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汉让夏云好一阵取笑,只是红着脸不吭声。不是夏云不吃醋,实在是杨汉忸怩的样子太可爱了。
洪敏微笑着听了一阵,看杨汉一张脸已经涨成紫红色,朝夏云使了个眼色,夏云便也笑着打住了。
洪敏把课程表排好,递给杨汉。杨汉仔细看了一遍,指出其中两个下午的课程他没有时间上:“我得去何家做家教。”
夏云问:“寒假还补习吗?你在何家教得怎么样?”
杨汉说:“是啊。他们像是古代诗礼之家一样,具体我也说不出,总之看起来很有家教的样子。”
云不信,连古代都出来了,哪有那么玄的。
洪敏只好重新排课程,又对夏云说:“老师太少了,要是能多请两位就好了。”
夏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上次也和洪敏商量过,这不是找不到合适的嘛,要是去外面随便找几个中学老师来,又觉得对不起学员们。
夏云想起了什么,笑了笑,说:“其实挺好笑的,放着北大华轩那么多教师教授,我们却发愁找不到老师。”
杨汉回了句:“那你找去呀。”
夏云无奈:“就是找不了才可笑嘛。”
杨汉说:“你那不废话嘛。”大概是刚才让夏云笑得狠了,现在找到机会反击。
洪敏说:“你不考虑去芳方拉两个过来吗?”
“芳方?”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夏云眼前一亮,说:“我下午放学后马上去。”
洪敏提醒:“小心,别让包校长发现。”
夏云笑了,说:“当然,让她发现她不得吃了我呀。”
三个人说了一会子话,日已到午。杨汉是带着包子当午餐过来的,下午的课他上呢。洪敏去外面买盒饭。夏云回华轩了,准备去食堂吃饭,完了上学。
下午放了学,夏云骑着单车鬼鬼崇崇在芳方的四合院门口等着。没确定包玉玲不在,她可不想进去,免得见面脸黑黑的。
只是现在的天气,实在是冷得不行。严寒的北京城,是个人都知道冬天又冷又干,北风又起劲吹。夏云站没半个小时,就吃不消了。
要不,咱就进去?包玉玲也不一定会在的嘛。夏云尝试这样说服自己。
突然一只手拍了拍夏云的肩头,夏云心虚,一声“包校长!”脱口而出,心想怕什么偏来什么,瞧这运气!
一个男人声音笑道:“你是来找包校长的?”这声音很熟悉,却是谁呢?夏云脑子有点冻呆了,一时想不出是谁。
她竟忘了转过身去,只呆呆站着。
那个男人转到夏云身前,上下看了她几眼,说:“是夏云没错啊,怎么啦,不记得我了?”
眼前的男人高高瘦瘦的,戴一副近视眼镜,不是夏云在芳方的同事程文建是谁?这个程文建也是北大的老师,只是运气比洪敏好,北大并不知道他也在芳方兼职,所以处理洪敏的时候,程文建成了漏网之鱼,安心地享受着北大的待遇,同时赚着芳方的外快。
夏云在芳方的时候,和程文建的关系一般,属于见面比较客气,但是下了班互不往来那种。程文建性子比较孤僻,不过课还是讲得不错的,就是课堂气氛比较安静,可能跟他个人的性格有关。
看夏云半天不说话,程文建打算走了。夏云辞职他是听说过的,这会来芳方干什么他并不关心,也不认为跟他有关系。
夏云冻僵的脑袋刚刚有点恢复正常思维,突然发现程文建招呼都不打一声,掉头就走。
“等会,程老师。”夏云喊了一声,急忙推着单车追上去。
程文建听到夏云的喊声,停了,回过头问:“什么事?”
夏云赶上去说:“我想请你吃饭。”
夏云当然不能在芳方门口撬芳方的墙角,傻瓜才会这么干呢。再说,这么冷的天,站街上说话,冻也冻死了。
“请我吃饭?”程文建一脑袋浆糊:“你在这里等我?就为了请我吃饭?”两人同事两个多月,从没在一起吃过一次饭。
夏云点头:“是。”
程文建盯着夏云看了足足有五分钟,然后说:“你没事吧?”
夏云呼了一口气,带出一串白雾,挺了挺胸膛,坚定地说:“我有事找你帮忙,这里太冷了,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说。”
“有事找我帮忙?”程文建不信。
云努力用肯定的眼神告诉程文建,她没有撒谎没有开玩笑,真有事找他。
程文建想了想,勉勉强强地说:“那好吧。”
夏云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这边请。”
程文建半信半疑地跟着夏云一起走。夏云没去芳方兼职,同事们问起来,包玉玲只淡淡地说:“辞职了。”再问辞职去干什么,一概回答不知,所以夏云走了一个多月,居然没有一个同事清楚她的去向。这一个多月,夏云忙得屁股生烟,哪有时间和同事们联系呀。也就是洪敏,平时走得近,有什么事夏云总会和洪敏谈。夏云创业,洪敏几乎是第一个知道的,杨汉反而迟些天才听她说。
两人也没走多远,夏云一边走,一边张望着临街的铺面,很快找到一家小炒。店不大,看着倒干净,反正是找个地方说话,也不用太讲究排场。
进店,坐下,点菜,全过程程文建只是看着夏云忙乎,脸上还是那种半信半疑的表情。
现在还没到晚饭高峰期,小店的客人不多,正好方便谈话。
夏云把自己和洪敏一起创业,开了个培训学校的事情三言两语就说完了。
信息量有点大啊。程文建震惊中,一脸诧异,半天才喃喃说:“洪敏不是回老家了吗?”
“没呢。”夏云说:“你要是到我们那里上课,马上就能见到他。”
洪敏和程文建交情相对于夏云来说,要好一些,两人都是男人,有共同语言。不过程文建孤僻,不喜欢呼朋唤友,最多也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程文建又怔了半晌,问:“你今天到芳方,是特地来找我的?”
夏云不好说凑巧碰到他。她现在缺老师,只要是水平达到的,逮到谁就是谁,哪有什么讲究。
作为重生前已经混了四十年的中年妇女,人情世故自然是懂的。夏云肯定地说:“是啊。就是想请你过来帮忙。”
程文建又问:“为什么不进去?刚才你不是喊包校长吗?”
夏云解释说:“我担心包校长不欢迎我,没必要进去,所以在外面等你。刚才你拍了我一下,我还以为包校长看破我来找你的用意,出来干涉呢。你没看到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吗?”
程文建想了一下,说:“也是,我看你呆呆地站了好久。”
夏云松了一口气,说:“就是嘛。”她可不敢说洪敏特地指名要程文建过去,撒这等弥天大谎,要是万一程文建跑去和洪敏对口供,那就遭了。洪敏不会撒谎,让他骗包玉玲说回老家,几乎要了他的老命。
程文建不再说话,看样子是在思考要不要跳槽了。
培训学校的话,夏云这边完全没有优势,她再怎么着,能强过芳方吗?别忘了夏云才开始一个多月,芳方已经办了几年了,双方的差距不可同日而语。
夏云也不知道用什么说服人家不要在芳方相对来说稳定的工作,而来她这个充满变数的地方。知识分子清高,可不能说我工资给你开得高,这一说,人家不拂袖而去才怪呢。上午也没跟洪敏谈过这个问题,刚才又冻得要死,也没想到这个,现在难题不是摆上来了吗?
既然没话说,只好吃菜,请客吃饭就有这好处,尴尬了,帮对方夹菜,热情招待:“你多吃一点。”这总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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