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晓玉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邓红梅的电话。
“晓玉啊,你晚上到家里来吃饭吧,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酸汤青鱼,你小叔叔的朋友从四川带来了酸萝卜口感非常好,正好用来做酸汤。”
“谢谢小婶婶,好的,我下了班就过去。”谌晓玉温和的说,仿佛下午那一场争执从来没有发生过。
“好,好,一定要过来啊,你小叔叔去外面处理事情了,我也先回来了,你等一会儿要是没什么事情就赶紧回来吧,今天早点走,公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邓红梅说。
“好的。我知道了。我把工厂电话打完就回来。”谌晓玉轻轻地说,她猜到谌文辉一定是去期货公司处理那紧急状况。
想着下午开会时候,谌文辉对她的态度,心里不觉得一阵悲哀。
为什么会到如此的地步?难道仅仅是因为对公司经营的观念不同吗?她记得那时候谌文辉与自己关系最最亲密,就连自己父亲也抵不过。
她叹气,想多了心里就会难过,不如什么都不想,晚上见了面再说。
晚上的家宴邓红梅果然做了谌晓玉最爱吃的酸汤青鱼,酸辣可口,鱼嫩汤鲜,十分美味,晓玉鱼汤拌饭,吃了两小碗饭。
谌文辉进门的时候,已经是快八点了,他的脸色十分疲惫,看到谌晓玉,微微楞了一楞,邓红梅接过他的手提包,低低问了句:“怎么样?都办好了?”
谌文辉点了点头,“差不多了。”说着转身就去了楼上的卫生间。
邓红梅舒了一口气,忙着给谌文辉拿碗装饭,一边悄悄对着谌晓玉说,“哎,你小叔叔最近心情不好,他的态度,你也别往心里去,咱们一家人,没有隔夜仇的。”
谌晓玉牵了牵嘴角,点了点头,“小婶婶,没关系的。”
邓红梅坐了下来,又叹了口气道,“最近这期货的事情,一直都让人闹心,说实在话,我也是不同意他们这样的,可是公司的业务并不是很好,你知道现在外贸行业也不好做了,听说以后会越来越难做,你叔叔也是为了公司多条出路。”
晓玉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她知道以后是会越来越难,转行是迟早的事情,但是那是一个还比较漫长的过程,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可以天上掉馅饼的。
股市呢?”入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这句忠告对于现在的谌文辉来说也是适用的。
她看着灯光之下,邓红梅愈发变得憔悴的脸庞和她眼睛里闪烁的阴影,不免在心底里叹息了声。
记忆中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扎着马尾辫,青春洋溢的女孩依然是敌不过岁月的痕迹。
“在聊什么?”谌文辉换了家常的衣服下楼来,在餐桌前坐下,看看了桌上依然冒着热气的酸汤鱼,笑道,“哟,今天有口服啊,居然做了酸汤鱼,你不是说做起来很麻烦嘛。“
“我那是做给晓玉吃的。”邓红梅说着拿出空碗给他盛了一碗,“晓玉舍不得吃,特意给你留着。”说着又白了他一眼,“你下次说话也得有个谱啊,当着那么多的人给自己的侄女儿难堪,你让晓玉在公司怎么与人相处?那些人都是冲着咱们的钱才来干活的,哪里像晓玉一样是自己人,心里想着公司,不怕得罪人,要不是晓玉拦着不让再往里投钱,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
“行了,行了。吃饭。”谌文辉略微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里的筷子,低头喝了一口汤,点了点头,“这味道不错啊,好喝。”说着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汤,伸出手,“来,再添一碗。”
“跟你说句话就不耐烦,你自己去添。”邓红梅赌气地将扭过身子,不去理他。
晓玉起身接过碗,给他装了一碗汤,又捞鱼块。
谌文辉也没说什么,接过了埋头划拉饭,等吃饱了,放下碗,才站起身,对晓玉说,“你来。”
“去吧。我来洗碗。”邓红梅接过晓玉手里的抹布,推了推她,“你叔叔跟你又要话要谈。”
晓玉嘴唇微微挑了挑。
邓家二楼阳台正好对着那片竹林,月光之下,竹叶笼着一抹银色的雾,微风吹拂,竹叶沙沙作响。
谌文辉在吸烟,黑暗中只有一点猩红照进了他的眼里。
说不清的情绪。
“小阿叔。”谌晓玉等了一会儿,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
“晓玉,你还记得那年你和刘家那丫头在这片林子里看到我与你小婶婶吗?”沉默了好一会儿,谌文辉突然说。
“记得。”谌晓玉点了点,眼睛弯弯地笑了一下,那时候她刚刚重新回到这个时间,就发现了谌文辉对邓红梅的朦胧情怀,那时候谌文辉还是个陷入初恋的懵懂少年吧。
“那天我是给邓红梅送信的,新华书店的萧哥,你还记得吗?他是你小婶婶的初恋。”谌文辉没有理睬晓玉脸上微微尴尬的表情,接着说道,“正是因为他红梅姐才不得已嫁个了村书记的瘸儿子。”谌文辉咬牙切齿地说,“你知道这个姓萧的现在在干什么吗?”
晓玉摇了摇头。
“他从新华书店辞职下来,也在做贸易生意,是我们目前最大的竞争对手。”谌文辉狠狠地说,烦躁地将烟头掐灭在阳台的水泥栏杆上。
“汇文贸易?”晓玉问,说到业务上的事情,她很熟悉,但是没想到这老板居然与叔叔婶婶有这一段恩怨。
谌文辉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那,小婶婶知道吗?”
”估计是不知道,我们都没有提过。”
晓玉蹙眉,汇文贸易她是知道的,资金雄厚,人脉广泛,公司几次与他们竞争都败下阵来,原来以为是有政府背景,没有想到老板是他。
她心里有点明白为什么谌文辉那么着急,以汇文的实力,公司是抗衡不过的,除非在别的地方取得资金与利润。
“汇文贸易发展得很快啊,也就是这一两年的时间,难道这位姓萧的有什么关系?”晓玉问道。
“听说他是娶了外经贸委一个副主任的女儿,靠着就是这层关系。”谌文辉脸色阴沉,“但是他毕竟不是做外贸出身的,对业务很不熟悉,听说最近正在打着老吕和小高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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