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刑和宁芜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们本来已经觉得现在的局面算是很不错的了,而严承德父子能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不管他们接下来会不会被判刑或是被放出来,对大局的影响都已经不大了。
能做到现在这一步,他们已经很满意了。再多的,他们或许曾经设想过,却从未真的去奢想。
可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尽管他们已经很满意了,可是秦宽这个旁观者却不太满意!
“那照秦哥你的意思,到底要把严承德父子打压到如何的程度,才会让他们再也没办法爬起来呢?”严刑满脸严肃的道,“我年纪轻经历少,若有什么疏忽了的地方,还请秦哥不吝赐教!”
宁芜瞪大了眼睛看着严刑和秦宽。
她倒是没想到,原来严刑也有如此谦虚的时候!
不管是上辈子的传闻还是这辈子的结识,宁芜所知道的严刑,都是一个非常有魄力和胆气的人!想让严刑低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然而现在,严刑却在秦宽面前低下了头!
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别人或许不懂,可是宁芜却不会不懂。
她也知道秦宽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却不知道秦宽竟然已经厉害到让严刑在他面前,都不得不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
秦宽所出身的海州秦氏,恐怕也比她想象的还要辉煌!
只可惜,这么厉害的人和家族,她上辈子却都没有听说过。
或许是因为海州离青州太远?亦或者是因为海州秦氏行事太过低调?
宁芜已经不可能再知道其中真正的原因。
秦宽也没想到严刑会低头低得这么快。
从第一次认识严刑的时候,秦宽就看得出严刑是个性子很高傲的人。这样的人,绝不会轻易为别人所折服,也不会轻易向人低头。
而他对严刑的这种看法,在他后来对严刑的调查中,也得到了确切的证实。
事实上,如果严刑不是有着如此复杂的家庭背景的话,秦宽还是很考好严刑的。不,更准确一点的说,哪怕严刑现在在严家、齐家的情况都很复杂,秦宽也还是很看好他。
不过,有了这么一遭事情存在,秦宽却不太看好严刑和宁芜凑成堆的事情了。
或者说,是他单方面的不希望宁芜和身上背负了太多东西的严刑走得太近。
宁芜这辈子吃过的苦头,丝毫不比严刑少。秦宽希望宁芜今后的日子可以过得顺畅一些、自在一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宁家那边还有一大堆的麻烦事在等着宁芜不说,严刑这边又闹出了更大的乱子,让宁芜片刻不得安宁。
她明明就还是个孩子,正是需要肆意放纵自己青春的时候。可是因为一个宁家和一个严刑,活生生的把宁芜差点给逼成了职场精英,让她提早过起了一个中年人才应该正常拥有的生活。
如果这是在海州,宁芜怎么可能会被逼成现在这个样子?!
现如今,宁家毕竟在青州,隔得还很远。加上宁老爷子和宁氏现在的当家人宁佑君对宁芜都还算不错,秦宽暂时也就懒得去理会青州宁氏的事情。可是严刑这边的事情,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却让他没办法忽略过去了。
之前是因为严刑在住院,而秦宽本身也想看看宁芜到底能把事情处理到哪一步,这才没有对严承德父子的事情多加理会。而现在,宁芜的表现已经大大出乎了所有知情人的意料,严刑也安然的从医院里头出来了,秦宽就不能再坐视不理。
而且他对严刑都已经出院了还时不时的使唤宁芜的事情,非常不满。
所以秦宽才会骤然对严刑发难。
他就是想让严刑拿一个确切的说法出来,总不能就一直这样,想使唤宁芜就使唤宁芜吧?就是最好用的长工,也没有这么用的!
更何况以宁芜的身份,能够使唤的人或许还算有几个,但怎么也还轮不到严刑啊!
可是现在,严刑低头低得太快,反倒让秦宽有些发懵起来。
不过严刑的这一低头,也算是个好的选择。
秦宽有些矜持的端起了手边的茶杯,细细的摩挲着杯身,道:“如果我真有些主意的话,你会照着我的主意去做吗?”
严刑心里咯噔一跳,陡然有了一种不太美好的预感。
可是他想来想去,也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需要被秦宽如此算计的东西。
既然如此,那他也就没什么可畏缩的了。
“只要秦哥你说得有理,我又恰好能够做到的话,那秦哥的主意,自然是会被我们给采纳的了!”想通了的严刑痛快的道,“就怕我实力有限,辜负了秦哥的一片热心!”
秦宽看了严刑一眼,对严刑打了个收势,示意严刑附耳过去。
宁芜看得好奇,也跟着凑了过去,却被秦宽给瞪了一眼。
“大人说话,小孩子少冒点好奇心!”秦宽等着宁芜道,“让你老实坐着你就坐着好了,动来动去的干什么?”
小孩子?!
宁芜被秦宽这话给气得不行。
可秦宽那表情一本正经的,竟然让宁芜一时找不到话反驳。
而秦宽已经转过头去重新和严刑说话了。
宁芜被撇在了一旁,真是凑过去也不是,不凑过去也不行,只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干瞪眼。
另一头,秦宽三言两语的,已经和严刑说完了。
严刑的脸色当时就变了变,却没有说什么,
两人谈完之后,严刑的脸色也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还沉浸在一片思索当中,眼神游移不定的看了秦宽几眼。
秦宽不以为意,微笑道:“这件事情你可以慢慢考虑,还有几天时间。你自己也可以好好想想,在现在这个时候,到底哪一个选择,对你来说更明智一些。当然,一旦你同意了我的提议,将来可就不能反悔。否则的话,那个后果,你自己也是知道的!”
说到后面,秦宽的语气中多了几分凌厉,和他之前的温文儒雅完全不同。
严刑一脸正色的道:“我知道秦哥你是为了我好。不过,这个提议对我来说确实是有些突然,还请秦哥能够多给我几天时间好好考虑考虑!”
“行啊!”秦宽顺手夹了筷子菜,不在意的道,“就以三天为限吧!三天的时间,怎么也够你考虑清楚了吧?三天之后,你要是有了决定,随时可以联系我。千万要记得,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这一次,你今后可就未必还有这样的机会了!”
严刑心情沉重的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吃饭时间中,三人都没有再提起严承德父子的事情,让这一顿饭的时间,变得沉默了许多。
饭后,秦宽以公事为由,率先提出了告辞。
严刑和宁芜都没有留他。
临走之前,秦宽笑着对宁芜道:“阿芜,你要是喜欢这里的饭菜的话,今后可以常来。要是你不方便的话,我也可以让人做了你爱吃的饭菜,专门给你送过去。我们的菜馆有专门的护送方式和渠道,保证可以让你在自己家里就吃到最新鲜美味的菜色,和菜馆里的一点差别也没有!”
严刑的眉心又跳了起来。
这个秦宽,是不是对宁芜太好了点儿?
宁芜也觉得秦宽对自己有些太好了。
不过自她认识秦宽以来,好像秦宽就一直都是这么一个特别体贴人心的性格。他现在这样的表现,或许也只是他体贴关心人的一种方式?
“秦哥你太客气了。”宁芜笑道,“你这店里的饭菜的确是不错,我也特别喜欢,好像什么都很合我的胃口一样。不过要是老来吃的话,恐怕也还是会不习惯的。专门给我送,那也太麻烦了,就不必了。反正你这店开的位置很好,不管我从哪里过来都十分的方便,想吃的时候自己过来就好了。”
秦宽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待秦宽走后,宁芜就捉着严刑问了起来:“严哥,刚刚秦大哥到底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啊?看你们那神神秘秘的,竟然还不让我知道!”
宁芜不满的嘟起了嘴。
她还记得刚刚秦宽说她是小孩子的事情了,憋了这么久了,现在才爆发出来。
严刑顿了顿。
刚刚秦宽悄悄跟他说话的时候,可是特地嘱咐过他了,他们俩刚刚说的悄悄话,绝对不能让宁芜知道。若是让宁芜知道了的话,那他们之前的协议,也就全部都作废了。包括秦宽给严刑出的主意,也是绝对不可能再有机会实行的。
虽然严刑到现在还没有做好决定,但正是因为他有这个意向,所以他现在才会仍然在犹豫不定。
在他做出决定之前,他都必须得照着秦宽的吩咐来做事。
“这个……”严刑一脸的为难,“阿芜,这事儿秦大哥既然没有告诉你,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你要是真想知道的话,不如就直接去问秦大哥吧?别在这里难为我了!”
宁芜听得一呆。
严刑竟然拒绝了她的问话!
这可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啊!
秦宽到底都跟他说了些什么呀,至于弄得连自己都不能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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