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延川叹了口气,挽歌现在这幅样子,他也没有再调戏她的兴致。
他认命地将挽歌的披风拢了拢,将她捂得严严实实的,认真道:“你得一个风寒半个月都好不了,现在还发烧,是不是想找死?”
“我又不知道……”挽歌突然有些委屈,她真的以为是披风的原因。
“不准找借口!”洛延川突然严肃起来。
挽歌气势上顿时矮了半截,她撇撇嘴,暗道洛延川这个时候真像老妈子。
“现在先回去喝药,我待会儿再把扁氏叫过来给你看看。”挽歌得一生病,洛延川就十二万分谨慎,他从不敢拿挽歌的身体开玩笑。
挽歌一听喝药,脸顿时一苦,她弱弱开口:“那个……我能不能不喝药……?回去睡一觉出个汗不就能好吗?”
扁氏的药根本是要人命,她才不想刺激自己的味蕾。
洛延川怎么可能答应?他从不在这件事情上让步,他淡淡一撇,道:“你的身体能和一般人相比吗?不想喝药,怎么不知道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额……可是……”挽歌还想再挣扎一下,却被洛延川一个眼神挡了回去。
“不行就是不行,这件事必须听我的。”挽歌一听他下了死口,就知道这件事没戏了。
她耸拉着脑袋,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苦着一张脸,我见犹怜。
洛延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默地将披风口面的帽子拉起来盖住挽歌的头,帽檐有厚厚的雪白绒毛,将挽歌白里透红的脸半掩着,若隐若现,增添几分朦胧的美。
挽歌整个人都热烘烘的了,下一刻,她感觉脚下凌空,洛延川竟然将她拦腰抱起,她一惊。挣扎着,道:“你干什么?在外面注意点!快放我下来。”
洛延川没按她说的做,只是解释道:“用轻功会快一些。”
说完,也不顾挽歌的反对。运上轻功,“嗖”的一声,腾空而起,挽歌觉得冷风就像刀刃一样,碰触在肌肤上分外的疼。
她往洛延川的怀里缩了缩。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洛延川在屋顶上几个跳跃,挽歌还没有回过神,人已经到了公主府。
一回府,洛延川就命人打水,并带上湿帕子。他轻车熟路地带挽歌回了自己的院落,屋内还燃着木炭,暖流扑面而来。
他将挽歌放到床上,亲自为她脱掉鞋子,袜套。再将被褥盖在她的身上,转身将下人准备好的湿布拧干,贴在挽歌额头上,柔声道:“你先睡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挽歌只剩下眼睛以上在被子外面,她的手捏着被子一角,一双眼睛恢复了神彩,直勾勾地看着洛延川,听话地点点头。
这年头像洛延川这样的好男人已经很难找了,跟别说对方还是一国的大将军。挽歌心中甜丝丝的,脸脑袋都开始晕乎乎的,眼睛一眯,睡了过去。
洛延川出去后就吩咐浅怜煎药。再派人去叫奇人府的扁氏过来,公主府的人都知道这位大人与公主关系匪浅,也是当做未来的驸马爷看待,所以都很听话。
等洛延川回到挽歌的卧房时,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
挽歌还在半睡半醒间,就被洛延川叫起来。她额头上的湿帕已经快干了,还热热的,洛延川将帕子拿开,走到床头,将挽歌扶起来,道:“先把它喝了,药很快就能煎好。”
挽歌接过姜汤,却没有立即喝,她看着洛延川,欲言又止,忍了忍,打定主意后,张嘴说道:“额,那个……”
“不行!”洛延川不等挽歌说完,直接拒绝。
挽歌一愣,不开心道:“洛延川,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
洛延川抬眼看着她,很自然地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还是很烫,因为发高烧,脸红扑扑的,他平静道:“你不就是想不喝药吗?不行,这件事没商量。”
“你有没有同情心?”挽歌气鼓鼓地质问。
“同情心不是这么用的。”洛延川弹了下她的额头,“你一年到头因为伤风寒病垮了多少次,需要我告诉你吗?”
挽歌哪记得到这些?更何况谁会去记自己生病的次数?
结果洛延川就帮她回答了,他淡淡道:“十五次,你仅仅是因为风寒就病垮了十五次。”
“哪有那么多?”挽歌暗暗吐舌,心虚地盯着碗,根本不敢抬头看洛延川。
洛延川轻叹一声,柔声诱导,“听话,先把姜汤喝了,你的身子骨太弱,我不得不重视。”
他声音中的无奈让挽歌坐卧针毡,她知道,她生病,最心疼的人,还是他。
她本来还在埋怨洛延川不通人情,霸道专制,可一见到他此刻心疼的面容,挽歌发现,她竟然也跟着心疼。
或许真的不该这么任性吧,挽歌想着。
她如果不喝药,按现在的体质来说,病倒是肯定的,这只会令身边的人跟着担心。
她叹了一声,将姜汤一饮而尽,然后冲洛延川笑笑,“哈哈,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药我会喝的,毕竟事关自己的身体健康问题嘛。”
她挂着笑容,又问,“对了,药什么时候煎好?我现在有些困呢。”
“快好了吧,我去看看。”洛延川深呼一口气,起身出门。
他合上门,并没有立即去找浅怜,而是靠在门前,疲惫地捂住自己的双眼。
挽歌不知道,她这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只会让洛延川更加心疼。
不知道是不是五年前伤得太重,所以落下了病根,挽歌的体质变得极差,他想过无数办法,甚至广招奇人,只为寻得一位能根治挽歌的病的人,传得神乎其神的神医来了不少,能试的办法也全都试过,却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
其中还遇上过一次行刺事件,若不是他发现及时,挽歌或许……
后面的事情他根本不敢想。
洛延川为此还自责过好久,他一直在想,晋王之乱时,他如果再强硬一点,挽歌也不必去晋王府,更不会身受重伤,危在旦夕。
为什么他没有拦住她,强行带她离开皇城?他应该带她走的。
不管怎么后悔,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最后还是扁氏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既然不能根治,那至少不能让体质再差下出,他开出多副补药,让挽歌定期服用,一年后,挽歌才恢复了神彩。
这几年,挽歌喝的药都能堆成一座小山。
也难怪她一见到药就愁眉苦脸的。
当洛延川将煎好的药拿进来时,挽歌的眉头还是难以控制地皱了皱,这药特有的气味让她差点吐出来,好在让她强忍了回去。
她悄悄瞄了洛延川一眼,迅速恢复到正常的模样,看着那黑乎乎的药,虽然还是千分嫌弃,万分抵触,可她不想再看到洛延川担忧她的表情。
喝就喝吧,又不会死人!挽歌这样安慰自己。
她端起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就要一饮而尽,哪知,手腕却被洛延川抓住。
“我喂你。”
“哦。”挽歌以为洛延川说的喂,就是用勺子,她正要让人再拿一个勺子进来,谁知,他竟然自己先喝了一大口,挽歌顿时睁大眼睛,这是要干什么?
紧接着,洛延川勾住她的脖子,将她带着他面前,强势,不容反抗地将唇贴上来,挽歌一时间没了反应。
洛延川轻而易举地撬开她的唇瓣,将药一点点渡进她的口中,温柔又强势。
到最后,两人自然是唇齿交缠,药汁不可避免地从嘴角处溢出来,洛延川也不浪费,他的舌沿着药汁流过的痕迹,一点点地,将其卷入口中,然后再次与挽歌缠-吻,哦,是喂药。
一口又一口,碗里的药慢慢减少着。
这场香-艳的喂药何时结束的,挽歌也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把那么苦涩的药全部喝下去的,直到两人分开,她的嘴里一片清苦,才察觉到她已经把药喝完了。
洛延川喂完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挽歌脸红扑扑的,指尖划过湿润的唇瓣,上面还残留着洛延川的气息,她面如桃花,眼中含着莹莹的水光,有些懵懂地看着面前笑得一脸餍足的男子。
“洛延川,你占我便宜。”她声音如蚊虫般细小,毫无底气地质问。
洛延川的舌尖舔了舔唇角,有些邪气,他双眼充斥着挽歌看不懂的情愫,勾唇一笑,“要我负责吗?”
挽歌连忙摇头,婉拒,“这个,就不需要了吧。”
让他负责,被占便宜的还是她自己。
突如其来的缠-绵,搅乱了挽歌本就不平静的心境,她发现,她竟然是如此的眷恋洛延川的温柔,如果他不在身边,她将如何自处?
太幸福了,所以她更加担忧,挽歌想起皇帝今日说的话,三日后,拟定她与宁远行成亲的圣旨。
这种事,她该如何告诉洛延川?
他得知后,又会是怎样的反应?挽歌根本不敢相信接下来的将发生的事。
可与其让洛延川从别人口中得知,还不如让她亲自告诉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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