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瞄了白子茹一眼,脸上看不出喜怒来,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白子茹有些疑惑,见到她突然出现在这里,公主难道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吗?
“下官见过丞相!”谢天承一见到宁远行,立刻就激动起来,他赶紧冲对方行了个礼。
宁远行点头,道:“谢大人已经想出好的方案了?”
“是的,因为公主殿下的帮助,下官也总算想出了解决广阳城收成的问题。”
谢天承一边说,一边将准备好的方案交给宁远行,一脸期待,“还请丞相过目。”
宁远行接过来,挽歌在一边半开玩笑般,说道:“里面有很多偏僻生门的东西,丞相能看得懂吗?”
宁远行一边翻阅着,还分出一份心神来回答,“不劳公主费心了,臣还是懂一些。”
在宁远行看的时候,挽歌又把目光落到一旁的白子茹身上,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
司晨说的没错,这位白姑娘的确是难得的美人,至少,在挽歌看来,至今为止,还没有见过比白子茹更美的人了。
虽然宫中有号称第一美人的季淑妃,可是那毕竟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岁月蹉跎,纵然季淑妃保养得当,可还是不得不服老了。
而继承了季淑妃美貌的思公主,确实也是一等的美人,可还是太嫩,又太跳脱了,并没有白子茹身上那股幽然,沉静的气质。
总而言之,白子茹就是集美貌与内涵一身的气质美人。
而且,还是挽歌十分中意的类型……
大概,也是最适合宁远行的一类女子吧。
她好像以前在朝堂上听过关于白子茹的事情,也是跟婚事有关的,像这样贵为四大贸易城的城主长女,实则掌握了实权的真正掌权人,必然会成为众人眼中的一块肥肉。
只要能拉拢贸易城的任意一方。就可以获得源源不断的财力支持,所以说,正值婚嫁年龄的白子茹,就是各大家族拉拢的对象。
挽歌依稀还能记得当时朝中的情形。为了决定白子茹的婚事,众人都争得面红耳赤,谁都不想放过这个机会,都希望这样的女子能嫁入自己家中。
就在皇帝苦恼着该如何抉择的时候,白子茹竟然亲自上书。奏折的大致内容跟挽歌以前躲避婚期的理由差不多,也是为了帮助父亲之类的话,皇帝根本不希望朝中任何人跟四大贸易城的人有瓜葛,这样一来,他反倒乐得轻松,干脆大笔一挥,准奏了。
可真正的原因,挽歌还是知道一点的,其实奏折是送了两份的,一前一后。一共隔了七天的时间,而第一份,并非请求皇帝推迟婚期,而是白城主上奏的请求皇帝赐婚。
赐婚对象当然是宁远行跟白子茹两个人。
皇帝当然不允许这件事发生,宁远行早已经是他内定的驸马了,是以后要许配给挽歌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的关系一时间恶化到难以调和的地步,皇帝那个时候还顾忌着挽歌情绪,所以就没有提起这件事,谁知就有人捷足先登了。
当时挽歌听到这个消息。是差点放鞭炮庆祝的,结果才放了一封鞭炮,皇帝就派禁军过来把挽歌公主府里面的鞭炮给全部没收了,理由是天干物燥。怕走水了。
可真正的原因谁都知道,皇帝因为这件事都焦头烂额了,谁知还有人放鞭炮庆祝,这不是诚心来触他的霉头吗?要不是看着是挽歌,可能都她抓大牢去了。
至于白城主的请奏,皇帝当然不会准的。但也没有直接回绝,毕竟四大贸易城的人,能不伤了和气,尽量不伤和气,他选择了无视,就像这本奏折从未被上传一般。
与此同时,为了不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皇帝打算在朝中找一个适合的人选,既能将阳城的势力继续控制在自己手中,又能让白子茹满意的。
这件事并未公布出去,却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众人都开始纷纷上奏,有意跟阳城百家联姻,人一多,这件事反而不好办了。
白子茹在奏折上传的第三天,就敏锐的察觉到皇帝的心思,也知道这桩婚姻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又害怕皇帝为了应付,把她随便许配给一个人,于是就亲自写了第二封奏折。
果不其然,很快就传了各方求亲的消息,白子茹那份奏折也因此起到了作用。
就算是现在,挽歌都很佩服白子茹的那份果断决绝,与她不同,她的感情一直都是得到回应了的,可是对方的却是无果的,因为根本不知道宁远行是否会回应她,这样苦苦的等候,蹉跎了自己的年华,很有可能一切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不过,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他们还是有联系的,至少从司晨嘴里说的,关系密切。
只是,阳城城主的长女为何会在这个节骨眼跑来广阳城呢?
宁远行看了谢天承给他的提案,在对方紧张的注视下,淡淡道:“很不错。”
谢天承当即就欣喜起来,正打算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宁远行又说道:“虽然讲了这么多,看似是不错的,不过并没有实例做支撑,这些不过是你们想的最理想化的结果罢了。”
说着,他将东西往一旁的桌子上一摆,这看似无意的举动,却牵动了谢天承的每一根神经,在他看来,宁远行就是否认了这个方案。
这一次,他抢在宁远行的前头,直接跪在了对方面前,连磕三个响头,高声道:“请丞相三思,再给下官一个机会吧!”
宁远行低头看着谢天承,也没有立即叫他起来,只是问道:“谢大人这是何意?”
“下官自知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在广阳城任职的五年,也没有为当地的百姓做过什么,但是这一次的方案是众人一起努力研究出来的,下官觉得……”
“谢大人,你也知道这五年来,广阳城的百姓因为你吃了不少苦头啊……”
“是……是的,下官惭愧,明明身为父母官,却不能让百姓们过上富足的生活,反倒收成一年比一年差,导致百姓人流离失所。”说道后面,谢天承都快要说不下去了。
“你既然知道,那就……”
见宁远行这么“咄咄逼人”,在一旁观望的挽歌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皱了皱眉头,厉声道:“丞相,你不要逼人太甚了!这个提案孤也看过,没有什么问题,你为何多番刁难?”
“公主觉得臣是在刁难?”宁远行闻言,先是一愣,最后眯了眯眼,温和的语调也不知不觉中冰冷了许多,“是不是在公主眼中,臣做什么都是对谢大人的刁难?”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是她诬陷了他吗?现在这个状况还想说不是那个意思?
挽歌情绪也有点被激起来了,这样说得她好像才是无理取闹的人,到底是谁的错啊?
她瞪了宁远行一眼,不甘示弱,反问道:“按丞相的意思,你还有理了不成?”
“公主,你这是在无理取闹。”宁远行淡淡道。
“到底是谁多番刁难了?”挽歌一股子邪火冒了起来,她看看还跪在地上的谢天承,心中的活更旺,“谢大人的提案已经很完美了,你却还不满意,你分明就是针对!”
“公主!”宁远行突然喝道,整个屋子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所有人都愣住了。
刚才,丞相吼了公主?!
挽歌也是一愣,她愣愣地看着宁远行,有些诧异,又有些难以置信,一直以内敛自持著称的宁远行,竟然会表现出这样的一面,而且还是在她的面前?!
白子茹看了看众人,最后视线落到宁远行跟挽歌两人身上,她摇摇头,站出来,替宁远行解释道:“公主,您是误会远行……丞相了。”
“嗯?”挽歌听了,又是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白子茹,听她的解释。
白子茹先对谢天承微微一笑,“谢大人请快快请起。”
她的笑容带着一股震慑的力量,听她这么说,本来拒绝的谢天承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他看着白子茹,有些痴了,这么美的女人,根本叫人挪不开眼,谢天承的耳根有些发红
听到白子茹的笑声,他才回过神来,赶忙挪开视线,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多谢。”
“谢大人多礼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白子茹客套的说着,然后又转过身对挽歌道:“公主,丞相从来没有要刁难谢大人的意思,他一直想着如何才能帮助广阳城度过难关。”
挽歌撇撇嘴,不以为然,表示你们是一伙的,你肯定是帮着他说话了。
“口说无凭,孤只相信眼睛所看到了。”
看来简单的劝说是行不通了的,白子茹看了宁远行一眼,似乎在请示,却发现宁远行一直盯着挽歌,她眼神一暗,继续道:“公主大概不知道吧,丞相叫子茹前来,也正是为了广阳城一事。”
“嗯?”挽歌挑眉,“此话怎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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