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娩被萧珩之锢在身前。
她还好奇为何让她坐在前面,紧接着便听到一声马鞭划破空气的声音。
马匹猛然加速,身体感受到一阵推力,她不自觉地往后倒。
若是坐在后面,此时怕已从马上摔了下去。
“萧珩之!你慢点!”
姜娩急声喊道,身体因为马儿的速度而略显失控。
萧珩之降了些速,依然借着拉扯缰绳,把身前人锁在怀里。
他微微喘着气,低声问:“二小姐可知,是何人将你掳走?”
姜娩回忆着那些片段:“我也不知,醒来时就被困在一艘大船里,许多人都被关在里面,有个叫阿芸的给我提到醉音楼,好像是要去那里,可她说,她们都是自愿的。”
萧珩之没有说话,微微皱眉。
醉音楼这个地方他知道,前世在他摄政后,本想仔细查查,但不知怎的,一夜之间,整个人去楼空,无从查起。
没想到此地的幕后之人,竟会对姜娩下手。
难道前世姜娩的死,也与此有关?
姜娩见他不说话,又忍不住问:“萧珩之,你怎么找到我的?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他收起思绪,换上笑道:“我怎会丢下小姐?只是担心小姐跟方才那位公子走了。”
姜娩回答:“怎么可能,我还有要紧的事情呢。”
“我知道。”
萧珩之笑了笑,下巴靠近她的后脑勺,略显亲昵地轻轻磨蹭了一下。双手拉紧缰绳,又加快了速度。
姜娩感受到身后的微妙触感,身子微微僵硬,耳边是萧珩之越来越近的呼吸。
她缩了缩肩膀,略有些尴尬地偏头问:“丛霜还是没有消息吗?”
萧珩之轻飘飘回答:“没有。”
马蹄哒哒,混着风声,姜娩没有听清。
又扯着嗓子问一遍:“你说什么?”
萧珩之低下头,贴近她的耳朵,嘴唇不经意间碰了一下耳垂,声音柔软而温热:“我找你去了,没顾得上她。”
气息轻扫过耳廓,姜娩耳根微微泛红。
她拢了拢耳发,心跳不知怎的,突然加快了些。
萧珩之看她的反应,脸上的冷意终于化开,眼底浮现出一丝笑,加紧往镇上赶去。
......
秋末的天色渐晚,镇上的摊贩们陆续收摊,街道上显得空荡而冷清。
等他们到达时,街边几乎没有行人,只有乞儿抱着石子在路边玩耍。
姜娩无奈看着一片冷清的街道,不知该去哪里找丛霜。
忽然,她眼角瞥见乞儿手中的一个青蓝色荷包。
她的心猛然一跳,走近乞儿,轻声问道:“小孩儿,我能看看你的荷包吗?”
乞儿抬头,见她衣着华贵,伸手讨要银钱。萧珩之拿了一粒碎银放到他手里,他这才将怀里的荷包拿出来。
里头鼓鼓囊囊,乞儿开口道:“这里头都是石子,我自己磨的。”
姜娩接过一看,青蓝色荷包上头绣着莲纹,正是丛霜的荷包!
“这荷包你哪里来的?”姜娩着急问。
“捡来的。”
“哪里捡的?”
“就在这里,那天刘老爷家的轿子路过,有个娘子把这个荷包扔了出来。”
“刘老爷是什么人?你可知他住哪里?”
“镇上谁人不知刘老爷?他是知县大人的姑爷,镇上最大的宅子就是他家!”
乞儿话音刚落,立刻一把抢过荷包,一溜烟跑了,生怕他们追讨银钱。
姜娩起身,脑中回想起确实在镇上见过一大户人家。
此镇很小,大多屋舍都十分简朴,因此有一次稍微阔气的房屋,她便留了印象。
好似是在东边,门外有两个大石狮子。
她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快步朝那个方向走去,步伐急促而不安。
萧珩之轻轻拉住她的袖子,低声唤道:“二小姐。”
姜娩停下脚步,回头看他,语气带着几分焦急:“干嘛?”
萧珩之踩着马镫一跃而上:“骑马会快一些。”
姜娩一拍脑袋:“对对对,骑马过去。”
随即走上前,利落地翻身上马,一气呵成。
萧珩之看着她这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忍不住扶额轻笑。
她竟急得连自己不会骑马这件事都忘了。
罢了,找人要紧。
“驾!”
他低喝一声,马蹄迅速踏响,很快,停到了一扇雕花木门前。
姜娩下马,径直走上前,抬手用力拍门,声音透着急切:“有人吗?有没有人?!”
四下静谧,门内毫无动静。
姜娩焦躁地直跺脚,心头的慌乱逐渐加剧,气冲冲地抬脚踢了一脚,大门发出闷响,却依旧纹丝不动。
这门十分古朴,应是用的实木重工制成,除非用木桩一下下往里撞,否则她一个姑娘家家怎么踢得开。
姜娩着急得不行,看了看墙,她甚至想着要不要翻进去。
萧珩之看着她焦急的模样,脸上笑意渐淡。
他抬脚试了试,又突然想到方才已经策马射箭,若是再当着她的面把这门破开,怕是会叫她立马生疑。
于是他微微偏头,眼角瞥向巷子深处,对姜娩说道:“方才那边似乎有个人影,我看着像是个醉汉,拖着一位姑娘二小姐要不要过去看看?”
姜娩闻言,目光一亮,立刻追问:“哪儿?是哪条巷子?!”
萧珩之手指轻轻一扬,随手指向远处。
姜娩二话不说,拔腿便朝着他指的方向跑去。
等她跑开了,萧珩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一冷,重新看向眼前紧闭的大门,蓄力狠狠踹过去。
“砰!”
大门猛然敞开。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整个人呆立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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