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长宫立马假寐。
独孤榛轻吹了一口气,弄得她麻麻痒痒的,只得睁开眼睛看他,“太晚了,睡了呢!”
这声音,娇中带着媚,倒是与她平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不一样。
“若是日后能够日夜与你如此这般同榻,我也是终生无憾了。”
施长宫心里的防线有些被击中,只得继续假睡。
独孤榛的确是睡不着,却也不想打扰她,由着她睡去,直到她的呼吸渐均,这才伸出手轻点了她的穴道。
举止从容,哪里还有一丁点僵硬的样子。
他悄声出了内室,外面已经有几个黑衣男子侍立在外面,见他出来了,赶紧施礼道,“太子,事情已经查明,确实有人在给殿下的药中下药,而且我们在调查中还发现……。”
独孤榛黑眸凝了凝,“发现什么?”
“皇上自出宫之前便一直汤药不断,但自出行之后,回来便身体康健,药石从未进过,就连御医都觉得不对。”
此事独孤榛一直觉得奇怪,以父皇的身体不应该会有这般变化,再者自从父皇回宫之后便将以前一直贴身服侍他的玉公公派去了皇郊守陵,这般不合情理,他之前也只是疑惑,从未真正留意。
而这回让他留意的竟是这次大病时父皇对自己的态度,淡漠得让他不得不生疑。
“此事再慢慢调查,不急于一时。”独孤榛遣走了手下的人,再次回到内室。
床榻上,她秀眉微蹙,大如玛瑙的眼眸掩下,只余两排长睫微微颤动。
独孤榛手轻抚过她的脸颊,心里一阵烦躁与不安。
若是皇帝是假的,那她呢?
她与皇帝同行入宫,皇帝又对她关爱有佳,这般不寻常的身份,她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可偏偏,他又不愿她是其中之人。
独孤榛近距离地看着她,唇在她的红唇上轻轻落下,浅啄了一口。
初次亲吻女子,竟让他觉得心里慌乱。
独孤榛唇瓣抿紧,不得不放开她。他是真怕自己一时忍不住便要了她。
施长宫醒来之时自己已经被送回了自己的寝宫,晴朗给她送来了洗漱的热水,“娘娘,俪妃娘娘在门外等侯多时了。”
“等侯我做什么?”施长宫现在一听到这些后宫女人便有些头疼。
“俪妃娘娘说怕娘娘您近日在这里闷得慌,特意给您准备了一只会说话的鹦鹉。那鹦鹉倒是逗趣得很,能模仿每个人说话。”
施长宫对会说话的鹦鹉没有兴趣,不过那个俪妃倒是热情得很,硬是将鹦鹉留了下来。
原本沉闷的东宫倒也热闹了许多。
莲儿和翡翠热络地逗着鹦鹉,施长宫便闲闲地躺在软椅上休息,忽闻得一声阴冷的男人声音:“此人留不得。”
施长宫蓦然坐起来,吩咐道,“把鹦鹉带过来。”
刚才那声音,怎么那么像独孤明朝的声音。
她对独孤明朝的声音颇为了解,这鹦鹉模仿得竟有七八分相似。
莲儿赶紧把鹦鹉搬过来,“娘娘,俪妃娘娘的鹦鹉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
“是呢,而且这声音听来倒也不像是公公们的声音。”
施长宫手拧着鹦鹉,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黑眸深邃地盯着手中的鹦鹉,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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