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煜想都不想就抓住那只手,指尖相触,随即迅速合拢,牢牢地扣在一起,一阵疾风拂面吹过,伴随着巨大的关门声,刑天彻底被拦在门外。
在触及到温白稀松平常一如往日般淡然的神情宫煜还是怔住了:“大师兄你怎么也下来了?”
温白抖抖衣袖,眉头一挑:“顺路。”
宫煜:“……”怎么个顺路法儿?你可别告诉我你刨地洞钻进来的哈。
他甩腿抖了抖沾在身上的恶心粘液,脸上是说不出的嫌弃:“早知道这地方这么恶心,我就不该下来。”
再怎么说他以前也是个爱干净的小少爷啊,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衣服沾上这么些奇奇怪怪又难闻的东西。
“幸亏你下来了,不然我也发现不了不寒山底竟然还存在这样一个地方。”温白合上折扇,敛去脸上的笑容,一字一句,说的格外认真。
宫煜不理解,但大为震撼:“你不是早就知道这地方埋了个古国么,这时候惊讶个什么劲儿。”
他嘟囔着,一面还从储物袋里掏出干净的绢帕,将鞋底上的尸水擦干净,又将那张绢帕就地焚毁,这可不是他矫情,尸水这东西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修士一旦沾染过多,极有可能会被他人干扰因果,轻则命数尽数被怨鬼夺取,重则恶疾缠身不得好死。
他还年轻,还想多活几年。
温白侧眸看过来,嘴角是止不住的宠溺的笑:“怎么跟师兄说话的呢,没大没小。”
宫煜脑袋被温白拿着扇子砸了几下,他有些不满地一把抓住折扇:“别打了,我本来就笨,把我打傻了没人要怎么办。”
温白负手转身迈步朝里面走去,声音悠悠然:“不会没人要的。”
【我觉得我今天可以不用吃晚饭了,狗粮都吃饱了呀!】
【嘿嘿,傻小子,怎么可能没人要,大师兄他超爱的好么。】
【小情侣花样就是多,幸好薛老四看不到,不然他又要破防啦哈哈哈。】
【薛不闻:哼,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我要下车找我家老何去。】
宫煜:……
他忍不住挠挠脑袋,嘶,头好痒,这是要长脑子了吗?
青铜门后就是一条长长的廊道,起初外面还没有什么异样,可越往里走,尸骨就越多,许多白骨上甚至还套着薄薄的衣裙,他们争先恐后地从里面跑出来,仿佛当年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般。
地上满是七零八落掉落的金银珠宝,珍珠首饰,如若不是空灵界的晶矿被炸的粉碎,这些东西在修士眼里跟废铁没有什么区别。
面对这诱人的诱惑,宫煜只是抿了抿唇,便眼睛一闭大踏步又继续往前走去。
笑话,这些东西他从前可是要多少有多少,谁会稀罕死人的东西?
越过漫长的石岩洞,出乎意料的,这条道的尽头不是皇宫不是那厉鬼口中所谓公主的坟墓,而是一眼望不到底的熊熊火海。
他们只刚踏足此地,崖底平静的火焰便忽地躁动起来,一窜三尺高!
好似在示威。
但更多的则是不屑与傲视。
还不等宫煜反应过来,温白便已拱手作揖,也不知是对着谁,说了这么一句:“定河城现任掌门沈渡座下首席大弟子温白,前来,请前辈赴死。”
说着,他还拽了拽宫煜的衣摆,示意他看着点,别这么没眼力见。
果然,被这么一扯,宫煜顿时反应过来,也学着温白的模样,当即拱手朗声道:“那个前辈啊,我师兄他只会算算命喝喝茶,废物一个,不会打人。”
话音刚落,那藏身于火焰里的人似乎更生气了,崖底的火焰再度窜出新高度。
愤懑的龙息很快就从火苗里喷涌而出:“他不会打人,那昨晚将老子龙魂摔的七零八碎的是鬼吗?!”
“唬龙呢!龙也没这么好糊弄!”
宫煜尴尬地挠挠脸:“这是个误会……”
“滚!”咆哮的龙声在崖底剧烈动荡,大有要掀翻整个山顶的架势。
可它做不到。
一股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股极强的真气自天幕倾泄而下,压弯了火苗的腰,也压的它喘不过气来。
反观站在崖上的白衣少年却半点压力没有,反而一身轻松:“如果前辈听不懂话,在下也略懂一些拳脚,就是动起手来不知道前辈受不受的住。”
话已说到这儿,宫煜自然也了然这只龙的下场了,于是识趣地往后倒退半步,但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始终紧握着青戈。
毕竟他说过,他要保护好大师兄。
不能言而无信啊。
于是乎,在金龙一阵又一阵的咆哮中,那些先前还熊熊燃烧,气势磅礴的火焰在被温白拿着折扇随意扇了几下后全然熄灭!
没有了火焰罩着的崖底,下面的所有情况皆可拢入眼内,在那不大不小的地方正躺着一具完好的、白花花的金龙龙骨!
而它的龙头,被一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树枝插在岩壁上,龙身虽已白骨化,但龙头却依旧还保留着它生前的模样,脑袋上好歹还有些皮肉。
宫煜眉心微微一蹙:“这是……龙息炼魂术?难怪时过百年,它的尸骨还未消散。”
这是业龙一族特有功法,可以将死前全身最后一点灵力聚集到龙头处,保证头不烂,磁场不散,只要龙头不腐,龙身亦不会亡。
这就有点像他们老家那边的一种说法,如果有死刑徒被砍头死后,必须要有仵作将它的头与身子缝合起来,不然地府不收,而那些无头的冤魂也会日日夜夜地纠缠着自己的家人,直到找到自己的脑袋为止。
宫煜忽然间有些不太明白,洞尘界与空灵界相隔万里,中间还横着一条罪孽深重的罪妄河,可两地无论是传说,还是一些习俗,却格外相似。
就好像是约定俗成的一样。
就在他苦思冥想时,那颗被钉在岩壁上的龙头忽然睁开眼,口吐人言,明明是龙,可嘴里吐出来的声音却是又轻又空灵的女声:
“定河城?是新诞生的国家吗?不知你们可否告诉我,现在是新元几年?”
这下,不止是宫煜,还有温白,全都愣住了。因为他们明晃晃地看到,在那金龙骸骨的身旁正放着两口棺材!
而其中一口棺材的上方正插着一柄火红火红的剑,那是国殇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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