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幻境,就是将一个人心中最恐惧的事情无限放大,从而达到威慑,甚至是喝退的目的,但这毕竟是个人隐私,所以幻境里的内容修真界众人自然是看不到的。
兴许是云庭底儿背,今年头一回改革就撞上大不幸。
水镜后,正趴着一只浑身长满触手、眼睛的怪物,它从高空跃下,精准地坠落到那些人的脑袋上,漆黑的触手冷不丁地从左耳钻入,从内里掏出一大块血淋淋的肉团。
但它不吃,反而丢在地上,扭曲的身形从那个微小的洞里钻入,咕噜咕噜,不多时,那些人的脑髓就被“邪魔”吸的一干二净。
这并非是秘境里真实投影,而是有关百年前那场大战的留影。
温白这些年在执掌定河城的同时可是发现了不少好东西,包括这些记录了当年那场大战的留影石。
云庭以为当年那场大火可以将定河城这近千年来的功勋全部抹去,可他们想错了。
这等重要的东西,定河城又怎会没有备份呢。
伶舟雾向来谨慎。
温白也没这么傻。
“这!这这这!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好恶心啊!”看台上的观众面面相觑,大惊失色。
他们至少有百年未曾见过这种东西,而云庭为了遏制修真界对定河城的盲目崇拜,命令禁止各大宗门教授有关“邪魔”的各种常识,乃至是抵抗功法。
也难怪这些后生一见到这种东西就害怕的双腿瘫软,走也走不动,遇到只有死路一条。
“该不会是谁的恶作剧吧?咱们空灵界哪有这么厉害的妖兽,肯定是幻境!”
“对啊,而且这里面的修士我们一个也不认识,肯定是假的,谁啊,这么没有公德心,放这种恶心的东西来吓唬我们?!”
此事一出,人群里就立刻冒出几道交错不一的声音,一口咬定这是某个宗门的恶作剧,为了吓唬人。
经他们这么一说,在场不少人都拍拍胸脯,长舒一口气。
幸好,这不是真的。
也幸好,他没有那些人那么惨哈哈哈。
水镜里那群被吸走脑髓的倒霉蛋,现在怕是都绝后了吧。
这群人完全是一副局外人的态度,看到“邪魔”在仙门百家中大杀四方时,竟一个个的,都拍手叫好。
“好!好好好!真是好极了!这样才过瘾!”
“就是,这个麻子脸长的好丑,看的我都快生出阴影了,幸好她死了,不然我真的会做噩梦。”
崔厘轩看着自家师弟表情麻木地盯着水镜里惨不忍睹的战况,蹙蹙眉心,随后抬起手。
啪啪啪啪啪!
一连串清脆的耳光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崔厘轩所过之地,那一整排丢痴迷于水镜影像的弟子都挨了一记重重的逼兜。
打完后,他们才堪堪回过神来:“我,我刚刚怎么了?呀咦~,这什么玩意儿啊!看的我都要做噩梦了!”
“我们该回去了,师尊。”崔厘轩甩了甩抽人抽得生疼的手,扯了扯还对全家福冒星星眼的秦鹤。
“轩轩,为师也要会走路会打人的大鹅!”秦鹤如今与三岁小孩也无甚区别,看到新奇的东西自然也想要。
“不嘛不嘛,我也要,你给我买过来好不好?”
崔厘轩扶额,《论成为师尊贴身奶妈,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崔奶妈是真不好做。
……
镜头一转,宫煜又是一阵头晕目眩,这次再度踩到实地后,他连连睁眼看向四周,可就在此时,一柄利剑忽地从身后刺来,直接贯穿了他整个肩膀!
“该死!”
他气的叫骂一声,明明,明明他刚刚是可以躲开的,为什么身体不听他的使唤?
“你……”他又听见这具身体自己开了口,不,准确来说是明棋。
明棋喉管里呕出一大块血块,他一掌震断刺向他肩膀的利剑,逆端应声抽出,直指那人咽喉:“我是真没想到,我们定河城中竟然还会你这样一个叛徒。”
“杜岳云!”
杜岳云冷笑一声:“要怪就怪你太蠢了,谁让你光芒万丈,无论我走在哪儿都会被你抢走风头。
师父我问你,放眼整个宗门,我是最刻苦修行的那一个,我起早贪黑,几乎所有时间都用在练剑上,可为什么,无论是你,还是伶舟掌门……”
“都对那个沈渡关怀有加!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他笨,他蠢,他天资愚笨,甚至还是那种没人要的杂灵根,这样一个废人,有什么资格待在我们定河城!”
明棋深吸一口气:“但这不是你毁掉空灵界的理由。”
“小渡他,身世凄惨,性格内向,与宗门多数弟子不合,我与雾是在开导他,而非是你口中的偏见。”
杜岳云脸色铁青地笑出声:“你一介武夫哪里懂得我的鸿鹄之志,无妨,只要你死了,定河城势必乱成一团散沙,到时候,这世间就会有第二个定河城冒出来顶替你们,我,自然会是万众瞩目的存在。”
此话一出,寄居在明棋身体里的宫煜就着急起来,他怎么记得明棋老祖好像是为了救空灵界自刎化道身亡,而非是被徒弟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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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可还不等他掌握这具身体的主动权,明棋长剑一挥,径直碎了杜岳云的丹田,废了他的修为。
杜岳云当场昏死过去。
“念在昔日师徒情分上,本座不杀你,但你将终身被定河城所有弟子通缉,不死不休。”
“你被捅傻啦!这种人直接一剑杀了不就好了,留他一条命干嘛?祸害苍生吗?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当时心软放了他,你好兄弟伶舟雾一手打下来的江山全都葬送在这个白眼狼的手里!”
宫煜气疯了,一时间竟有些口不择言。
可惜,明棋听不见他说的话。
他扶剑歪歪斜斜坐在大石头上,又咳出好几口鲜血。
“……大别山,”明棋忽而抬头望月,嘴角挂着一丝死前坦然的笑,“想来,这里应该就是我所追寻的终点了。”
是夜,月光盈盈,漫天银丝从天幕垂落而下,那萦绕着无数光芒的星点,正奔向空中那个漆黑的大窟窿。
可这个窟窿太大了,以至于,它们补一次,另外半边就塌陷一次,它们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去补,一次又一次地塌……
明棋横起逆端,食指轻轻擦过剑身:“大道崩坏,总要有人献祭牺牲,若有一人,那个人当是我。”
“我乃半步仙人,以身祭道,还于九州。”
仙人赴死,逆端用尽了平生所有力气,可都无法阻止这场悲剧,它剧烈地颤抖着,浑厚的剑气一寸一寸地反抗着明棋的控制。
可它,可它却偏偏听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少年缓缓说道:“我死,则局破,逆端,别抗拒我。”
哐当!
剑起,人落。
青戈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击撞飞宫煜手中的逆端,他大喘一口粗气,猛然惊醒。
低头一看,不知何时,他手中的逆端竟然变成了一把断剑!
顿时,他后背汗毛林立,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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