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晶会馆,本城最高档的会所之一。
巨大的玻幕上流水潺潺,假山与郁郁葱葱的竹林下,有一架造型优美的三角钢琴,一位钢琴师专注地看弹着优美的旋律,夏绫手里拿着一杯白葡萄酒,倚在二楼冰晶质感的栏杆上有些出神地听。
这家会馆请的钢琴师很不错。
这年头,能把巴赫弹得那么好的人已经很少了,他的琴声里流淌着一种庄重和神性,让人远离世俗的功名利禄,洗尽心中的杂念。
厉雷站在她身边:“钢琴哪里不可以听?不要忘了我们今天来的目的。走,去包间里坐着,你要是喜欢这个钢琴师,改天我把他请回来专门弹给你听。”
夏绫早就知道厉大boss的音乐造诣是零,默默翻了个白眼,“好音乐可遇而不可求,你先进去吧,反正要等的人还没到呢,我再听一会儿就进来。对了,顺便帮我把这杯酒端进去。”
“你要干什么?”厉雷结果她喝到一半的酒杯,问。
“下去和那位钢琴师聊聊。”她今天穿的是一袭小礼服式样的连衣裙,身上并没有包包,此时,直接去翻厉雷身上的口袋,翻出他的钱夹,抓了一把百元大钞出来,“回去还你。”
厉雷才不介意她还不还,倒是介意……
她下了楼,去优雅的银白色三角钢琴旁与那位钢琴师搭讪,顺手把那一把百元大钞放进了钢琴上装小费的容器里。
这丫头,用他的钱去勾搭别的帅哥?
厉雷气得有些磨牙。
那边,钢琴师就好像没有看见夏绫的靠近,姿态优雅、目不斜视的演奏完了一整首曲子,这才抬起头来,对夏绫礼貌的笑了笑:“谢谢。”
“你弹得很好,”夏绫说,“我第一次听到那么好的巴赫。”
“叶星绫小姐是吗?”那钢琴师认得她这张明星脸,听见她的夸赞,这次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心实意,“我听过您的歌,没想到您对古典音乐也有研究。”
夏绫也微笑:“其实我很喜欢听古典音乐,那时候的音乐中有一种纯粹的力量和美感,没现在那么浮躁,那时候,更多的人把音乐当作神圣殿堂。”
两人一见投缘,聊了起来。
厉雷站在二楼平台边缘看着,更磨牙了,却又不敢冲上前打断他们。他也知道自己在音乐造诣方面就是战五渣,下去也是给小绫丢脸。只好强忍着心塞,来个眼不见为净,默默地回到了包厢。
夏绫愉快地和钢琴师交谈了一会儿,两人一路从巴赫谈到肖邦,还聊了聊贝多芬和李斯特。她为他深邃而敏锐的音乐见识而倾倒,难得遇到知音的他,也很高兴,还现场指导了她几个钢琴指法。
夏绫即兴在钢琴上试了试。
“不错,”那位钢琴师说,“叶小姐,您是没有专门下苦功去钻研过这些古典钢琴,否则的话,假以时日,必定也成为名家大师。”
夏绫听得很高兴,弹得更来精神了。
此时,钢琴师的手机开始震动,他取出来看了一眼,对夏绫道了一声失陪,就走开去接电话。留下夏绫一个人,在银白色的三角钢琴上弹奏着动人的旋律。
会馆的旋转大门开启。
一对父女走了进来。
男人穿着一身黑西装,人到中年,充满威严。他的身边,一名穿着红色高档小礼服的少女轻轻挽着他,眉目明艳,看上去高贵而不可侵犯。
“今天厉少请我们吃饭,你可要好好表现,”那个中年男人语重心长的对女儿说,“清雅,家里那么多姐妹,我最看好的就是你,你可不能让爸爸失望,一定要把厉少争取拿下。只要能嫁入厉家,后半辈子就是享不尽的风光,知道吗?”
“爸,我懂。”南宫清雅说,“厉少应该对我也很有好感,您看,这才约会过两次,就已经直接请我吃饭了,还约您见面,肯定是想把关系确定下来。”
中年男人点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都说厉家的二少爷是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果然没错,请他们吃饭都选在流晶会馆这么高档的场所,足以见得对自家女儿的重视。
看来,两家联姻之事,是要成啊。
“一会儿见面,你可要矜持点,再吊吊厉家二少的胃口,不要人家勾勾手指头你就贴上去了,我们南宫家的女儿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追到手的。”中年男人乐呵呵的说。
“我知道,爸。”南宫清雅的声音中也带着一丝丝的矜持和骄傲,很为自己的女性魅力感到自豪,“其实前几次见面,我就把分寸把握的很好。您看,想要获得厉二少垂青的女孩子那么多,最后还不是被我手到擒来?”
中年男人欣慰地拍拍女儿的手。
“你也不能太掉以轻心,还有那么多女人虎视眈眈呢,比如说,那个和他传绯闻的,叫什么……叶星绫的?你可要多留意。”
“我会的,不就是一个小明星吗。”说起叶星绫,南宫清雅就气不打一处来,上次在情趣内衣店的那场冲突她还没找叶星绫算账呢,那个卑微的歌手,凭什么在他面前趾高气扬?等她成了厉雷的妻子,天艺的老板娘,看那个小女明星能翻起什么浪花来!
南宫清雅在脑中幻想着,到时候要怎么收拾对方才好。
大厅中传来一阵行云流水般的钢琴声,动听宛若天籁。
南宫清雅不觉就冲着钢琴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却看到了夏绫。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怎么自己才想到这个讨厌的女人,就看到这个女人在那里弹钢琴?
她的脸色沉了下去。
“怎么了?”中年男人察觉自己女儿的神色不对,问。
南宫清雅微微抬了抬下巴,指着夏绫的方向:“她就是叶星绫。”
叶星绫?
中年男人的脸色也微微沉了下来,知道那个女明星和自己未来的女婿不清不楚的,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只见她穿着一袭看上去十分优美的小礼服,优雅而又端庄的弹着一架银白色华美的三角钢琴,鸦青色的长发松松绾成一个髻,上面有些随意地别着一支木簪花,十分恬静而美好的模样。
“戏子就是戏子,”南宫清雅有些厌恶的说,“跑到这里来卖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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