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来到现场,了解清楚怎么回事,差点被事情的缘由给气笑了。一窝蚁 m.yiwoyi.com
没有什么狗血的剧情,最开始就是两个村子边界的问题,主要牵涉到两个地方,一是山坳里的两亩地,二是大概二十米长的河道。
但杜飞看着在场的几个村书记却笑不出来,脸色阴沉下来,怒河道:“简直乱弹琴!你们都是老同志,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了这点事儿就拿刀动枪的?还有你们,不说劝劝,还带人来助阵,你们想干什么?还特么把大炮给我抬出来了!你们真是能耐了,是不是到了外边就忘了自个姓什么了?是不是打起来,各家都死几个,你们就痛快了。”
几个村书记被骂的不敢吱声,一个是因为杜飞的职务,让他们本能的敬畏。
再就是杜飞说的没错,事实上他们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尤其是过来帮忙的几个村子,本来事情跟他们没有关系,碍于乡里乡亲的互相帮衬,这才来捧个人场。
可没想真让自个村里的小子们上去拼命。
没想到两边都顶到一起了,直至看见有人把土炮推上来,这才发现事情已经失控了。
偏偏谁也不能这时候认怂,真要怂了以后整个村子在这一片儿都抬不起头来。
只能硬着头皮他咬牙顶着。
幸亏被巡逻的炮艇机发现了,等于是给他们一个台阶。
否则真要打,早就打起来了,还能对峙一个多小时,等杜飞赶到这里?
被杜飞训斥,几个村书记全都闷头没做声,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各自寻思就坡下驴,趁机带人散了。
谁知这个时候却有看不清形势的愣头青,一个憨头憨脑的青年,瓮声瓮气道:“那二十米河道和两亩地都该是我们村的,凭什么给他们?”
虽然这人声音不大,却因谁都没说话,显得相当突兀。
刚才说话那名年纪最大的村书记脸色一变,猛地回头就想呵斥,让那憨货闭嘴。
杜飞怒极,不等老村书记说话,冷笑道:“说得好!那我问你,你在老家有多少亩地?”
青年瞬间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聚拢到他身上,刚才他也是顺嘴了,顿时有些局促。
但面对杜飞的诘问,还是硬着头皮,支支吾吾半天:“那个,当俺家一共两亩七分地。”
杜飞看这个人长得憨头憨脑,倒还有几分小聪明,在这里偷换概念。
杜飞问他在老家有多少地,他说的却是家里有两亩多地。
但这也无所谓,杜飞懒得跟他掰扯细枝末节,直接道:“就算你在老家有两亩七分地,现在我给你一个人五十亩,你们一家子就是一百多亩地,你们他么的为了两亩地和二十米河道在这玩命!”
说到这里,杜飞目光扫视全场,声音更高:“都会不会算账?不管哪个村儿的,死一个人就少几十亩地,哪个多哪个少?眼瞅着要有好日子过,不想活了是不是?还是觉着挨饿受冻舒服?要是那样,成全你们,送你们来的船还在港口停着,哪个村儿的想回去,我现在批条子,立即送你们走。”
这下双方都不吱声了。
其实杜飞的心里清楚,这些人凑在这里争的根本不是那两亩地和二十米河道,而是互相要争个头筹。
都是初来乍到,互相不知根不知底,都不想跟人示弱,生怕一次示弱了,以后有什么事儿都被邻村的欺负。
所谓的,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就是这个道理。
而杜飞也没办法在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争端,避免不了。
需要更多时间,让这些迁徙过来的人确定自己在新环境里的地位。
只不过不能以这种激烈,甚至惨烈的方式。
被训斥了一顿,杜飞让村书记把各自村里的人全都带回去。
中间并没有再出现任何状况。
倒也不是杜飞有多大威信,而是他手里握着杀手锏,就像刚才他说的那样。
现在一个人就是几十亩地,真因为械斗打死一两个,那损失可就大了。
把人群驱散了,杜飞稍微松一口气,却知道这事儿治标不治本。
必须想办法从根子上解决问题。
这些人从国内出来,从一开始人心惶惶,现在安定下来,心态已经变了。
今天这种情况就是一种表现,双方都是在试探周围的人是软是硬,上面对本地的管控是不是严格,试探上级正府的力度,能容忍到什么程度。
杜飞可不惯他们这些臭毛病,惯着惯着就成了刁民,那时候才是难办。
完事后,杜飞让那支之前在本地维持秩序的部队继续驻扎在原地,如果再出现类似的问题,直接开枪,不必姑息。
等他再回到古晋,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杜飞却没急着回家,而是先去找陈方石商量关于这件事的对策。
这时候陈方石还在工作,相比而言他这个首相的工作量比杜飞更大。
杜飞把握方向性的东西,具体的实施还是陈方石在执行。
不过经过权力的滋润,陈方石这老家伙倒是容光焕发,精力充沛。
见到杜飞,听他描述情况后,陈方石不由得冷笑道:“这就是人性,并不奇怪。”
杜飞明白,陈方石说的没错,人性生而如此,想扭转不可能,只能利用外力压制。
外部的压力越大,内部的向心力就越强。
沉声道:“看来真不能太安逸了。”
其实杜飞很清楚,之前他和林天生在婆罗洲构建的行正体系并不强大,骤然间闯进来这么多人,对原本体系冲击巨大,在实质上改变了原本的生态,指着这个体系去管理骤然涌入的一千多万人根本不可能。
即使以陈方石的能力,加上杜飞这个穿越者的眼光,依然很难直接解决问题,只能从长计议。
让陈方石注意这种情况后,杜飞从首相府出来,回到王玉芬那边。
却没想到,一进屋王小东竟然在这!
刚才杜飞在门口还奇怪,为什么有辆车停在旁边,看来就是王小东的。
看见杜飞,王小东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低头喊了一声“姐夫”。
杜飞心里诧异,王小东找他干什么?
按道理王玉芬早知道他今天过来,要不是王小东特地找他,不会留到现在。
而且之前王小东一直有意无意的避开杜飞。
王玉芬快步过来,帮杜飞换上拖鞋。
杜飞笑着“嗯”了一声,来到沙发这边坐下,对王小东道:“坐吧~一家人,不用拘谨。”
王小东应了一声,再次坐下却把腰板挺直,身上带有很明显的军人气质。
杜飞瞧着,不由暗暗点头,这些年王小东算是磨练出来了,至少看着有个办事牢靠的样子。
王玉芬从冰箱拿出凉茶给杜飞倒上,温婉道:“你们说正事儿,我先回屋了。”
在这方面王玉芬非常有分寸,即便王小东上门,她也不去参与。
这也是她聪明的地方,本身有她的关系,杜飞就会顾念着,能办的事肯定办,但要是不能办的,她在场只会让杜飞为难,从而消耗杜飞对她的情谊。
反正王玉芬心里有数,只要杜飞还愿意上她这来,只要有女儿拴着这层关系,杜飞就不会不顾着她娘家。
而她的娘家实力越强,日后反过来对她的支持也越大。
在这个过程,王玉芬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就足够了。
王小东也很懂,等他姐走上楼才开始汇报情况:“姐夫,当年我爷爷有个徒弟叫马三儿”
杜飞听他讲述,原来当年王七爷手下有个叫马壮的,在家行三,诨号马三,本身是个回族,却也不那么坚定。
原先一直在王七爷手下混饭次,这次王家举家来到南洋,他也跟了过来。
原本这人在王七爷这些徒子徒孙里不算出彩儿,但这次却仗着民族发现了一件大事,报告给了王小东。
这马三儿发现,这次从国内迁过的一回人,竟跟本地的一些人秘密接触。
杜飞一听,立即警惕起来。
这种情况是他一直非常忌惮的,因为当年郑和下西洋的时候,因为他本身的信仰,放任中东人越过印杜,在南洋地区传教。
到如今已经占据了印泥和马来的大部分,这也是为什么杜飞之前一定要从豫省填补更多人,就是为了制衡人口比例问题。
但现在看来,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不过杜飞不相信,这件事单纯是由双方自发联系的。
那些本地的,之前被杜飞有意打压,一直都很安分守己。
新来的这些人,到现在连村子和土地都没安排明白,哪有闲工夫去想别的。
要说没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牵线搭桥,杜飞怎么都不信。
王小东并没多想,他意外从马三儿那里得知这个情况,敏锐的意识到严重性,这才第一时间来找杜飞。
如今王玉芬给杜飞生了一个女儿,还让朱丽收了干女儿,给了公主称号。
这让王小东和整个王家彻底安心了,表明杜飞对王玉芬还是相当在意的。
杜飞稍微思忖,立即把伊格尔叫过来。
这种事还是交给伊格尔来追查,自从上次在印杜回来,伊格尔就接管了古晋的情报部门。
这也是杜飞敢当甩手掌柜的底气。
伊格尔掌握着情报部门,部队里有许多京城的老班底,朱丽占着名义上的王位。
就算陈方石这位首相,也只有行正权不可能在根本上撼动杜飞的基础。
伊格尔能指挥一些乌鸦,正用于调查这种事。
果然,仅仅过了几天就发现了端倪。
杜飞接到报告直皱眉头,冷笑道:“还真不愧是搅屎棍,又有英果人的影子。”
根据伊格尔的调查,英果人暗中策动两边勾结,并且承诺可以提供武器,利用这些人给杜飞和林天生一点颜色瞧瞧。
杜飞接到伊格尔的汇报,脸色不太好看。
英国佬这是想找回上次在李家坡的场子。
正好林天生这几天也在古晋,杜飞当即把林天生、陈方石都叫了过来。
两人一听也吃了一惊,尤其牵涉到外国人,更加不能等闲视之。
林天生目光阴鸷:“岂有此理!有些人还真是狼心狗肺,勾结外人,这是叛果。”
陈方石同样表情严肃,却没立即表态,问杜飞什么态度。
杜飞之前已经深思熟虑,沉声道:“照我说,就让他们闹~”
林天生一愣,皱眉道:“你想引蛇出洞?”
杜飞道:“有些脓包一开始挤是挤不出来的,非得等它们出头,露出白尖儿,才能挑破了,彻底挤干净,否则这个毒疮会永远隐藏着,慢慢侵蚀我们这个果家的基础。”
林天生缓缓点头,也明白这个道理,却有些担心:“有几成把握?”
这种事一旦玩脱了,后果不堪设想。
杜飞让他放心,这里可是南洋。
不过放任事情发酵,可不等于放任搞事情的英果人,杜飞看相在场的伊格尔,下令道:“我不想看到那两个英果人活着离开南洋。”
伊格尔微微颔首:“如您所愿~”
两天后,杜飞清晨起来,刚拿到今天的古晋早报,看见头版头条就是一家旅馆发生了火宅。
其中一名住宿的英果男子被烧死。
同时在古晋的南城,另一间普通的民房里。
房子外面,警察局的警车亮着警灯,里面几名警察正在勘察现场。
并且得出了结论,卫生间的死者因为饮酒,在洗澡的时候醉倒在浴缸里,被淹死在了卫生间里。
而这个人正是军清六处的,这次计划的负责人。
与此同时,在距离古晋七十多公里的一个刚建成的村子里。
因为时间仓促,盖房子的木材都是刚砍伐的,只经过简单烘干,再加上本地气候,屋里有一股潮气。
村子中央,有一座最大的木屋,正是这里的村公所。
在这里面正在发生激烈的争吵。
一个戴着白帽的老阿訇怒喝道:“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忘了如果不是正府,我们村要饿死多少人?忘了是谁让我们到这来,给我们这么肥沃的土地。居然跟当地那些异端勾结,简直愚蠢至极!”
对面的几个年轻人有些不服气,张嘴想要争辩。
老阿訇话锋一转,瞪着他们:“说你们愚蠢不服气吗?你们认为就凭你们这些人,还有那几条破枪,能干什么?能打赢这里的正规军?他们说部队里有他们的人你们就相信?”
为首的年轻人梗着脖子道:“为什么不相信,他们说在关键时候能调动上万人,只要我们联络一些人,就能突袭,拿下古晋,到时候英果人和美果人都会支持我们。”
老阿訇他怒极反笑:“好啊~难怪,原来是想狭洋自重!你们真是出息了。”
几个年轻人没做声。
老阿訇也没再暴怒,反而冷静下来:“他们这些计划,你们觉得是真的?如果他们真有这么强的实力,我们来之前干什么去了?据我所知他们从来没发动一次像样的行动,怎么我们一来就突然厉害了?还有英果人美果人,你觉得他们靠得住?还是觉得正府会惧怕他们的恐吓威胁?”
“可是”几名年轻人也有些迟疑,其实这些情况他们不是没想到,只是觉得那些都能解释。
老阿訇打断道:“没什么可是,别的我不说。”说着用力跺了跺脚:“就说咱们脚下这片土地,是怎么来的?凭什么人家让我们来住?还给我们这么多土地,是这里的人心地善良,知道我们遭灾了,把我们请来的?”
几名年轻人无言以对。
老阿訇接着道:“说白了,这是正府夺来的,我们才能到这里。照你们说,英果人美果人那么厉害,怎么没见他们拦着呢?“
几名年轻人被问住。
老阿訇继续道:“那些本地人能有什么好心,不过是想让我们去送死,挖一个坑你们就跳,还不是愚蠢。”
在场的几个人脸色更难看。
恰在这时,外面有人兴匆匆的他进来,叫道:“马大哥”
刚进门,看见屋里的情况,顿时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老阿訇皱眉,问有什么事?
后来的年轻人偷眼瞅了一下那位为首的马大哥。
老阿訇怒道:“看谁呢!我说话不好使了是不是!”
那年轻人吓得一哆嗦,连忙道:“那个,原先驻扎在我们附近的部队撤走了。”
另几个年轻人一听,不由得眼睛一亮,仿佛又看到希望,可以大展拳脚了。
老阿訇反而脸色一变,惊道:“你说真的!什么时候的事,给我仔细说说。”
后来那年轻人被吓一跳,却也不敢含糊,原原本本说了。
老阿訇“哎呀”一声,急的直跺脚:“坏了,坏了呀!”
年轻人里为首的马大哥反应不慢,明白为什么老阿訇是这个反应,问道:“叔,你是觉着正府已经发现了?”
不等老阿訇说话,旁边的一名年轻人道:“这不对吧~要是发现了为什么还把人撤走了?”
老阿訇痛心疾首道:“就因为撤走了才要命啊!这是准备把我们一网打尽。”
还有人不懂,老阿訇解释道:“把附近的部队调走了,就是放纵我们更肆无忌惮,最好能聚拢更多的人,等彻底把事情闹大,再用雷霆手段,彻底解决问题。”
众人一听,终于知道害怕了,有人连忙问怎么办?
老阿訇抿着嘴唇想了想道:“事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必须自救。”
马大哥会意:“您是说我们主动去坦白交代?”
老阿訇点头:“现在还没有造成任何后果,我们还有机会,也有利用价值”
说到这里老阿訇深深看了一眼马大哥。
马大哥微微点头,他明白老阿訇这是要死道友不死贫道,准备要把其他人给卖了。
要知道这次找上的可不止他们一个村,还有好几个情况差不多的村子。
马大哥道:“叔,如果这样的话,我直接去找县里的干部汇报?”
老阿訇没同意,抿着嘴摇摇头道:“这件事县里跟来的干部说不上话,他在这里没什么人脉关系。现在要对付我们的是上边的大领导,我们要想自救必须直接跟上面说话。况且县里来的人也未必可靠,万一走漏消息更麻烦。”
马大哥心中一凛:“叔,你怀疑县里的也参与了?”
老阿訇摇摇头:“不确定,反正不保险。这关系到我们全村,不能有一点纰漏,我们必须小心。”
马大哥点头:“那明天一早我跟您一起去。”
老阿訇道:“还等什么明天,我们现在就走。”
其实有句话老阿訇没说,他之所以这么着急,就是怕被人抢先了。
聪明人可不止他们,他笃定绝对有人跟他一样会主动上报。
二人连夜行动,骑了两台自行车直向古晋赶去。
然而来到古晋,究竟找谁又不得门径。
经过一番周折,才在下午见到杜飞。
杜飞见到他们并没太意外,因为不久前他刚下达命令,撤走了那附近的部队。
等老阿訇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杜飞不由得冷笑道:“你倒是看得清。”
老阿訇立即道:“做人不能丧良心,我们遭了灾,要不是正府,村里老老少少不知道要死多少,更不用说分给我们这么多土地,不管到什么时候,我坚决拥护您,拥护正府。”
杜飞似笑非笑,这个老阿訇相当精明,对方所谓的忠诚并不可信,只是摄于实力,不敢逾越罢了。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不管是以王道教化,还是以霸道震慑,听命于我,为我所用,就已经足够了。
根据老阿訇提供的情报,到这时候完全可以把这些人一网打尽了。
这也是老阿訇心里预想的。
然而杜飞并没如他所想,反而让他们村继续去虚与委蛇。
老阿訇先是一愣。
杜飞笑着道:“不仅要跟他们虚与委蛇,我还可以通过你向他们提供武器弹药,让他们把事情闹得更大。”
老阿訇和马大哥面面相觑,一时间不明白杜飞是什么意思。
但很快老阿訇先反应过来,不由得头皮发麻,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白白净净,文质彬彬,手段竟这么毒辣。
这是要把那些阴谋叛乱的人逼到死无葬身之地啊!
随即马大哥看见老阿訇脸色煞白,也明白过来。
心里暗暗庆幸,幸亏听了老阿訇的话,不然他不敢往下想。
半个月后。
十二月中旬的一个夜晚,天上挂着一轮暗黄色的毛月亮。
照在地面上,恍惚能映出人影。
一支五千多人的队伍汇聚在古晋城的南郊。
这里有不到两千人是这次迁徙来的,另外三千多人是原先古晋本地对王国不满的人。
因为这次大迁徙行动,牵扯了正府部门绝大多数精力,让这些人觉得有机可乘。
积蓄力量,联系盟友,终于决定在今晚上行动。
在这五千多人突然发动进攻的同时,城里冒出不少内应,蓄意破坏,制造混乱。
与之对应,古晋正府面对突发情况反应异常迟钝,竟然让这支叛军如入无人之境,一路从南郊打到首相府和旧王宫。
而在此时,杜飞和陈方石就站在市中心的一栋二十层大厦的顶楼。
这栋两个月前刚刚封顶的大厦是古晋城里最新的标志建筑,由老杨的建筑公司承建。
从香江请来的设计师和工程团队,最终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完成了主体结构和外墙,还差里面的装修。
知道对方打算在今天晚上动手,陈方石提议到这儿来看看热闹。
杜飞本来是无所谓的,他有视野同步,能看的更清楚,但陈方石有这个兴致他也欣然来了。
此时城里时不时传来枪声,有些地方还出现了火光,为了制造混乱有人蓄意放火。
杜飞浑不在意,这场闹剧很快就会结束。
在让古晋城里的人们体会到混乱,后续才能作文章。
让那些迁徙过来的人知道,刚刚分给他们的土地并不稳固,要想永远守住这些土地,就必须支持杜飞,支持王国正府
从第一声枪响开始,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
从杜飞和陈方石这里俯瞰整个古晋城,此时在城里已经出现了七八处火点,在黑夜中格外醒目。
市中心,旧王宫前面的广场上正在激烈交火。
这是叛军进城后,第一次遇到坚决抵抗。
这时陈方石看了看表,提醒道:“差不多了,该结束了~”
杜飞冲站在旁边的伊格尔点点头。
伊格尔会意,拿出一只信号枪,对着天上“砰”的打了出去。
一团明亮的火光划破夜空。
霎时间,隐藏在城市各处的十几只队伍立即行动起来。
一直以来,杜飞手上有一个名册。
之前为了稳固王国的局势,杜飞不得不容忍一些人。
现在,随着人口迁徙完成了一大半,整个婆罗洲的统治基础彻底变了。
之前那些重要的,不得不做出妥协的人,现在却没那么重要了。
这次将会一并被去除,这也是为什么杜飞要把叛军放到城里,有许多事情需要他们背黑锅。
这~就是正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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