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五十年前,奉神村蔺家在外面收养了一名养子,名叫陶有岚,之后他便被带到村里,与蔺家小姐蔺温柔同居。
据说这蔺小姐诞生之日,天降祥瑞,龙凤呈祥,乃仙人之命,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身子骨太弱,只能待在小阁里生活,至少在她及笄之前,一直如此。
因为陶有岚大蔺小姐两岁,所以,在村里人的眼里,陶有岚就是蔺小姐的亲哥哥,故此,也时常拜托他送些小礼到阁楼上,以表敬意。
谁知这陶有岚竟是个衣冠禽兽!他喜欢上了自己的妹妹!在此劣迹被蔺家父母揭发后,村民义愤填膺,人神共愤!此等有违人伦纲常的事怎么能在他们的村子里发生!
于是,奉神村村民举全村之力,将陶有岚捉住,关进笼子里,最后浸猪笼,活活溺死在河里。
可就在陶有岚死的当晚,蔺小姐也无故身亡,村民们悲痛欲绝,为她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将尸身葬入不寒山,永久不腐。
众人本以为此事就揭而过,但那早已被溺死的陶有岚竟然活生生地从河里爬了出来!葬礼当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抢走了蔺小姐的尸体!
没过多久,一场史无前例的洪灾淹没了整个村子,庄稼涝死,牲畜病死,奉神村一夜之间,死伤无数。
后来,不知是谁放出风声,说是陶有岚心有不甘,于是厉鬼还魂,成了怪物,他此举就是为了复仇!村民们心有余悸,于是带着家人连夜搬迁,自此,奉神村便在不寒山一带消失了。
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更不知道当年的真相究竟如何,可那群狗娘养的畜生,跑路的时候一把火烧死了我大半的徒子徒孙。
用它们祭阵,在奉神村外围画了一道隐蔽阵法,将自己完好无损地藏了起来,并且每过半年,他们都会出来挖这些已经成精的草木的妖丹,无论年岁,可那些孩子,最小的也不过才三百岁啊!
它们做错了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
树妖的声音尖且锐,没有瞳仁的眼睛里竟浸出点点泪花,若是再往它身下看,便会发现,那里有许多小坟堆。
小小的土包,一个接着一个,若不仔细瞧,极大可能看不出来。
而它方才之所以平铺在地,是为了保护这些小坟包不被天雷破坏。
宫煜沉默半晌,眼睑低垂:“抱歉。”
树妖身上光秃秃的枝丫摆了摆:“我虽是妖,但也并非是非不分,嫉恶如仇,你们定河城既然千里迢迢来此,想必定是为了除去他们而来,如此说来,我便没有要怪罪你们的理由了。”
宫煜眼帘微颤,踌躇了片刻,终究还是将那些话咽回肚子里去,终是不忍打破树妖的幻想。
他们此番的确是为了某些事情而来,但,若是那些凡人并未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这事情就不归他们管。
而是归另一个组织管,云庭。
它是修真界四大宗在百年前自发组织建立起来的一个凌驾于所有宗门之上的管理机构。
小到蝼蚁,大到修士,种种琐事皆由他们管辖。
或许在这些妖怪的心里,这天底下只有定河城能管住他们,可毕竟定河城今时不同往日,在修真界早已没了话语权。
就在宫煜愣神之际,只见温白已然走到树妖跟前,左手捏着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树妖好似先前被他吓怕了,浑身一抖一抖,又是一抖,树根凌乱地攀附在那些小坟包上,做足了反击的准备。
它警惕地看着眼前这名看着年岁并不大的少年。
若非要论它刚刚为何会闭上眼,其原因决然不止是那火球的原因,而是在它看向这少年时,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了回去。
那股威压,至今在它心头挥之不去。
太可怕了!
就像是蚂蚁遇到大象,只要温白愿意,随时都能一脚踩死它!
温白又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张开折扇……
给树妖扇了扇风。
“凉快么?消消气,天道不长眼,什么好妖都劈,要不你再给天道说一声,让它去劈奉神村?”
树妖毫无顾忌地翻个白眼:“你有病?你当天道是你家祖宗呢,拜拜就显灵了。”
温白还当真仔细思索了片刻,笑道:“嗯……怎么不算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树妖当即赏自己两个嘴巴子,它倒是忘了,那毕竟是传言,指不定现在的天道依旧是定河城的开山老祖呢。
树妖战术性咳嗽几声:“那倒不如将困住我的阵法劈开,我好带着我的子孙逃跑,再也不用过这种任人宰割的日子。”
说罢,它还当真抬头看天,可过了好久,天空没有任何变化。
果然!
它一个小小的蜉蝣,怎会引起天道的注意,方才那道天雷,只怕是巧合。
就在树妖自渐形秽的时候,宫煜的叫唤声忽然袭来:“啊呀!这什么破东西,差点害小爷我摔一跤。”
说着,宫煜便将脚边那形似头盖骨的东西一脚踹飞,那劳什子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撞到树干上,一下子就碎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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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了。
蔺温柔轻飘飘地移开眼,摇头叹息:“虎啊这孩子。”
正当此时,一股无形的禁制在不寒山蔓延开来,树妖忽然就瞪大了没有瞳仁的双眼,阵,阵法破了?
它痴呆地看向宫煜,这少年运气也是真的好,随便一踹都能将阵眼踹飞,还撞的稀巴烂。
宫煜反过来也盯着它看:“你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树妖:“……”
还不等树妖开口,宫煜又道:“你能闭上眼吗?你这双眼睛老是盯着我看,我怪害怕的。”
“……”到底是谁该害怕啊?
树妖摇一摇树干,发觉自己又能动弹了,山下那些尚且还活着的草木们也纷纷给它传来消息。
温白看着山下躁动的草木:“这可不兴走啊,走了,不寒山可就秃了。”
宫煜也附和着:“对啊,光秃秃的多难看啊,到时候云庭那边追责起来,你们也不好交待。”
树妖冷笑一声:“不走,难道等死?”
“这话可就有些不吉利了。”温白轻笑一声,手中折扇轻摇,他慢条斯理地越过树妖,最终停在虚无的结界前。
“嗯,好像就是这儿,老四他们炸毁的地方还没有完全愈合,宫煜,过来帮帮忙。”
困住树妖的阵法虽然毁了,但不寒山的结界却没有变化。
宫煜扒住温白的肩,“咻”地一下从后面探出个脑袋来:“这还需要我帮忙?大师兄你一拳的事儿。”
温白尴尬地咳嗽两声:“我是读书人。”
可宫煜早已看穿一切:“那你刚刚放火烧妖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读书人?”
话虽如此说着,但该动手时还得动手,宫煜并不打算拔剑,而是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烧焦的树枝,随意在空中比划了这么一下。
只听“咔嚓”一声,树枝断裂,结界破开一道缝儿。
并且还在不断地往外扩大。
树妖被眼前这一幕惊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它先前只以为这少年来自定河城,修为高深,却没想到竟是他!
是那个十年前,一人一剑,荡平整个罪妄河鬼怪,凭一己之力护下洞尘界万万众生的杀神!
树妖浑身一颤,它真不敢想,如若它方才没有被火球击中而是真的等此人出剑,那它……
要说当年那事有多奇怪,它们这些鬼怪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只知道宫煜此战一战成名,又被鬼怪们浑称为“荡魔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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