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面色一沉,周身的气势瞬间阴冷下来。
那是非常吓人的。。
见过傅砚辞处理公事的人就知道,每当他发怒或者被触碰了逆鳞,就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想杀人。
想将程京妤生吞活剥,最好是长成他的骨血,永远融为一体。
这样就跑不掉了。
在某一种程度上,他有着很深的偏执。
本质上傅砚辞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更不是个善于给被人做嫁妆的人,他走到今天,已经不允许程京妤跑掉了。
如果她乐意最好,如果她不乐意,那么——
那么他就要按照他自己的方式来。
造一个金碧辉煌的小屋子关起来,不让她出去,不可能接触别的任何人。
只能依赖他一个人,只能见他一个人。
他上一世说的话不是假的,程京妤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他怀里。
傅砚辞从小就什么都没有,李玉舒死的时候,他还懵懵懂懂,不知道失去是什么滋味。
那个勾心斗角的深宫里,他从知晓世事开始,就要遭受公孙亦臻的轻视,赵雨柔深藏的敌意。
还有傅恒,作为一个父亲,对他这个亲儿子,却从来没有过善意。
所以傅砚辞从小得到的就很少,别说亲情就连温情也微乎其微。
唐未央算是一个例外,起码小的时候,在傅砚墨的手还没有伸到这么长的时候。
他是确实曾经将唐未央当成过比朋友要更亲近一些的人。
当然,这跟情爱无关,只是他以为,自己可以多一个分享和互相诉说抱负的人。
直到心腹传来消息,眼睁睁看着唐未央爬上了傅砚墨的床。
从那个时候开始,傅砚辞就将自己封闭起来。
他觉得,人的一生很长,得罪过他,让他不好受的人,以后通通都要还回来。
但他总会回归一个人,踽踽独行在这世界上,直到老,直到死。
他没有想过自己会遇见程京妤。
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设想未来,设想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他不会独自坐在那里。
当在意变成占有欲,无论是他还是程京妤,都注定了只能抵死纠缠。
从程京妤答应跟他一起回大靖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放过她,这辈子都不可能。
大概是傅砚辞的神情太过可怕,阴鸷和占有欲,都毫不掩饰地展现在眼睛里。
甚至逼着他自己眼角通红。
深黑色的瞳孔里,倒映出来的只有程京妤一个人的影子。
“我、”
她彻底哭出声来,抽噎着去牵傅砚辞的手。
但没等她碰到,已经被傅砚辞一把拧住,对方犹如坠入可怖的梦魇中,力气很大,程京妤被他攥的很疼。
“我、我是说——这次就算了,。”她不知道傅砚辞为什么会突然间这个样子,可怕的同时又觉得心慌。
是不是因为她说出了真相,所以复认识傅砚辞找到难以接受,觉得是自己欺骗了他,因此动怒生气。
可她真的没有想要骗他,只不过一直以来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多荒唐一件事情,在最初醒来的时候,她自己不也久久的不能相信吗?
傅砚辞生气是应该的,因为怎么看,她都像是蓄意接近,恶意利用。
如果不是因为傅砚辞,西楚的很多事情也不可能那么顺利,她不能逃避,她就是曾经恶劣的利用过傅砚辞。
“所以呢?”傅砚辞的声音很冷,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沉,和一丝及其不明显的病态偏执。
那是藏在他骨子里的东西,很难被激发出来,可能也没有什么人能够激起他这样的情绪。
但是程京妤不是别人,这个人就算是死,也要被他带进坟墓里。
刚才觉得心疼,现在看见程京妤哭,却有一种恶劣的满足感。
她会对着别人这样哭吗?
不会。
只能是他的,只可能是他的。
“如果你太生气了,想要撒气,你就、就打我一顿可以吗?”
程京妤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了在傅砚辞的掌心里,将自己的手心朝上。
她觉得事情很严重,可是又没有办法抚平。
所以就只能哭,只能很无助的想讨要原谅。
明明很骄傲,也很怕疼,却甘愿伸出手心,主动让d傅砚辞打她。
“然后、然后你不要生气了,”程京妤一边抽泣,一边继续:“如果一时半会不能消气,那、那我就追你,你可以给我苦头吃,但不要、不要什么机会都不给我。”
刚刚还满脑子全是恶念的傅砚辞,几乎以为自己犯病幻听。
他脸上出现一瞬间的空白:“什么?”
“我知道你很生气,”程京妤还在哭,明明从昨夜到现在,本就没有进食多少,不懂怎么有这么多眼泪可以流。
一边哭,一边将手挣脱出去,急切地来拉傅砚辞的手,扑过来抱他。
“可以吗?”每说一个字,都要抽泣一下,让人觉得她很快就会喘不过气来。
激动起来的人,体温很热,贴在身上,还有温热的泪水洇湿傅砚辞的衣服。
他刚刚还觉得茫然无边,那些暴戾的,阴暗的情绪,就在程京妤这些不得要领的动作,和哭声里,碎成一片。
理智找回,终于听清了她在说什么。
没有得到回答,程京妤双手紧紧抱着傅砚辞,不断地仰头,不得章法的亲吻落在傅砚辞的脖子、下巴和唇角上。
他尝到了眼泪的咸味。
视线渐渐回归清明,看清了程京妤一张满是泪痕的脸,白里透着红,可怜死了。
“你说什么?”
程京妤几乎整个人都挂在傅砚辞身上,只有肢体接触,才能给她一点安全感。
傅砚辞刚才的情绪真的太可怕了,简直像是要把 她杀死。
还是要拆骨吃肉的那种死法。
他也没有抬手抱她,一定是对她又恨又气。
但是既然愿意说话,是不是说明,还是有可能原谅她的?
“追、追求你。”
傅砚辞的眼睛落下一片鸦羽,他掩盖住了,确定刚刚自己是在多想。
从而追问:“怎么追?”
昨夜刚刚欢好过的人,这么骄矜傲气的公主,要怎么追他?
程京妤不知道,她根本没有经验。
从前在西楚,她能做的事情就是背地里帮傅砚辞,挡掉那些恶意的为难和算计。
再将自己能想到的东西,都捧给他。
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看她这样为难的样子,傅砚辞好像大发慈悲,他裹住程京妤的脸,擦了一把泪,指腹重重地按在她的眼尾。
“有一件事,你可以做。”
“什么?”
呦呦鹿鸣:
明天不确定有,不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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