动,陛下还是关心自己的,要不然问自己的年纪做什么?
“回禀陛下,老臣昨天刚满过五十五,现在吃着五十六的饭!”
白思成如实回答,虽然不是整寿,但是白思成昨天还是为自己摆了十桌庆生宴。
“老爱卿辛苦了!”
楚天行由衷的感叹。
“为陛下效命,是臣的荣幸!”,白思成感觉自己遇到知音了,陛下正是自己的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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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老爱卿是三十六岁进的京吧?距今已经二十年了!这时间过的还真是快啊!”
“回陛下,臣确实是三十六岁进的京!在这之前,臣一直在家乡杭州任巡盐御史一职,侥幸得陛下赏识,这才把臣调入京城任御史,臣无时无刻不感念陛下的隆恩啊!”
想起这一路的历程,白思成也走了心。
“朕甚是感谢爱卿这些年的大义发声,时刻提醒着朕要当一位明君!”
“身为御史,仗义执言本就是臣的天职!”
白思成表态,不敢居功,但心里还是乐呵呵的。
“如今爱卿也是满头白发,朕不忍心再让爱卿为世俗之事操劳!不如爱卿就此告老还乡,回到杭州当一富贵闲人如何?”
楚天行话锋一转,眼神冷峻的看向白思成。
“陛下,为了陛下,为了大虞,臣就是拼上这副残躯又何妨?”
白思成直到此刻还没明白陛下的真实意图,只以为陛下是怕他年纪大了,不忍心他再辛苦。
“朕记得爱卿还有个尚未及冠的儿子吧?”
“有劳陛下挂怀,臣是有......”
直到提起自己的老来子,白思成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好好的陛下提起自己的儿子做什么?
难道是?
白思成恍然大悟,一瞬间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
陛下这是在警告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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