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达宇眼睁睁地看着自家老爹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犹豫地下跪,心中不禁咯噔一下,瞬间明白此事恐怕非同小可。
他下意识地将脑袋往回缩了缩,眼睛紧闭,假装自己已经昏死过去。
站在一旁的云子钰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冷的笑容。
“哦?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方员外,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云子钰的语气极其讽刺,一边说还一边冲着方员外抱拳示意。
方员外大气都不敢出。
云子钰笑肉不笑地继续说,“不过嘛,令郎方才可是口出狂言,扬言要当我的父亲。如此一来,方员外啊,咱俩之间这辈分可就乱套了呀,所以我方才说了,我实在承受不起您这一跪。”
虽然云子钰嘴上说得轻巧,但他的眼神却如寒潭之水般冰冷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听到这话,方员外浑身一颤,脸色煞白。
他猛地回过头去,恶狠狠地瞪着身后的方达宇。
心中暗骂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孽障,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敢招惹这位二公子,闯出这般弥天大祸来。
“方员外觉得该如何处理呢?”云子钰这句话看似是将选择权交给了方员外。
可是方员外听到这话,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没当场昏厥过去。
回过神来后,方员外赶忙又对着云子钰连连磕头,嘴里不停地哀求道:“二公子大人有大量,请您饶恕犬子的无知之过吧。”
“二公子请息怒啊,都怪我平日里疏于管教,才让这逆子犯下如此愚蠢至极的错误。还望二公子高抬贵手,千万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方员外每磕一个响头,都会传来额头与地面的碰撞声,可想而知是用了多大的力。
不出片刻,额头已经出血了。
莫语嫣怕闹出人命,轻轻扯了扯云子钰的袖子,“要不算了吧。”
云子钰给了莫语嫣一个安抚的眼神。
他转身面对着方员外,哼了一声后说,“既然你儿子管不住自己的第三条腿,那我就替天行道,废了他的第三条腿,这事儿就算了。”
方员外神情一变,刚要说话,被云子钰抬手制止。
云子钰放下胳膊,指了指一旁的莫语嫣,话音一转,说道,“你可知道你儿子当街调戏的是谁?那可是先皇亲封的平宁郡主。你说这该当何罪?”云子钰轻笑着说,那语气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如何一般轻松。
方员外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惨白,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地。
平宁郡主?莫家?
莫家虽然只是皇商,但深受先帝重视,当今皇上罢黜了很多先帝任命的官员,但唯独保留了莫家皇商的位置和莫家嫡女的平宁郡主之位。
足以可见莫家深受皇恩眷顾,自己儿子这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上了。
方员外再次抬起头,眼神透出一抹坚定。
“云二公子,草民自知犬子罪孽深重,如今不求云二公子宽恕,只求能代犬子受过,草民膝下只有这一个独子,自小确实被宠坏了,子不教父之过,我身为他的父亲,更是有着不可饶恕之罪,求云二公子给犬子一个机会,草民愿意赎罪。”
方员外跪着转向莫语嫣,“草民拜见平宁郡主,犬子犯错,作为父亲不该袖手旁观,如今酿成大错,皆是草民罪过,求平宁郡主给犬子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至于他犯的错,草民愿意代犬子赎罪。”
莫语嫣闻言,陷入沉默。
“求平宁郡主成全,草民愿意代替犬子受处罚。”方员外继续磕头。
有这样一位父亲,真的很好,可惜他不知珍惜,莫语嫣心里叹息。
云子钰察觉到莫语嫣的沉默,侧头看了她一眼,就立刻移开视线。
方达宇闭着眼睛,捏紧拳头,突然坐了起来。
“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犯的错,哪里有您替我受罚的道理,云二公子,平宁郡主,我知道错了,任凭处置。”方达宇爬起来,跪到自家爹爹身旁,认真地磕了个头。
方员外给了方达宇一巴掌,怒吼,“滚一边儿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可是我方家唯一的一根独苗,全族指望着你传宗接代,别瞎说,滚啊。”
方达宇哭出声,“爹,我错了,我再也不胡闹了,以后我再也不胡闹 了,我一定听您的话,爹,这一次,孩儿犯的错,孩儿自己承担。”
云子钰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方达宇,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什么。
“够了!本公子可不是来看你们这父子情深戏码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触犯了律法,那就必须承担相应的罪责,付出应有的代价。”
“来人啊,速速将其带走。”只见云子钰面色冷峻地朝着身后使了一个眼色。
刹那间,数名身形彪悍的护卫如狼似虎般冲上前去,毫不费力地便将那方达宇牢牢擒住,并拖拽着向外走去。
一旁的方员外眼见此景,心急如焚,猛地站起身来。
然而,由于情绪过于激动,竟导致他一口气未能顺畅喘出,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被强行拖行的方达宇见父亲突然晕倒,瞬间急红了眼,拼命扭动身躯,试图挣脱护卫们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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