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行刺,让洛延川一方元气大伤,也坚定了洛延川离开广阳城的决心。
他跟谢天承聊了一会儿,让他将院子里的人都抬下去,该赏的赏,该抚恤的抚恤,一切做好后,这一天也就没了,谢府连续发生了两次命案,即使消息封锁,依旧在广阳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在谢府周围,总有人议论纷纷,谢天承为此发愁不已。
等到了傍晚时,小瑾依然没有回来,洛延川也不打算再等她,他去了挽歌的屋子,正巧看到司暮在为挽歌擦拭身子,看到她来了,司暮放下手上的工作,就要行礼。
洛延川摆了摆手,“继续做你的事,不用理会我。”
司暮眨了眨眼,然后转身为挽歌擦拭胳膊,洛延川走过去,问道:“需要帮忙吗?”
“这种小事就不劳烦福禄王了,这已经是尾声了。”司暮淡淡说道。
洛延川坐到床边,撩开遮住挽歌面颊的发丝,又问:“司晨怎么样了?人醒了吗?”
“人已经醒了,不过伤得太重了,所以还在休养中。”司晨这一次元气大伤,虽然醒了过来,可是身体还不能动弹,大概还要过一天才能下床。
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可见那些刺客多厉害,现在回想起来,饶是司暮,还心有余悸。
“那就好,我打算后天就带着公主离开广阳城,你们准备一下吧。”
“这么快吗?”司暮一愣,抬头望着洛延川,问道:“形势这么急迫了吗?”
“这一个月的情况你我也是有目共睹的,再待在广阳城,就是等着刺客源源不断地跑来行刺,这一次躲过了,下一次或许就躲不过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
司暮思考了一下,最后点头。道:“嗯,属下知道了,待会儿就去准备。”
“嗯,倒是司晨。他这一次伤得这么重,不会有问题吧?”洛延川难得会关心司暮跟司晨的安危,看来这一次他们誓死保护挽歌,让他又极大的改观。
司暮摇头,道:“没关系。再休息一天就能下地了,后天走完全来得及。”
“那就好。”说完话后,两人再次陷入的沉默中,洛延川跟司暮两人心中都有一根刺,让他们两人绝对不会成为盟友,但又因为挽歌的关系,让他们不得不联系在一起。
洛延川一直被挽歌叫做是花花公子,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他那张脸的缘故,很讨女子的喜欢。他本人又是长袖善舞的类型,可以说,跟女子是相当合得来,可不知道为何,每次跟司暮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两人都会冷场,或许这就是气场不和吧。
就在两人都僵持着,让气氛越来越冷的情况下,奇迹发生了,只见挽歌的手动了动。虽然只是极其微弱的动了一下,可已经让洛延川捕捉到了。
他的双眼猛地睁大,整个人一个激灵,握住挽歌的手。“刚才她的手动了一下!”
司暮刚才在想别的事情,现在洛延川这么一说,脸上露出喜色,也专注地看着挽歌的脸,欣喜万分,“公主要醒了吗?福禄王要不要试着叫一叫公主?”
洛延川点头。他双手都在颤抖,他半跪在挽歌身边,伸出手,轻拍了一下挽歌的面颊,柔声道:“公主,听得到我说的话吗?公主,公主?”
这一次,不仅是手,连眼睛都微微颤抖了一下,宛若蝶翼的睫毛脆弱得颤抖了一下,眼球咕噜噜转动着,这是要醒来的征兆,洛延川跟司暮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奇迹到来。
就在下一秒的时候,挽歌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双眼半睁开着,努力地睁大,好像适应了黑暗再次见到光明,对亮光有些不适应,又闭了上去,然后又努力睁开,耳边一直传来洛延川期盼的呼唤声,让她的意识越来越清醒,最后一次,终于战胜了沉重的眼皮,全部睁开。
见挽歌睁开眼,洛延川跟司暮都兴奋起来,洛延川更是一把将挽歌抱在怀中,欣喜万分道:“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一旁的司暮眼眶也有些湿润了,她的声音稍微有些沙哑,道:“公主,你终于醒了。”
挽歌刚刚醒来,对一切都还懵懵懂懂的,她呆滞地看了周围一眼,还有些茫然,就这样任由洛延川抱着,也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洛延川第一个发觉挽歌的反常,他稍微松开挽歌一些,挽歌就尝试着要撑起来,洛延川赶紧扶着她坐直起来,紧张兮兮地问道:“现在怎么样?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挽歌眼珠子一转,直直地盯着洛延川,看了好一会儿,好像在纠结着什么。
“公主……?”
洛延川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挽歌现在这个样子太奇怪了,眼睛干净得就像是初生的婴儿般,纯洁,自然,但是又什么都不知道。
莫非,她失忆了?洛延川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了一跳,中毒会让人失忆吗?
司暮也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从挽歌醒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看什么都迷茫得很,这不像是一个正常人醒来该有的样子,公主该不会是脑子出问题了?
她也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公主,您,还好吧?”
挽歌又将目光从洛延川身上转移到司暮身上,她上下打量了司暮一圈,眼睛眨了眨。
司暮也跟着眨了眨眼,这个……是什么意思?
她跟洛延川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睛都,看到了相同的疑惑,显然,他们两人都被挽歌的反应给弄懵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隔了好一会儿,挽歌迷茫的眼神才渐渐褪去,变得明亮起来,她张了张嘴,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轻声说道:“启之,我终于醒过来了。”
司暮跟洛延川均是一怔,司暮有些糊涂了,启之是谁?公主果然被烧坏了脑子吗?
而洛延川却是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脸上的血色刷的一下子褪了下去,眼睛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情绪,看着冲他微笑挽歌,颤声道:“你是……你醒过(回)来了?”
“呵呵,睡了这么久,也是时候醒过来,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挽歌”说着,一下子又扑倒洛延川身上,亲切道:“真的很谢谢你呢,启之。”
洛延川整个人都僵住了,会叫他启之的,只有甄宁公主,而这个动作,以挽歌那么傲娇的性子,是做不出来的,那就是说,这一次,是甄宁占据了主动权?!
“啊,当然了,也谢谢司暮了,这一次多亏了你在,我才能化险为夷。”甄宁又对司暮回之一微笑,她这样的亲切,让司暮有种不适应感,她总觉得面前这个公主,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但是面前的又确确实实的公主本人啊!
大概公主睡了太久,脑袋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吧,司暮这样对自己解释道。
“司暮,我跟公主还有些话要说,你先出去一下吧。”洛延川被甄宁搂着,他抵着头,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并没有司暮想象中的那么高兴,甚至,还有种压抑的愤怒?
等等……愤怒?为什么他会愤怒?不可能的,公主醒过来,这人应该是比任何人都要高兴的,怎么可能是愤怒?司暮摇摇头,这些天她都没有怎么合眼,肯定是眼睛出现幻觉了。
公主好不容易醒过来,这两人想过一下二人世界也不是不可能,再留在这里,确实太过不识时务了,司暮鞠躬道:“那属下先行告退了。”
说完后,司暮就退了出去,顺便体贴地为两人关上门,免得有人打扰。
可是事态却完全出乎了司暮的想象,在屋子里面,完全没有出现你侬我侬的甜蜜画面,反倒是增添了一丝生硬,尴尬,还有淡淡的窒息感。
甄宁见洛延川一直沉默着,偏着脑袋问:“怎么?见醒来的是孤而不是挽歌,你很失望?”
洛延川缓缓地摇头,道:“不……公主能醒过来,臣当然很高兴……”
“欸?为什么要自称是臣呢?”甄宁撅着嘴巴,不满地发问。
洛延川目光闪了闪,他的声音一直有点发颤,道:“毕竟君臣有别,在公主面前,还是要懂得尊卑的。”
“呵呵,但是你在挽歌面前,倒是放得很快嘛~”甄宁凑近洛延川,在他的耳畔低声呢喃道:“呐,那晚上,若不是因为挽歌昏过去了,你是不是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洛延川猛地抬起头,否认道:“不!公主,臣绝对没有那个意思,那日只是跟挽歌……”
话还没有话,甄宁的手便抚上了洛延川的脸,她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低低笑着,道:“不用这么急着否认啊,启之,若是你的话,孤是不会介意的。”
她的手从洛延川的脸上一直往下滑,最后滑到洛延川的胸口,她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幽深,平静的陈述着,“启之,你心跳的很快啊,你在紧张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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