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公主,不仅别人,连挽歌自己都愣住了。
这人一眼就认出她的身份,表现还如此热情,大概是甄宁公主熟识之人,可他姓谁名谁,与公主是什么关系她一概不知,该如何作答?挽歌还真不知道。
或许是看懂了挽歌淡定面孔下的无措,宁远行镇定问道:“你是何人?”
男子听宁远行发问,难得地分出一点注意给他,笑嘻嘻指着自己道:“我吗?我叫杨真卿,是公主的姘头。”
!!!
在场的众人,再次因为男子的话而内心狂乱不已,即使淡定如宁远行,脸上也有了一丝松动。
挽歌麻木地用手遮住自己的脸,能让她去死一死吗?
其实在看到男子兴冲冲地对她打招呼时,心中隐隐约约就有这个想法了,可想到和说出来完全是两码事,再瞧众人的表情,挽歌觉得脸火辣辣的。
本来听人说甄宁公主的男宠比皇帝的三千佳丽还要多时,她只以为是夸大其词,可在路上随随便便就遇上口口声声说是她姘头的人,挽歌不得不重新审视那个谣言。
另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坦然的道明自己是别人的姘头,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还是说,当甄宁公主的姘头是件很有前途的事儿?
杨真卿趁着侍卫风中凌乱的片刻,小心的避开锋利的刀口,眨眼间就向挽歌飞奔而来,眼中带着炙热的光芒,边挥着手,嘴里还一直喊道:“公主,公主。”
挽歌被吓了一跳,她身体微微向后倾斜着,面上震惊无比地看着向她扑过来的杨真卿,空间太窄,一时不知该往哪里躲。
就在对方即将扑向自己时,宁远行冷声道:“拦下他。”
侍卫们这才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将挽歌与杨真卿隔离开来。
杨真卿再次被阻,不悦地看了眼拦着他的侍卫,然后疑惑地看着挽歌,问道:“公主这是怎么了?为何要拦着真卿?”
“呃,这个......”挽歌头皮有些发麻,面对甄宁留下来的男宠,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哟,公主的男人还真不少,路上随便一抓一大把呀。”就在挽歌纠结该如何回答杨真卿的问题时,在后面一辆马车上的白子筝凑了过来,脸上带着不屑说道。
“子筝,怎么能这么对公主说话?”白子茹瞧自己妹妹又开始找茬,便出声呵斥道。
“我说的有错吗?自己不检点,还不准别人说了?”白子筝不服气地反驳道,她瞧杨真卿相貌虽不如宁远行,但也是一个翩翩佳公子,就这样一个人,竟然也是那贱.人的男宠,心中就有一股妒火在熊熊燃烧着。
本来一个宁远行袒护着她已经让她很不满了,又听白子茹说一个与宁远行旗鼓相当的陆韩也对她死心塌地,现在又来了一个杨真卿火上加油,她就气得咬牙切齿。
杨真卿听白子筝说话尖酸刻薄,对挽歌带着很大敌意,就笑着回敬白子筝道:“这位小姐说话可真酸,你脾气差没人要也不能怪着公主品行兼有惹人爱吧。”
“你说什么?!”白子筝怒气腾腾地冲杨真卿吼道,“你算什么东西?一介男宠也敢对我这么说话?”
杨真卿眉宇飞扬,他的面孔稍显稚嫩,带着一股顽劣之气,见白子筝恼羞成怒,摊了摊手,道:“小姐自问自答真有意思,真卿的确是一介男宠,但真卿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小姐您真不是个东西。”
“你!”白子筝大概长这么大还没有被这样说过,一张精致的小脸气得通红,不顾下人的阻拦,就要冲上去打杨真卿,却被白子茹再次喝住。
“子筝,住手。”
“姐!一个男宠都欺负到我们白家头上了,你不帮我就算了,竟然还说我?”白子筝眼眶发红,脸上因为气愤显得有些狰狞。
她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碍着公主的身份,她不能对挽歌怎么样也就算了,对方的一个男宠也敢这样趾高气昂的,她就忍不下这口气了。
这一切都是甄宁这个小贱.人的错!
白子筝恨恨地瞪了挽歌一眼,目光甚是凶狠。
白子茹只是轻轻瞥了自己的妹妹一眼,她因为还骑在马上,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俯视着杨真卿,露出得体优雅的笑容,道:“家妹生性单纯,有话直言,哪知道打狗也得看主人的道理,惹恼了杨公子,还望见谅。”
白子茹轻描淡写地将白子筝的辱骂说成单纯直率,又把杨真卿比作是狗,看似言语得体,却又极度护短。
杨真卿偏头看着白子茹,顿了顿,爽朗一笑,“没事没事,谁不知道白家二小姐是出了名的‘二’?有这样的妹妹,白大小姐护短也是应该的。”
“你有种再说一遍!”白子筝见杨真卿这么说,本来压制住的火气又涌上来了。
杨真卿笑了笑,“‘二’小姐果真二,那样的话还想再听一遍?”
白子茹眼中利光一闪,她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有些微怒的征兆。
挽歌见杨真卿越说越过火,真怕他惹急了白家人,到时候传出去又是甄宁公主纵容自己的男宠仗势欺人,于是出声说道:“那个,真卿,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过分。”
“公主,你叫我真卿?”杨真卿猛地回头,眼中带着一抹惊讶。
挽歌心道不好,甄宁公主平时肯定不是这么叫杨真卿的,她这样一说,原形毕露。
“公主,你有伤在身,还是回马车休息吧。”宁远行突然开口,挽歌正好也找到一个台阶,她连连点头,又按着自己的额角,附和道:“丞相所言极是,孤突然觉得有些头疼。”
说着,就要钻回马车。
可杨真卿却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挽歌,他皱了皱眉,伸手就要去拉挽歌,“等等,公主......”
这时,侍卫尽职地拦住他,阻断他与挽歌接触。
“呵呵......当了个男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哪知道别人根本不甩他。”白子筝冷冷一笑,在一旁说着风凉话,白子茹也冷眼旁观,不再制止白子筝的言行。
杨真卿没工夫和白子筝瞎扯,他连看她都懒得看,直直地盯着将他与挽歌阻隔的那道帘子,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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