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锦静静的看着,男子由悲伤到心痛到释然,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心咯的生疼。
这人,也是可怜呢。
这种痛悼刺骨的悲伤,就像是当年她自己被父母抛弃时一样,没人注意,没人关心。
整个世界只有她自己。
多孤单。
心痛了,麻木了,释然了。
柳锦之后被米苏收养,当时天真的她还真以为找到了家,即使不是,至少也是有温暖的吧。
却没想到那个女人,被柳锦叫做母亲的女人,却只是将柳锦当作赚钱的机器和米琪的挡箭牌。
当小柳锦抱住她时,米苏的一脸厌恶不做假,柳锦看得极为清楚,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
温暖么?
除了吃饱穿暖之外,还有么?
柳锦细细回想了一下,米苏给她的,似乎只有无尽的冷意,和对人性的进一步了解而已。
仅此而已啊。
还想让她为了家族联姻,只为了米琪能嫁个良人,不是早就被自己看透了么。
柳锦勾唇讥讽一笑,若是米苏知道她公司的危机就是她米曳的杰作,会不会后悔当初收养她?
心,早就不会痛了呢。
至于司青,柳锦并不否认她一开始就对这人产生的好奇感。
就像某一个朝代注定不会随波逐流之人,武则天,花木兰,太平公主等等,若不是心性坚强,独树一帜,肯定会被历史湮没。
虽说丰功伟绩恐怕会有些失实,但毕竟比起其他人,也算是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司青,也是不容易的对吧。
魔教唯一的男坛主,如果一开始打算救他是为了美食,那么现在她则是纯粹的开始心疼起这人了。
呵,她居然也有这么感性的时候。
米苏,那个女人——
柳锦微微眯起双眼,回忆却戛然而止,穿越来没多久,她竟是有些想不起那个女人的面容了。
忘了吧,从此以后,她只是柳锦,一个人的柳锦。
短时间的沉浸后,柳锦的思绪豁然开朗,心境有所提升,隐隐摸到了第四次的壁垒。
这边柳锦思绪微收,司青也蓦然睁眼,定了定神。
终于注意到不请自来的柳锦,冰山脸差点破功。
“护法,可否给在下一个理由?”突兀的声音响起,冰冷至极。
柳锦尴尬的瘪瘪嘴角,“谁给你下的‘蚀心散’?”
某残暴君答非所问。
司青双眼怒瞪,竟是多了几分生动可爱,柳锦愉悦的眨眨眼,现在的司青看起来好萌,好想逗一番怎么破。
“偷听别人谈话,可不是个好习惯。”司青恼怒,紧咬牙畔道。
“明日便是十五,‘蚀心散’性属阴寒,我先带你去我练功用的地方,炎石可以温养心脉,待我炼制出解药,明早便可为你解毒。”
既然世界里都只剩下了自己,那么就尽她所能,给他温暖吧。
柳锦快速说完,不等那人反应,直接抱起男子,运起轻功,飞往炎房。
柳锦记得原身不知从哪里搜刮来的一大块火炎石,隐秘的建了个练功房,虽说对现在的柳锦无大用,但对性子阴寒的毒有抑制作用。
给司青温养心脉是再好不过了。
女子身上带着浅浅的馨香,怀抱很温暖,似乎被她护着,便是安稳的。
司青原本想挣脱,全身却是提不起力气,只得任由柳锦抱着。
眼角酸涩,原本以为只剩他一人,他还能奢求什么呢?
这样霸道的温暖,他这样的人配拥有么?
话说柳锦软玉在怀,只有一个感觉——
好轻。
差点被骨头咯道,柳锦眉头微皱,这人怎么能这么瘦,看来要给他多补补。
嗯,让小厨房多上几个菜,顿顿上个三四十个菜,天天吃他个五六碗饭,肯定能胖起来。
片刻功夫,炎房到了,柳锦轻缓的将司青放在火炎床上,火炎石透出的暖意散去了些司青身上的冰冷。
突然离开女子的怀抱让司青微怔了一下,竟是有些舍不得那感觉。
“病结于心,比毒更可怕,司青,该放下时便放下,束缚于心,便是囚禁了自己。”
柳锦清冷的语气带着脉脉温情,柔了冷硬的脸庞,却是暖了司青的心。
放下?
司青苦笑,他自己又何尝不知,放下即可,可是他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
弟弟......
“有些事情,经历了过后,才有穿透心扉的感觉,曾经的人,只有从心底放下了,心灵才会真正地解脱。没有何事,能够一直捆住你的手脚,没有何人,能够成为你的永远。”
“天下万物的来和去都有它的时间和地点,司青,不要强求,顺其自然即可。”
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丝鼓励,瞬间便安抚了迷茫的人。
柳锦自己也知,放下不容易,接下来他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放下成佛,执念成魔,一念之差,却是天堂与地狱。
于是转身离去,将空间留给身后眼角湿润的青衣男子。
司青放空了一瞬,刻骨的痛袭来。
司音死前的那一幕不断重演,痛,痛,痛,无力的痛,那个纯真的人儿啊,哥哥愿意为你承担一切,你为何就这样放弃了?
当时见到弟弟嘴角的污血,司青觉得竟比自己身上的更为刺眼,步云的仇视,那眼神就像在凌迟自己,痛彻心扉,痛到麻木。
弟弟,你是希望哥哥快乐的,对么?
恍惚间,一名绝色女子出现,那唇角极浅的笑意,那蕴含力量的嗓音,她轻轻的抱起自己,“天下万物的来和去都有它的时间和地点,司青,不要强求,顺其自然即可。”
顺其自然吧。
那样温暖的存在,司青原本死寂的心,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累极,晕晕的躺在温暖的火炎石上,沉沉的睡去。
柳锦轻轻地走到司青前,笑意加深。看来是熬过来了,不破不立,这样风华绝代的男子,若是心死了,也是遗憾。至少以后的司青,不会像之前那样沉寂了。
困意袭来,连续在空间不眠不休了这么多天,刚刚她也打开了心结,硬撑了练好了解药,现下却是没多少精力了。
柳锦终于抵不过疲倦,没多想,躺在司青身边也跟着睡去了。
暖和,一阵阵热意充斥着全身,加上他心魔的祛除,全身竟是说不出的清爽。
司青舒展眉头,竟是感觉自己多年来修习的内功有了突破。
多少日没有过这样安稳的睡眠了?
司青摇摇头,嘴角微勾,迷茫的睁开双眼,正打算起身,突然感觉有一双铁臂轻柔的环着他,而他自己,竟然睡到了别人的怀抱里!
唰的一下支起身子,司青脸颊爆红,惺忪的双眼平白添了许多羞涩。
若是柳锦此时看到,必然会想——艾玛饭票是不是病了?
事实上,某锦也确实这么说了,“小青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这么红,是发热了么?”
怎么破,饭票生病了,就不能好好的解决厨房归属问题,更别说给自己投喂了。
这边柳锦不断担心,心里飞过千种揣测。
果然是那个一遇到吃,智商就降为0的渣渣啊。咳,不解风情神马的,就不要吐槽这货了。
“不,不是。”
司青语无伦次,而柳锦不等他反应,直接摸向他的手腕,一下子吓到了对面羞红脸的某青。
“哐——”
“嘭——”
世界一片寂静。
柳锦大脑突然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摔,就在前一秒她还在忙着给衣食父母把脉,尼玛谁能告诉她后一秒她就被踹到了地上?
柳锦嘴角抽搐,差点暴走。
残暴君,你吓坏乃们小青青了,谁让你丫一股残害良家妇男的猥琐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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