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大剌剌地一甩长长的衣袍,坐在石凳上,他的眼眸闪了闪:“可别嫌我烦,我今天来是有大事要跟你们说的。”
“什么事?”两人依旧头也没抬,甚至连眼神都不分一个过去。
“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不知道!”周然一拍大腿,瞬间就乐了,不枉他跑这一趟,“你们说巧不巧,就昨晚,梁朝使者抵达京城,今儿个一早就死在了客栈里,人家公主现在急得在大殿上大发雷霆,要找真凶呢!”
闻言,宫煜喝粥的动作一顿,将口中的白粥一口咽下,问:“死者有什么特征吗?”
周然摇摇头:“我也不清楚,这事儿还是我今早偷偷溜进宫里准备找慎之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而且我还听说,陛下一口咬定此事乃“邪魔”作祟,特命钦天监于今日午时,在正阳门前焚毁尸身。”
“有鬼。”
温白放下筷子,不咸不淡说了这么一句:“纵然那位使者真的是被“邪魔”所杀,凡火也没有办法彻底焚毁尸体中残留的魔气,而此时,一旦容器被毁,魔气就会倾巢而出,污染在场所有人。”
“你家陛下只要老得不是特别老眼昏花,不至于犯这么低级的错误,“邪魔”的本事他当年领教过一回,又怎么会一错再错。”
周然挠挠脑袋,显然没听明白:“也就是说尸体不能焚毁?一旦尸体被毁了,我们都有可能会死?”
宫煜咬了口鸡腿:“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依我所见,这位使者恐怕不仅仅是“邪魔”杀死这么简单。”
洞尘界界内如今潜伏着大量的邪魔,邪魔伤人有一定的可能性,但估摸着,自从宫煜他们踏入此界内后,那群东西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说到底,杀死使者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只有见过尸体才能知晓。
正好,他也要去一趟钦天监,顺便拜访一下顾随。
宫煜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今天的行程貌似有点满啊,他无奈,但最重要的还是去祖祠给他老爹老娘上香。
其他事都先往后稍一稍。
“这事你很着急吗?”宫煜起身,迈步而出,“如果不急的话倒是可以跟我一起去我家祠堂看看。”
“啊?”
周然显然很不理解:“为什么?我也能去吗?”
宫煜走在最前面,他忽然回头一本正经的说着:“你不跟着去我们也没马车坐呀。”
虽说他们是修仙之人,可以御剑,但在京城御剑飞行,别人不会把你当成仙人,只会把你当成是神经病。
在他们的概念里,会飞的都是仙人,但是和他相熟的人会飞,那就是邪祟上身,极其不干净,要尽快远离。
这就是人心。
你可以普通,但绝不能比他优秀,不然有罪的就是你。
周然无语:“……你好歹也是一个侯爷,怎么能这么穷?”
宫煜拍拍屁股,毫不在意:“穷怎么了,你是有钱王爷,我是没钱王爷,这不正好凑一对儿吗?”
本来周然是不想嘲笑的,可等他环顾一圈儿四周,却发现这偌大的宅子早就变成了一具空壳,徒有其表。
和现在的鹿相国没什么区别。
都是不过是外表看着光鲜亮丽,其实内里早就烂透了,长满了蛀虫,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周然没有拒绝,很快就叫来一辆马车,跟着宫煜和温白上车后,一路直奔宫家祖祠而去。
而此情此景也正好被潜伏在京城里的密探及时上报给了太康帝,彼时太康帝正在为使者横死的事情而忙的焦头烂额。
又听见京城里的密探传来冠英侯和靖北侯私通的事情,更加坐不住了。
他本以为宫煜这次回来会杀了冠英侯替他父亲报仇,因此,他特地派人有意无意地去敲打周然,想借周然之手去监视宫煜。
哪知,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下倒好了。
仇人没处成,倒是处成了兄弟!
王公公似乎看穿了太康帝如今的想法,只好低声提醒道:“陛下,如今举国之内,唯有冠英侯有与外敌一战之力,眼下,梁朝屡次派兵骚扰我国边境,冠英侯还动不得啊。”
太康帝又何尝不知道杀死冠英侯和直接将鹿相国拱手让给别人有什么区别。
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做这亡国皇帝。
为何近些年来,朝中再无优秀的武将诞生,放眼望去,朝中武状元比比皆是,但能领军打仗的却只有冠英侯!
他恨!
恨这群人恨铁不成钢!
不……不对!太康帝眼睛忽然亮堂起来,他倒是忘了,靖北侯回来了呀!
只要想尽办法把靖北侯留下来,鹿相国的江山不就稳了?!
这样想着,太康帝赶忙说道:“备銮驾,孤要亲自去慰问靖北侯。”
王公公低声应了句便快步离开大殿,脚步从容不迫,但走得却小心翼翼,身在这皇宫之中,尤其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一句话说不好就是掉脑袋的下场。
这样一个吃人的地方,谁会想长久地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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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煜当然不会一辈子留在鹿相国,他们的马车跑的很快,很快就到达城门口,可此时,一群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的乞丐忽然拦住了冠英侯府的马车。
为首的一个人手中握着一只缺了口的脏碗,右手撑着一只下端开裂,几乎报废的竹竿,眼珠浑浊,头发花白,面黄肌瘦,眼里没有一点光。
“吁~”
马夫一勒马绳,看见挡在马车前面的乞丐后,眉头一皱,大声呵斥道:“哪里来的臭要饭的?敢拦冠英侯府的马车,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说着,扬起手中的马鞭就要朝为首的乞丐打去。
“慢着!”
马车内忽然传来一道清朗的少年音。
听到这个声音后,那原本眼中无光的乞丐却倏地抬眼,直勾勾地盯着马车,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忽而大喊一声“小公子!”,便应声跪下。
同他一起跪下的还有他身后百来位老乞丐,有的乞丐年幼,不明所以,但也被自家大人拉着,跪在了地上。
马车里,周然听到这一声“小公子”后,有些不解地问道:“他们在喊谁呢?”
京城里所有人都管他叫世子殿下,从来没有人唤过他一声小公子,所以这一声“小公子”周然自然知道喊的不是他。
宫煜眉头一扬:“他们喊的是我。”
他正要起身,却又听见外面那群人喊道:“求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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