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7月,京城火车站。今天最里侧的站台异常热闹。绿色的车厢里坐满了即将奔赴祖国东北的知识青年,站台上都是前来给儿女们来送行的父母亲友。
知青办组织了锣鼓队,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但是除了这些组织来的小学生以外,无论是车厢里的知识青年还是站台上的家长们,心情都是相当沉重。
城里的孩子没有几个是真心想要去农村的,但是这不是你说不去就能不去的。
去年全国计划216万人下乡,可是真正落到实处的,只有40多万出头。
而且今年形势又有了变化。
家长们不愿意孩子们下乡,孩子们同样不想下乡。车厢里这些知青,最小的才14岁最大的也没超过17岁,突然让他们离开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市,去农村参加劳动,这是很多人都接受不了的。
现在可不是1968年那个时候,人人争着抢着下乡,经过了这几年,城里的普通百姓是真正的明白了农村有多苦。就算自己家没有那时候下乡的,可是周围邻居还有,他们过年回来探亲时的描述,让新成长起来的这些知青都对农村生活心有余悸。
但是再心有余悸也没办法,该去还得去。
站台上的父母拉着车厢里即将远行的儿女手久久不愿意撒开,眼泪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嘴里也是不停的说着“离开了爸妈,你就成大人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不少父母都偷偷给孩子塞上家里省吃俭用攒下的钱,嘴里还说着。“穷家富路,渴了饿了就买点吃的,有事记得给家里写信!”
白建军也是这即将北上的知青中的一员,而白建军身边都是前来送别的同学和亲友。
何雨柱和冉秋叶都抱着孩子来送白建军,而且何雨柱还特意给白建军准备了一个大木头盒子让白建军带上。
“虽说你没拜我为师,可是我这本事你都学的差不多了。”何雨柱提着木盒子的把手示意白建军接过去。“这里也不多就两把刀,有这两把就够了。”
白建军接过木盒子郑重的对着何雨柱鞠躬。
“你在那边好好干,别惹事!”何雨柱连忙伸手扶住白建军。“我在这边再找找机会!”
“柱子哥,现在你也会说‘别惹事’啦!”
白建军不想何雨柱太伤感,所以笑着说道。
“我现在和过去能一样么。”何雨柱说完逗弄了一下怀里的闺女。“我这有家有口的!”
冉秋叶见周围还有不少人,就拉着何雨柱先到一边。而何雨柱一离开,徐静理、苏萌、蔡晓丽她们几个女生也过来和白建军送别。刚刚她们去王美丽那边了,等男生们过去之后,她们就过来了这边。
等她们都和白建军一一道别之后,夏建红、任燕才陪着白建华和李香秀过来。
“姐,你别哭啦!”白建军伸手把白建华脸上的眼泪擦了擦。“我这是去下乡,又不是不回来了!”
白建华听到白建军这么说,哭的更厉害了。别人家都是姐姐为弟弟遮风挡雨,到了自家这边,反倒是弟弟这么多年为了自己能有个好工作没少谋划。
“燕子,过几天建红也要去徽安了,我姐和太奶奶就只能拜托给你了。”
白建军看着一边的任燕认真的说道。
“建军哥,你放心吧,我一定帮你照顾好建华姐和太奶奶!”
任燕急忙点头答应。
“建红,我这先走一步了,你到了徽安那边,也要照顾好自己。”白建军看着夏建红说道。“你那边可能比我这边还要苦一点,还不如让你去内古,那边大家还有个照应!”
“那边有刘妈一家,有熟人在,总会方便一些!”夏建红笑着说道。“我相信建军哥,你到哪都成!”
“火车快开啦,抓紧时间上车!”
“送亲友的同志们,都往后退一退!”
“往后退一退!都往后退一退!知青们抓紧时间上车!”
车站的工作人员大声的喊道。
“燕子,建红!你们先陪着我姐,我有几句话和太奶奶单独说!”白建军看着夏建红和任燕说完,又对着白建华说道。“姐,你放心吧,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么,我到了地方就给你写信!”
“建军”
白建华哽咽的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夏建红和任燕在白建军眼神的示意下拉着白建华往后退了几步,把空间留给了白建军和李香秀。
“太奶奶,朱厚那边我已经交代完了,他们以后只做粮食和黄鱼的生意,别的他们不懂行!时间短了,可能还看不出来什么,但是时间长了,他们要是有外心,您也不用去查账了,让他们自生自灭。”白建军抱着李香秀在李香秀耳边小声说道。“我的东西都在咱家的地窖里,我拿砖砌了一个暗格。”
“我把咱家的东西都埋在你太爷爷的坟后面。”李香秀也小声的告诉白建军。“之后我会告诉建华你太爷爷的坟的位置。”
白建军和李香秀都没想到,两个人都在说着自己手里的牌,但还是李香秀的牌多一些。
“咱家最后的底牌还是海外。”李香秀知道时间不多了,赶紧小声说道。“比利时使馆,白莎丽,比利时公主,你大姑祖母,能联系上南边!慎用!”
随着车站工作人员的驱赶,知青们也不得不登上了北上的列车。对于大多数知青家庭来说,这一别不知道要多少年之后才能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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