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剑交锋,一时间竟难分胜负。
周围的宾客看的心惊肉跳,背后发冷发寒,却也只能强装镇定地坐着。
若说这么些年能在青戈手中过几招的,这把剑乃是第一个,就连逆端都未曾在青戈手中接下三招,毕竟是杀神剑,戾气冲天,又蛮横。
宫煜看着台上斗得不分上下的两把剑,顿觉有趣,继而扭头去问梁朝公主:“此剑何名?”
梁朝公主微微一笑:“当年铸造这柄剑的铸剑师用同一块陨铁打了两把一模一样的剑,其中一把送给当朝太子作生辰贺礼,另外一把剑则被封入剑匣之中,做镇国之剑,像这类剑,都有一个通用的名字。”
“国殇。”
所谓国殇无非就是国破家亡之时君王亦或是公主等有骨气者用来自刎谢罪天下的剑罢了。
这话岂不是含沙射影了太康帝的死法,这又如何叫人能高兴的起来。
太康帝的脸色果然阴沉下来。
在场宾客虽个个心知肚明这位梁朝公主话里有话,但谁也不愿意当这只出头鸟,尽管人家没有抬到明面上来说,但若是此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来,便是彻底坐实,到时候龙颜大怒怪罪下来,到底怪谁?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宫煜身上,想看看这位靖北侯究竟该如何接下这个话茬。
只是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方才还占据上风的青戈一不留神,竟被那柄国殇剑打退几步开外,整个剑身都往外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宫煜腰身一动,双指夹住青戈剑身,向中一折,瞬时,青戈归鞘。
整个过程发生的太过迅疾,竟让围观的人都看的云里雾里,一头雾水。
宫煜反手握住国殇剑的剑柄,丹田内灵气躁动,自肺腑往外蔓延,由内到外,输送到掌心之中,一股蛮力将此剑剑灵生生压了回去。
两柄剑,一个是镇压着数万冤魂,沾染了无数人鲜血的杀神剑,一个是见证山河破碎,百姓疾苦的国殇剑,两者皆是人间大悲。
好巧不巧,这两大疾苦都让宫煜碰着了。
亓官宜一口咽下手中最后一块糕点,握着剑棍的手跃跃欲试:“大师兄,要不我去帮帮忙?”
温白摇摇头:“我们要相信三师弟。”
“好吧。”亓官宜颇有些遗憾地坐回去,双眼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宫煜握剑的动作。
只见那剑只平息了不到三秒,就再度躁动起来,冰冷的寒意自剑身内部传来,直抵人心,宫煜握剑的手微微一抖,无端之间竟也被它影响。
眼前的一切骤然变幻,此时,此刻,他身前不是富丽堂皇的宫殿,不是繁盛奢侈的宫宴,那立于高台的也不是不怒自威的太康帝,四周都弥漫着战火。
皇城在着火!
宫女、侍卫逃窜、尖叫之声在火海里经久不息,那高高挂在城墙上的人头满目疮痍,殷红的鲜血染红了整张面目狰狞的脸。
而更叫人心惊肉跳的是,那颗头颅上还戴着一顶帽子,黄色的。
而宫煜就这么执剑站在这一堆又一堆的尸海中,平静地望着那被“叛贼”钉死在城墙上的头。
事实就是如此,史书上的寥寥几笔,概括不了过去时间中的任何一场宫变。
哪场宫变又是真的做到兵不血刃,只杀皇帝一人的?
皇帝得死,服侍他的太监宫女得死,他的亲人孩子都得死,一个也跑不了。
再贤明的君王,在登基之前都避免不了一场血战,不踩着你的人头上去,那就只能成为他人的垫脚石。
宫煜垂眸,食指轻轻抚去剑身上的灰尘,这时他才发现此剑并不是无名,而是后人不知道它叫什么。
断流。
这是它的名字,只有将它拔出剑鞘才能知道它到底叫什么。
“断流?”宫煜嗤笑两声,眉头扬了扬,“一个逆流而上,一个直接在半路上斩断所有生机,难怪二者不可同时现世,这本就是不可兼容的存在啊。”
“好了,如今小周朝已亡,你纵然有天大的委屈和不甘也都给我憋回去!”
断流尝试着挣脱宫煜的禁锢,却不曾想,它越是挣扎,眼前这个大魔头就抓得越紧,它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宫煜看到这一幕,想笑:“跑什么?我又不吃人,再者,我有佩剑,也看不上你。”
断流虎躯一震。
士可杀不可辱!
它怎么就比不上那柄三文钱的地摊货了?它可是小周朝最厉害的工匠打造的!其中参与铸剑的就有百来名高级铸剑师!
你知道它代表着什么吗?啊?怎么能看不起它?怎么能的!
断流发出一声又一声不满的剑鸣声,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好了,你的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宫煜说着,手腕稍稍用力往身前的悲壮景象一划!
顿时,幻境破碎,宫煜猛地睁眼,他拿着剑的手独自掂量了几下,然后不管众人是什么神色,就将剑丢给了周然。
“拿着。”
“啊?给,给我?”周然慌忙接住断流,满脸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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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煜闷哼一声:“嗯,拜师礼。”
但这句话刚说完他就发觉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又转头去看梁朝公主,指着断流问道:“这剑我拔出来了,是不是意味着它归我?”
梁朝公主迟疑了片刻,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虽然心中不甘,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说不算,只能默默地点点头。
周然对上自家老子的眼神,顿觉手中的剑是个烫手山芋,又赶忙丢给王公公:“还是封存进钦天监吧,我有剑,它会吃醋的。”
话音刚落,他腰间的佩剑就一个鲤鱼打挺将断流踢到地上,随后又气势汹汹地回家找周然哭唧唧地告状。
断流:“……”
周然:“……”
这剑要不得了,变成绿茶剑了都!
“拜师?”太康帝忽然来了兴致,“你这是打算收周小世子为徒了?”
他说话的语调微微上扬,看得出来太康帝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心情似乎还不错。
宫煜接过温白扔来的青戈,神色淡淡的:“自然。周然,今日,我就教你我们定河城一脉的入门剑法。”
“待你剑法有所大成,可去定河城,那时,自会有人接待你。”
周然当场拍手叫好:“好哇好哇!”
“你且,看好了。”
言罢,青戈出鞘,那抹黑色的身影宛如海浪中奔腾的浪花,一招一式,快到令人眼花缭乱,刚健有力,又不失仙气。
但只是几招简单的剑招,站在一旁观察的梁朝公主的脸却越来越白,唇色渐渐褪去,就连皮肤都开始出现细小的裂纹。
而在那裂纹处,却生出了一只又一只诡异的眼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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