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火速驱车赶到盛世豪庭酒店时已经接近十点了,仓惶冲进了酒店大门后却被一边站着的服务生拦下了。
服务生对这种长相艳丽半夜出入酒店的年轻女子早已见怪不怪,当下便谦和地笑着问道:“请问您有预定吗。”
“我来找人。”白狐皱紧了眉头赶忙翻出手机打给夏安曼。
或许是手机进水的缘故,尽管电话接通了但吱吱啦啦的杂音已经让她完全听不清夏安曼在说些什么……
服务生递来抱歉的眼神:“按规定您只能在一楼大堂等待您的朋友来接您,谢谢您的配合。”
“不行!”白狐果断摇头,声音不自觉地放大,“我现在必须、必须进去!”
她想知道陈知仁和红颜为什么会在一个房间!为什么会是在今天,为什么上一世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
服务生见这个女人有些失控,赶紧冲门童招招手,用眼神示意着。
“这位女士,您冷静一下,请不要让我们也难做。”门童赶忙过来抓过白狐的胳膊。
“你是白叶的妹妹?”
电梯口突然传来一个雀跃的男声。
白狐一愣,也没细看来人,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应道:“对对对!”
白狐趁着门童稍稍放松的时机瞬间摆脱控制,迫不及待地跑向电梯拐角处,待看清来人后三个人皆是一愣。
白狐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两个自己未曾蒙面过的陌生男人:“你们…刚才谁叫我来着?”
“你居然和游戏里长的一模一样…”那个偏瘦些的眼镜it男的眼里全是不可思议。
另一个男人大约在四十岁左右,啤酒肚,得体的西装和一丝不苟梳在脑后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场面十足。
白狐敏锐地嗅到两人散发出的刺鼻酒味…
“你们是碧海盟会里的谁!”白狐上一世在碧海盟会待过,虽然未曾参与过见面会但对很多高层id都是熟知的。
不对,刚才那个人说什么来着,白叶的妹妹?
白狐指向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怒不可遏道:“你是清风伴烈酒?”
知道他们兄妹俩这层关系并见过白狐本人的,估计只有这一种可能。
中年男人淡淡一笑,原本紧皱在一起的浓眉也淡淡舒缓开来,一双饱经苍双的眼眸光射寒星,有这样眼眸的男人估计年轻时的相貌与能力也不会差到哪去:“你怎么知道我是清风伴烈酒?”
此话一出,成熟内敛的老男人气场瞬间将一边的it眼镜男秒的渣也不剩。眼镜男虽也是西装革履,但却不能与这个男人相提并论。眼镜男有些尴尬地推推眼镜,继续看向白狐。
白狐眯了眯眼睛,这人说话声音好熟悉…
“你是山河永慕吧。”碧海盟会的会长,陈知仁的直属上司。上一世表面看起来并未过多干涉她与陈知仁红颜之间的私事,但实际上在背后却一直为红颜推波助澜。
“哦?你知道我?”山河永慕有些诧异地看向白狐,眼里有些难掩的惊喜。
白狐并不想和他多扯,此时转了身死死盯住一边的眼镜男,话语里波澜不惊:“清风伴烈酒,过去的事我不想多说,我要现在立刻见到陈知仁。”
清风伴烈酒早在龙虎门就知晓她和陈知仁的关系,此刻为难地搓了搓手,求救般看向山河永慕。
白狐叹口气,看来目前只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山河永慕,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干涉陈知仁的私事。”白狐斜眼看向山河永慕,看来今天陈知仁的事和山河永慕有相当大的关系。
山河永慕低头笑笑,再抬起头时眼里那一抹探究和威胁直逼向白狐:“我也不太懂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得知我和帝国集团的关系。”
白狐一愣,她真是差点忘了还有这茬事。
“连陈知仁都不知道的事,”山河永慕唇角含笑,眼神却是咄咄逼人,“你又怎么会知道。是我太大意还是你隐藏很深呢。”
这件事连陈知仁都不知道?白狐下意识退后一步,看来她又擅自更改时间线了。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撮合陈知仁和红颜吗?”白狐丝毫不怯弱,目光更加凌厉。如果山河永慕真是因为这件事才撮合的陈知仁和红颜,那是不是说明上一世的今天两人根本就没有……
“不是。”干净俐略,将白狐的痴心妄想全部损毁。
山河永慕冲白狐可惜地摇头:“就算没有你,我也会撮合他和红颜。”
“你果然是故意的!”白狐咬紧牙关狠狠跺脚,这个山河永慕果然一开始就存了撮合陈知仁和红颜的心。
山河永慕也不理她,冲门童招招手:“这个女的我们不认识,麻烦你们让她别再骚扰我们了。”
“你们!”怒火在白狐胸中翻腾,怒目圆睁地狠盯着山河永慕,狠厉的眼神像要射出火花般愤怒。
门童有些犹豫地走上前,这三个人怎么看都是相识的样子,既然都是客人自己怎么才能都不得罪呢。
白狐咬紧牙关一字一顿道:“山河永慕,做人不要太过分。”
山河永慕丝毫不把眼前这个张牙舞爪的小姑娘放在眼里:“咱们也不过是一面之缘,说认识也太勉强了吧。”
“可恶。”白狐咬牙切齿道。
清风伴烈酒有些爱莫能助地冲白狐眨眨眼,转身尾随着山河永慕消失在电梯拐角处。
白狐刚想追上去却被门童一把拦下:“女士,你别这样,我很难做的。”
“你看得出来吧,我和他们认识的!”白狐急忙指向两人离去的方向,失魂落魄地嚷道。
门童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十分为难道:“这样吧女士,如果您能告诉我他俩的名字,我就放你进去好不好。”
他俩的名字?
白狐愣住,她只知道这两人的网名…
“那抱歉了,”门童直直大堂里的白沙发,“请您稍安勿躁,我去给您端杯水,您休息会吧。”
白狐看着身后的白沙发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对了,我自己开间房间不就行了。”白狐赶忙摸向自己的牛仔裤兜,没有,还没有。她忘带身份证了。
门童做这份职业的时间也不短了,一看白狐的表情就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索性又指了指沙发无奈地开口道:“您还是去那坐着吧。”
白狐绝望地抓抓头发,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坐到沙发上。
现在,白狐只觉得世界都是黑暗的,而在黑暗最深处,一定有一道光芒,一道叫做希望的光芒存在这绝望的世界里。
夏安曼失魂落魄地从电梯里出来时,红肿的眼眶和脸颊上的泪痕还没消去,整个人如行尸走肉般挪到白狐面前,在看到白狐急迫的双眼时,终于张了张嘴,未发出声音却又落下两滴泪珠。
白狐从未见过夏安曼如此狼狈又绝望的模样,当下便明白了些什么:“一个房间?”
“嗯…”瞬间泪如雨下。
“多久了。”白狐只觉得眼前发黑。
“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泣不成声。
白狐揉着太阳穴,强力忍住鼻尖的酸涩感,无力地问着最关键的问题:“陈知仁主动的?”
“不是!”夏安曼疯了一般的摇头,“我亲眼看见的,他是被人架进红颜房间的!”
“到底怎么回事!”白狐猛地站起身来,怒吼道。
夏安曼一个趔趄退后一步,被白狐吓到脸色发白,只得颤抖着身子小声回答道:“他们…他们灌知仁的酒,知仁不知道为什么就被灌醉了…然后,然后他们就把知仁架到红颜房间里了,我,我亲眼看见的。我让他们放知仁出来,他们就把我关到房间里…我,我很害怕,就赶紧给你打电话…我真的很害怕,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做,他们明明看起来这么和善……”
“够了!”白狐揉着太阳穴低声咆哮。
夏安曼又是控制不住的颤抖,把头转向一边低声啜泣了起来。
白狐此刻的心早已被揪疼到失去知觉,一时间天旋地转,前世重生前的绝望就在眼前,重生后残酷的现实又一次要击溃她的心房。
“你不是被关起来了吗,”白狐不想去看夏安曼那张哭泣的脸,只得闭紧双眼绝望地开口,“怎么会现在出来找我。”
夏安曼接过门童递来的纸巾,擤了擤鼻涕:“是个公会新来的高管,叫清风伴烈酒,他给我开的门。”
“啊……”白狐长叹一声。对她来说,最绝望的是即使机会重来,仍无力改变的残酷现实。
“白狐,对不起,”夏安曼红着眼眶看向白狐,嘴唇因啜泣而微微颤抖着,“我早就觉得红颜这个人不对,但我真没想到今晚会发生这种事…是我没看好陈知仁,更是我没有早告诉你红颜这个人的存在,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白狐绝望地笑着,双眼早已空洞无光:“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要怪也是怪她,怪她上一世活的太笨太蠢,怪她就算重来一世也看不清弄不懂,直到事情发生无可挽回后才知晓曾经的可贵。
她总算明白上一世为什么碧海盟会所有人都将她看作外人,总算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将她唤作狐狸精,总算明白为什么陈知仁总是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来蒙骗她,总算明白陈知仁最后的背叛到底是因何而起了…
“算了,”白狐有些疲惫地转身,一眨不眨的眼睛里全是绝望和黑暗,她抬起头,看着落地窗外寂寥的夜色,“下雪了呢,我也该回去了。”
夏安曼急忙拽住白狐的衣袖:“白狐,你不能走,你要上去看看,你走了可就真的回不去了!”白狐的性格她明白,陈知仁的性格她更明白,今夜如果到此为止,那这两个人这辈子都只能错过了!
白狐本来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但这一刻仍是流下了眼泪:“我和他终究是命里没有。”
“不会的,陈知仁那么爱你,他不会和红颜……”夏安曼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看到白狐那止不住的泪水和宛如死灰般的双眸…白狐是想保留最后一分尊严啊。
“你走吧,”夏安曼缓缓松开手,瘫坐在沙发上,白狐的绝望已然传递到她的心灵深处,“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白狐转身,一切都已覆水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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