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章翎打完电话,楚城幕才得知她昨天就已经返回渝州了,在奥斯纳布吕克租住的房产等文件都已经交到了查云梦手里,现在正在给那两个要跟随娃娃一起前往德国的女保镖,强化突击一下德语的日常用语。七色字小说网http://m.qisezi.com
两个从武校毕业的小女生连英语都没学明白,就突然要学什么德语,被她搞得欲仙欲死。
难怪今天查云梦就突然跑去见娃娃了,这是看前期的准备工作都差不多了,准备要动身了呗?在利益驱动下的查云梦,行动力倒是强得惊人!
挂断电话,楚城幕发了一会儿呆,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自己还有什么事情遗忘了的没。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繁复了,一件接着一件,公司的,自己的,亲人的,娃娃的,还有社会上的各种来往,弄得他都有些不堪重负了。
严书墨看楚城幕发起了呆,也不打扰他,拎着塑料袋回了屋里,都六点过了,也差不多该做晚饭了。这发小是把别人十年的事情都凑到了一两年之内解决,也不知道他这么着急干嘛,别说他觉得累,就连自己看了都觉得累。
发了会儿呆,楚城幕才想起刘根柱还被自己落在外面没有叫回来。本想给他打个电话问问那个什么大双小双的咋样了,可拿起了手机,都翻出了刘根柱电话号码了,楚城幕又把手机放了下来,不想打,爱咋咋地。
大双小双的事情,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苟东赐的电话却不得不打,这大个子心眼子多,胆大心细,楚城幕对他办事情还是挺放心的,也不知道他现在把柳旭给带哪去了。
“喂,狗东西,你把老柳带哪去了?”
电话接通,楚城幕就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一阵鬼哭狼嚎一般的“高原红,美丽的高原红,煮了又煮的酥油茶,还是当年那样浓……”,同时还伴随着一个敲击硬物打节拍的声音。楚城幕忍不住伸出小手指,掏了掏耳朵,问道。
“啊?老板!我们现在在哪来着?等等我问问……喂,老柳,别特么唱了,唱得跟狗叫似的,我老板打电话来了,咱这是到哪了?地图在你那里,你看我干毛?小心老子把你丢下车去!”
电话里,苟东赐明显愣了愣,接着就听见他吼了一嗓子,顿时电话那头,除了呼呼的风声,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老板,我和老柳租了个车,现在好像刚出了豫州,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应该就能到渝州吧?关键是老柳这身子骨太弱了,一路上屁事儿贼特么多,一会儿又要尿尿,有一会儿又要睡觉,睡醒了还要唱高原红,我特么都服了,咱这又不是去藏州旅游,他亢奋得跟个哈士奇似的。”
电话里传来一阵唰唰翻看地图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苟东赐那不是很确定的声音才在话筒里响起。
“知道了,其他人呢?”楚城幕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柳旭这四十好几的文弱书生,可别被苟东赐给玩坏了。
“老板你不是只叫我接老柳回来么?其他人你得问瘦猴他们啊!”苟东赐突然把他那已经带上几分渝州口音的普通话切换成了一口地道的京片子,说道。
楚城幕闻言愣了一下,想起出发前苟东赐的那番话,随即反应过来这家伙又在作妖了,于是不动声色的回答道:“知道了,明天我有别的事情,你负责把老柳先安顿好,等我回来再找你。”
“放心吧,老板,事情交给我,妥妥的!”苟东赐回答道。
挂断电话,楚城幕回楼上冲了个澡,然后换了身衣服,这才下楼和严书墨一起在厨房里忙了起来。等到吃过晚饭,喂过了狗,两人在沙发上躺着看了会儿电视,楚城幕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才给娃娃发了条消息过去,哪知却又如同石沉大海,连个回声都没有。
临睡觉前,楚城幕又给老楚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明天要回津城找他,这才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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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好是周六,严书墨在床上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不回津城了,他在津城那边除了那个永远都聊不到一块去的亲爹,也没有什么别的牵挂。楚城幕见他不愿意回去,也就懒得勉强他了,带上了给老楚的民转公文件,就直接回了津城。
回到家里,楚城幕掏出钥匙,悄悄的打开了家里的大门,从门口探了个脑袋进屋,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从屋外的庭院里传来一阵哼唱小曲的动静,看来自家老子似乎心情不错?
悄无声息的换掉拖鞋,楚城幕关上防盗门,蹑手蹑脚的准备去庭院里吓老楚一跳,却发现客厅的照片墙上,比起上次回来,似乎多了一张照片。凑过去看了看,发现是老楚戴着一副老花眼镜,对着一堆长枪短炮的话筒,低头看稿子的场景。
想起前几天罗溪鱼说起自家老子连手都在抖,楚城幕注意看了看照片,发现老楚的脖子上都在泛着光,看这样子,应该是出了不少汗,顿时有些忍不住,差点笑出了声。
“楚城幕,你给老子滚过来!”听见客厅里传来了动静,老楚哪还不知道是自家那倒霉儿子回来了。
“爸,怎么了?”楚城幕吓得一激灵,马上一路小跑到庭院里,看着正站在石拱桥上喂鱼的老楚,问道。
“老子的金鱼呢?”老楚扭头斜了一眼正站在庭院门口的楚城幕,问道。
“什么金鱼?金鱼不在水池里游得好好的么?”楚城幕勾着脖子往水池里看了一眼,似乎上次被自己撑死的金鱼又被老楚给补齐了。
“下次埋金鱼的时候记得埋深一点儿,前两天我就一直觉得咱家这个花园里有东西腐烂了,结果就在花园里挖出来一堆烂肉!说吧,把你老子留在津城有啥事儿,你妈这几天脾气可怪得很,下周我看得把她接回津城来了。”
知子莫若父,老楚拍了怕手里的鱼食碎末,直接跳过了楚城幕的狡辩,说道。
“那什么,爸,我给你份东西,你看看能不能用!”楚城幕从包里掏出了两份拆分好的民转公,一起递给了从石拱桥上走下来的老楚,回答道。
“什么东西?”老楚接过文件翻看了一下,发现自己有些看不太清,于是把文件封皮拿到离眼睛更远的地方,虚眼看了看,待到看清楚封皮上写着“关于民转公的若干思路以及解决办法”,不由一下子瞪大了眼。
楚城幕回到客厅帮老楚把大灯打开,然后又很是狗腿的从茶几下面翻出一个玻璃烟灰缸,接着又把自己的苏烟撕开,弹出一支,放到老楚手边,这才端了根小板凳,在已经在沙发上坐下的老楚对面,乖乖坐下。
老楚在茶几下的抽屉里翻找出自己的老花眼镜,却没有第一时间戴上,反而拿着手里这份资料在茶几上拍了拍,问道:“儿子,你这又是要闹哪出?”
“爸,你是一步步从基层干起来的,你帮我看看,这份东西有没有可行性。”
楚城幕太了解自家老子了,要是直接跟他说,这东西就是自己专门为他准备的,他肯定第一时间就怀疑自己意图不轨,紧接着就能猜到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和自己有关。虽然老楚不爱上网,至今也没看见那张自己和罗溪鱼同框的图片,可难保他顺着这些关系理下去,就会发现自己和罗溪鱼关系匪浅。
“这东西哪来的?你小子没事儿弄这个干嘛?”如同楚城幕了解老楚一般,老楚也同样了解自家儿子,楚城幕从来都不是一个爱做无用功的人。
正戏来了,楚城幕闻言干咳了一声,道:
“前段时间,我有个朋友,在永志山的敬老院里,一直照顾一个孤寡老人,那个老太太曾经在咱们渝州,应该也是排得上好的富家大小姐。这不前段时间悄无声息的就没了么,临死前,老人留下了一份遗嘱,说是把南山植物园里的老洋房赠送给我那朋友。”
“嗯?然后呢?”老楚闻言,点上了一支烟,饶有兴趣的问道,南山的植物园里确实有一批老洋房,自己前两年和老蒙背着儿子偷偷去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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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朋友也是个死心眼,不愿意接受老人的好意,后来打听到,这个老人在新加坡还有个富商弟弟,这不就准备暑假过去看看,然后把这个房子再转赠给对方么?”
楚城幕继续说道,他很清楚,在自家老子心里,自己确实算不上什么热心肠的人,于是打算以李容为切入点,哪怕老楚事后怀疑,可他只需要打听一下,就能知道李容到底有多善良,再怎么怀疑都怀疑不到自己头上来。
“这孩子倒是不错,你的大学同学?”老楚闻言,微微有些动容,别的不说,就光凭南山植物园那一片宅基,怕就是能卖个好几百万,关键还没地方买去,就更别说上面那些有历史纪念意义的建筑了。
“嗯,在寝室里,他排老二,不过他喜欢管我叫三哥!”楚城幕点头应道。
“嗯?人家比你大,凭啥管你叫哥?”老楚疑惑道。
“我从大一开始就和他挺处得来的,当初龙郦水库的事儿,他以为我是为了下游的万龙区才去堵得堤坝,那会儿他好像就比较佩服我,后来相处的两年里,我又帮了他不少忙。所以才抛开年岁的大小,管我叫一声哥。”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楚城幕厚着脸皮往自己脸上使劲贴金。天知道,李容最早管他叫三哥,仅仅是想让自己帮他跑腿带饭吃。
“呵呵呵,你还为了下游万龙区?当时要不是老子在大坝下面,你能开着车往决口冲?怕是早就拽着老子跑了!当时我可是看见霍霆锋那傻小子,背着我捏了好几次拳头了,是不是你叫他有机会就把我给打晕扛走的?”
老楚听得一乐,连含在嘴里的烟头都差点喷出去了。
楚城幕闻言脸一黑,不满道:“爸!咱们能不能只论迹,不论心,我就问你,我是不是救了下游几十万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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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跟我拽上文了?不过确实也是,论心世上少完人!接着说,怎么又和这份文件扯上关系了?”
老楚闻言,笑呵呵的说道,他说的话,正是刚才楚城幕所说的话的下半句,“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少完人”,出自清代王永彬的《围炉夜话。
“刚才说到哪了?哦,这个老太太,除了无子无女,是个孤寡老人这个身份以外,还有一个别的身份。她在我们渝州,代课代了几十年,哪怕退休了,还把自己的退休工资拿去资助贫困学生了。可是直到老太太临死,她都在为自己没能转正成正式老师,而耿耿于怀!”楚城幕正色道。
“哦?”老楚脸上再次出现了动容之色,只见他灭掉了手里的烟头,拿起了手边的老花眼镜,架到了鼻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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