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扬走后,那春晓少不得被张雪梅等人追问宋扬的身份,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对异性好奇的时候,对朦胧的早恋也有一种既怕又期待的向往。
那春晓实话实说,告诉他们她和宋扬只是普通朋友。他们当然都不信,那春晓语拙,不知道如何解释才能让他们相信,最后干脆不去解释,随他们误会好了,反正对她也没有什么影响。
到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一班所有同学都来报到了,那春晓也终于见到了一班的班主任——董春波,是个中年女人,看上去四十多岁,精瘦精瘦的,很干练的样子。
她对他们的表现很满意,问了他们的名字,着重表扬了这件事的发起者崔柏龙,又让崔柏龙和张雪梅两个人分别通知班级里的男女同学晚上带着笔去教室开班会。
她们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里的另两位同学正在收拾东西,早在接待她们的时候就打过招呼,再相处起来也没有那么生疏。
“春晓,我把东西放在这里,不会碍你的事儿吧?”住在那春晓对铺的女孩儿问道。
她的名字很好听,叫靳思浓,是一班最漂亮的女生,性格也很开朗,笑起来很有亲和力。
她的东西也很多,自己的柜子前面已经摆满了东西,实在不知道把皮箱放在哪里了,才问那春晓。
“可以啊”,那春晓很痛快地回道:“只是我每次开柜子都要挪动皮箱,你不要把易碎和贵重的东西放在里面。”
靳思浓甜甜一笑,“多谢你,一会儿请你吃好吃的。”
“只请春晓不请我们啊?都是一个宿舍的,你这差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另外一个女孩儿说道。
她叫刘芸,个子很小,长相也很甜美,和靳思浓是初中的同班同学,关系还不错。
“请,都请还不行!”说着,靳思浓便开了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包好吃的来分给大家。
她刚分完,刘芸便把自己的零食也拿出来分了。就连张雪梅都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包花生让大家吃。
那春晓就是再迟钝也知道自己吃白食不好,也应该拿出点什么来和大家分享。
她记得张采薇给她装了不少糖果,她四处翻了翻,果然在床头的一个袋子里找到了。
很大的袋子,如果只那春晓自己吃,三年都不一定吃得完。
“我这里也有些糖果,你们自己挑吧。”那春晓撑着袋子,从靳思浓开始,让她们一个一个挑。
她们也都不好意思去挑,只随便从里面抓一些罢了。
“这个牌子的糖果我吃过”,靳思浓拿到糖果之后很是惊讶,“这种糖果很贵的啊,而且国内很难买到。我妈都舍不得给我买,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我爸悄悄给我买了一点。”
“春晓家很富裕的,肯定经常吃,我们都是沾了她的光。”张雪梅一边打量手中的糖果,一边嘴快地说道。
同学之间说家庭条件这个话题好像不大好,那春晓也只轻轻一笑,转移话题道:“班主任不是让你去通知女生开班会吗,你还不去?”
张雪梅“哎呦”一声,把糖果往口袋里一塞,急急跑了出去。
不多一会儿,她就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咱班女生虽然少,但是一个一个怎么都跟饿狼似的,春晓给我的糖都被她们抢走了,我还一个都没吃呢!”
那春晓笑笑,又把装糖的袋子打开,抓了一大把塞给她,“吃完了再上我这拿,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哎,好!”张雪梅立即喜笑颜开。
吃过晚饭,六点钟她们准时到达一班的教室。还没有分座位,大家都是以寝室为单位或者是和熟人坐在一起。
那春晓她们来得有些晚,前面的座位几乎坐满,只好坐在最后。她们的前面是隔壁宿舍的女生,班主任还没来,她们都在叽叽喳喳说话。
不知道她们在讨论什么,很是激烈。不多一会儿,她们集体转过头来,其中一个神神秘秘地问道:“哎,你们知道咱们谁是走关系进来的吗?我听说别的班级至少有一半都是通过各种渠道进来的,只有咱们一班和二班绝大多数都是考进来的。二班有七个走关系进去的,咱班有两个,我们都在猜到底谁是走关系进来的呢!”
那春晓微微垂头,这话还真是不好接,她在犹豫要不要大胆承认自己就是其中一个走关系进来的学生的时候,班主任推门进来了。
“把书桌收拾干净,咱们今晚进行入学摸底考试,明天早上出成绩,按成绩排座位。”班主任董老师言简意赅,把卷子分成几份让学生往后传。
开学就考试,而且只一晚上就能出成绩,这个董老师绝对是雷厉风行的性格。
那春晓不自禁长长叹了口气,刚才还在想要不要说自己是走关系进来的,现在看来根本没有说的必要了,明天早上大家知道成绩,猜也猜出来了。
成绩好的都是考上来的,成绩特别差的,不用想,肯定是考不上来才走关系进来的。
卷子发下来,她先大致扫了一眼,卷子把各科试题混合在一起,题量很大,有基础题也有难度题,可悲的是,她只对三成的题有把握,两成通过思考兴许能答出来,剩下那五成,她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做题,特别是理科题,都有题型模式,而那春晓看书自学,往往也只能看懂书上的例题,衍生出来的其他题型,凭她现在的水平根本做不出来。
考试持续了两个半小时,收了卷子董老师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让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六点起床去操场集合,由崔柏龙统计人数。
“为什么要六点起床啊?那么早,第一节课不是八点多才上呢吗?而且咱们还要排座位,还要发新书,还要量身高做校服,明天上午根本上不了课啊。”回宿舍的路上,张雪梅好奇地问道。
“这是育人的传统,早上六点起床跑步,跑到六点四十,回宿舍洗漱,然后吃早饭去班级上早课,和部队差不多。”刘芸解释道。
靳思浓和张雪梅都哀嚎起来,那春晓却觉得这样安排挺好,她之前就想坚持晨跑的,现在好了,大家都要早起,她也就不担心自己起太早把别人吵醒了。
跑步的事情还好说,她现在最犯愁的,还是今晚的摸底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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