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淘也惊奇的看着镯子上的这个图标,摇着大脑袋道:“这支镯子呢,真身是天兵兵符,兵者,双刃也,既可以为祸天下,也可以造福天下,平定乾坤,我想着,可能是主人在这乱世里救下这么许多的无辜百姓,用这块药石,所以才会把这镯子的神力给渐渐的恢复过来,靠着这么多百姓的感念之心。”
“这个图标所代表的极有可能是一种很厉害的武器,这就是双刃剑的另外一面了”。
淘淘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对着苏筠道:“主人我忽然想到也许你可以找到一个方法恢复这镯子的神力,那样的话,你就不用再费心找回另外两只镯子的填充金色的方法了,就可以回到现世去了”。
“什么啊?”
“在这战火里救万千黎民,这可是无上功德,又符合这镯子的神力挥,呐,这不是新亮的图标就是可以说明这一点嘛”。
“怎么使用这块图标?”
淘淘也陷入了思考,不吉道啊。
苏筠就暂且不去想了。
又过了十来天,看着日益涨价的米价等物,知道崩盘就快到来了。
苏筠在房间里收拾行李,准备走。
管家兴致高昂的把药店的账本送了过来,虽然是不收费,可是总有人会感恩,会送来很多自己能拿出来的钱。
看到大小姐这是又准备走了?
管家只想哎呦一声,姑奶奶可别折腾了。
“大小姐啊,咱们现在在这展的多好,青帮不敢来找茬,沈念那小子的身手真好,一下就把那帮小瘪三给镇住了”。
“又有这么多的钞票赚,您这是要去哪啊?”
管家暗暗佩服自家大小姐赚钱的手段,这是随随便便出个手,就是成千上万的进账啊。
苏筠把藤编箱放好:“现在不走,马上就走不了”。
管家惊闻:“要出什么大事了吗?”
苏筠没回答,只是把小桃和狗子,虎子还有沈念都叫了进来。
“再不过十天,日本人就会打进城,我现在要去东十三省那边,你们要是打算留在这,我会十倍的薪资给你们,要是愿意跟着我走,也是可以的”。
苏筠的话,让他们都震惊了,怎么会有日本人过来?
管家更不能理解了:“大小姐这跋山涉水的,您去东十三省干嘛?就是日本人攻进城,这前面还有十多个城挡着呢,您反而往东边跑,那不是更靠近日本人的方向吗?”
然后忽然想到自从阎大帅死后,阎家就迁到了辽城去了。
大小姐这是要千里寻夫吗?
小桃瑟瑟抖:“我不想去,听说那鬼子都是吃人的,我宁愿待在这里”。
“好”。
苏筠又问了沈念。
果然沈念也是不愿意走,他是想着在这里保护更多的人。
他请求苏筠留下那药粉来帮助人,这么长时间了,他知道,大小姐有一种神奇的药粉可以救命。
也许真是神仙的药。
他以为肯定是没希望的,这种可以随便卖出高额黄金的药粉在这乱世里有钱都买不到,大小姐怎么肯无偿留给他?
“也好,这惠民医馆你愿意守着,就留给你了,希望你能用这药救下更多的人”。
沈念没想到大小姐真的这么干脆利落的同意了。
苏筠带着虎子和狗子离开了,管家也不愿意走,他跟着苏筠这么短的时间,赚了不菲的一笔佣金,要去乡下找老婆孩子。
苏筠仍然是穿着男装,只是这次打扮的很普通,灰扑扑的走在人群里一点都不显眼,狗子和虎子更是淹没在人流中。
随着一声炮火,狗子和虎子在逃避战火的流民群中回望,果然离开的地方战火连天。
到处都是逃跑奔跑呼喊救命的声音。
狗子和虎子惊慌的回过头来,看着大小姐脸色苍白却镇定的样子,他们忽然觉得跟在大小姐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苏筠看着手上镯子的图标越来越亮了,可能是沈念在这战火里,用那药石又救了无数的人吧。
这一路走,碰到的逃难的很多,很多人在排队领一些临时政|府搭建的粥棚里施舍的粥。
狗子挤了很久,才端着一碗粥过来,看着这粥里稀稀拉拉的米粒,几乎是白水一碗。
苦着脸对苏筠道:“大小姐,这粥您怎么吃得下”。
他们带着的行李有金条,可是现在这世道是有金条也买不到粮食和吃食,更何况这奔跑在外。
苏筠看了看着粥,的确是没胃口吃。
“你们吃吧,我不饿”。
虎子两人欢欣鼓舞的把粥给喝了。
“这是到哪了?”
虎子呼噜噜的喝着粥:“到鹏城了,我们明天就能到辽城了”。
苏筠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这么一顿奔波,就显得脚下更是有点漂浮了,脸色在太阳光里很是苍白。
她是坐在行李箱上的,没注意旁边早已盯他们一阵子的几个流民。
忽然一个黝黑汉子抱住了虎子和他扭打起来了,狗子也被抱住。
粥撒了一地。
其他人都害怕的躲远了点。
那几个人中一个领头的站出来,看着苏筠笑的有恃无恐:“老子盯你们很久了,小娘皮,你这是千里来回情郎吧,就你这细皮嫩肉的可吃不了这种苦,还是跟大爷我回山上,老子让你做压寨夫人”。
“来,夫人,把你那屁股下面的嫁妆给老子看看有多少钱?”
狗子看到自家大小姐在这几个山匪中间就像是无助的瘦弱小羔羊,赶紧叫道:“你误会了,我们根本没钱,我们都是穷苦人,如果我们有钱,还会排队去领这么稀的粥吗?”
那大汉嘎嘎笑了起来:“还说不是有钱人?装什么穷人,老子告诉你们,要是穷人根本不会嫌弃这粥稀”。
苏筠本来是没有必要,也不愿意对付这战火中的流民百姓,可是这个山匪自己找死,她就没办法了。
手上掐着个诀,只等那大汉要是出手,她就让他尝尝什么叫符咒的力量。
没想到一声“啪!”的一声,马鞭打在那大汉脸上一道血印。
接着又是噼里啪啦的一阵鞭子声,那大汉被打的躺在地上求饶。
他的那几个手下,也早就被兵丁给看管住了。
苏筠抬头去看。
那个人骑着一头枣红色骏马,高大的身影背着光,一身铁灰色的军服,穿着长筒马靴蹭亮,像是被历史剪辑下的灰色影像。
又是一道鞭子挥过来,苏筠没想到自己细细的腰身就被卷住了,然后被人拉到马座的前面,身后靠着一个坚硬的胸膛。
一声唿哨吆声,骏马高抬马蹄呼啸而去。
不知觉间,苏筠已经来到这里有半年了,现在的冷风已经有了凛冽的意思。
寒风把她的毡帽给挂掉了,一头长吹起顺着风飞扬。
苏筠扯了下领子,试图给自己挡风。
阎易看到她怕冷的样子,薄削的唇角冷笑一声,挥了下马鞭,夹了下马腹,马跑的就更快了。
在苏筠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要颠簸成两瓣的时候,终于到了亩的地,聊城。
身后的人利索的翻身下马。
然后在马下,看着她的目光虽然是仰视但是也像是俯视一样的感觉。
苏筠无奈,然后看了看离地面颇高的马镫,只好踩着往下下。
然后就因为坐在马上时间太久,退都麻了,踩着马镫,腿一软就往下掉。
阎易本来是不想出手的,但是在她快要掉在地上的时候,还是把她捞住了。
然后苏筠就被他这样裹挟在腋下,朝少帅官邸大步走去。
一路上面对多少敬礼的军官和好奇的眼神。
苏筠捂住脸,觉得自己的形象全都毁了。
果然这个人不管转世多久,从骨子里就有一种劣根性。
只是这个比唐亦东要好对付。
阎易一把松开她,把苏筠给扔在了座位上。
然后又逼近了她阴测测的问:“你来做什么?”
这话要怎么回答。
说是来拯救苍生的?怕他不信。
说是来救他的?苏筠都能想象他冷笑的样子。
说是来找自己回到现代的方法?他肯定以为自己疯了。
阎易看到她这么低着头,显然在找托词的样子,忽然想到母亲说她的话,也许是对的。
他对这个女人是没有感情,可是这个女人却给他的心上留下一个重重的印象。
上次父亲遇刺,他在门口大声的喊她,恳求她,可是她居然闭门不见,还说自己病了。
真是骗鬼的鬼话。
“你该不会是特务吧”?阎易忽然捏住了她的尖尖小巴,这么靠近着她问。
是特务才会这么的有本事,才会这么的想接近他?
“不是”。苏筠拍他的手,却没有拍掉。
手打在他的手上出啪的清脆声。
阎易有点咬牙切齿的问:“那你上次为什么不救我父亲?”
“我救不了”。
阎易很暴躁的怒:“你撒谎!我的伤口在第二天就好了,这绝不是普通庸医能做到的,你的那个医馆救活了无数身患绝症的人,怎么可能治不好我父亲!”
“因为你,我救不了”。
这句平淡的话一说,阎易就更暴躁了:“胡说八道!”
“什么叫因为我救不了!你要是找借口……”
阎易的话渐渐小了下去,他是忠,不是傻,更不是不聪明。
这个女人的话,一针见血。
他父亲是因为他!
苏筠看到阎易闭着眼脸色铁青的忽然跌坐在椅子上,眼里有些苍凉。
她知道阎易现在能听明白这句话,肯定是聊城的情况让他明白了。
换言,三个月前,即使苏筠说,他也不会明白,更不会信。
副官进来禀报,拿着一份电报。
即使是苏筠在这,他还是赶紧回报了,可想是情况紧急。
“少帅,郑校长急电,命我们无抵抗迅撤军,晚上八点钟截止要撤到御门关”。
“啪”的一声,一道鞭子挥过去。
伴随着一声沉喝喝的低沉怒吼:“给我滚!”
苏筠这才知道他说的,生气起来会抽人是真的。
副官被抽的跌爬下,滚了出去。
阎易只是阴沉着脸在屋里不说话,苏筠坐在椅子上想着现在的情况。
一个清脆利索的声音进来道:“阎易,我听徐副官说,让我们撤军,这千万不可以,我们一走,这御门关外一百三十万无辜老百姓该怎么办!”
白洁穿着一身雪白的护士装,一头短,俏皮大方。
这才看到苏筠,看到她一头乌黑长,身上却不伦不类的穿着件男装。
心里想起是刚才流言里的女主角。
看到阎易没回答她的话。
走了过去,朝苏筠大方的伸出手:“你好,我是白洁,你就是沈素宜吧,我听阎易提起过你,说是给董大胖介绍的对象,后来不知道你怎么就没来了,现在才来,这个时候,也不适合谈这种事”。
“还有啊,你怎么穿这身衣服啊?”
董大胖其实并不胖,只是不知道白洁好像是从阎易那知道董大胖小的时候很胖,就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外号来。
很亲近不是吗。
苏筠和她轻轻握了下,松开手。
看着她反问:“我穿这身怎么了?”
“哦,白小姐不好意思,我并不是因为董大胖过来的,你误会了”。
白洁看着她清秀的脸庞皱起了细细的眉毛。
然后傲娇的转身:“阎易,我同你说好了,不准撤军,医疗队还许多事,伤患很多,我要去忙了”。
“你就是给我找帮手,希望也不要病急乱投医,找来添乱的”。
阎易就放任苏筠在屋里坐着,然后就和不时进来的将领们商讨现在的军情和聊城的兵粮储备。
苏筠坐在一旁,也没太闲着,起码了解了下现在的军务情况。
有几个将领看着苏筠的眼神很奇怪,即使是现在军务紧急的情况,他们出了门,还是有一两句传言被苏筠给无意的听到了。
“是少帅的前未婚妻”。
“呦,那还是挺有情有义的烈女子啊,这么样的时候,还能千里来寻夫”。
“就是说啊”。
“这接下来怎么办啊,”
“对啊,我也真是愁啊,要我说,跟咱什么样的命令咱执行就行了啊”。
中午勤务兵把饭菜送了进来。
阎易大马金刀的坐下了,拿着一个窝窝头一口就吃下去了。
然后呼噜一声喝了一口粥。
把给苏筠特意准备的那份细粮往前推了推。
低沉的嗓子不太高兴的道:“还坐在那干嘛,想饿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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