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酒喝的,老爷们一个个火急火燎,枪炮声响了一宿。
赵鸣懒洋洋的睁开眼,媳妇早早起来帮着家里忙活去了,一点看不出来昨晚求饶时的狼狈,反倒是精神头格外的好。
要么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呢,这玩意究竟是个啥原理,谁也说不清。
几天不在家,一回来就被赵鸣拉进屋里,天大亮才出来,李犀香多少有点害羞。
刘翠兰这个当婆婆的倒是没觉着有啥不对。
不都说啥小别胜新婚嘛,小两口恩恩爱爱,不比隔三差五撕吧强?
再说了,不折腾,哪来的下一代啊!
倒是赵庆这王八犊子没个路数,趁着没人在跟前的时候偷偷问李犀香:“嫂子,我哥打你了?”
“没啊,你哥心疼我还来不及呢,咋舍得打我?”
“我都听见了,昨儿夜里你哭那声音,肯定打的不轻!”
“”
“嫂子你别怕,我哥真欺负你,你就给我说,我帮你挨揍!”
“没有的事,我做噩梦了,庆儿,你可别瞎说。”
“嗯呐,我保证不说出去!”
要么说吃屎孩子讨人嫌呢,李犀香是真的慌了神,脸上红的就差冒蒸汽了。
还没法教育赵庆,毕竟赵庆虽然怂的一笔,但他是真心对自己个儿嫂子亲,连替李犀香挨揍的话都敢应承。
几天没在家,李犀香帮着刘翠兰把家里的活全都归置完了,晌午饭做好,给药匣子端过去一碗。
药匣子瞅着孙女拾捣屋子,有心说两句吧,又不知道咋开口,最后实在是不放心女婿,不咸不淡的点了一句:“香儿,那个林同志你没事多亲近,咳咳,鸣子身上还带着伤呢。”
这话虽说的不清不楚,但李犀香又不傻,瞬间就听明白爷爷想叮嘱啥,一张脸今天也不知道第几回红了,似有似无的嗯了一声,拾捣好屋子,逃一样走了。
药匣子瞅的直吧嗒嘴,这丫头都结婚这老些日子了,咋还这脸皮薄?
转头就盯着炮制好的豹鞭,不行直接泡酒吧,赶紧跟鸣子生个娃,全都消停了。
县城边上一栋房子里,唐大虎惺忪的睁开眼,盯着房顶愣了一会,伸手往被窝里掏了一把,听着耳边的埋怨,嘿嘿嘿傻乐起来。
要么说大虎逼先享受生活呢,这狗日的,神清气爽飘飘欲仙。
刘晓华脸皮有点薄,昨天是豹骨酒顶到脑门上了,有点急眼那意思,再加上身边的蔡玲玲不熟悉,睡醒之后他自己个儿先红了脸。
人家蔡玲玲反倒是有股子江湖儿女的洒脱,毫不在意的起身穿衣裳,最后临出门,还在裹着被子只露脑袋的刘晓华脸蛋上亲了一口。
嘶,咋感觉,自己被这姓蔡的占了便宜?!
四个人一伙做了饭,吃完唐大虎一抹嘴,站起身就要走,像极了后世被声讨的渣男。
刘晓华留了个心眼,问了问常娟在黑市换东西的事,最后拉着唐大虎跑了一趟供销社,卖了好些东西拎回来,这才哥俩一块蹬着自行车回了牙洼子村。
“小华,你想去黑市划拉玩意?”
“嗯呐,鸣子身上的伤好说,虎头和大老黑且得养段日子,咱总不能闲着吧?”
“那黑市没啥好玩意,咱又不缺粮食。”
在唐大虎看来,黑市里绝大部分交换的东西,都没啥吸引力。
说句难听点话,他拐靠山屯刘晓华干娘那,整一筐鸡蛋过来,都能秒杀整个黑市!
那地方主要是钱和布票啥的,换点粮食。
“你懂个几波,回去找鸣子合计合计,常娟说那人怕是有点玄虚。”
“你可拉几波倒吧!那人手里的东西,你敢沾?”
“合计合计,现在也没人查那东西了啊。”
哥俩说的,是昨天正和常娟嘀咕,被吓跑的那个老汉。
那人手里总有点稀奇古怪的东西,宝贝的很,可惜在黑市没人瞧得上,常娟和他搭话,也是奔着占便宜去的。
进了屯子,唐大虎和刘晓华先各自回家,因为是去县城办正经事,倒是没挨数落,就是俩人身上带着一股子香味,让家里人暗自皱眉。
蔡玲玲家的被窝,都被雪花膏腌入味了
“那人拿出来的东西,谁知道是真是假?”
听了小哥俩的描述,赵鸣直接摈弃了他俩又找常娟扯犊子的信息。
管不了,真管不了一点,反正没人知道,爱咋扯咋扯!
找常娟,总比他俩闹出点旁的事强吧?
“咱去瞅瞅呗,贵贱就那点东西,亏了就亏了。”
刘晓华脑子活,他下意识觉得,常娟说那人应该还藏着不少好玩意。
唐大虎无所谓,反正猎犬得养一段时间,出门晃荡总比窝在家里强。
赵鸣也颇为意动。
常娟说那老汉,拿到黑市上的是个玉镯子。
这玩意,在东北这边不多见,即便有,前些年也全都收上去砸了。
赵鸣心里清楚,往后这类东西越来越没人管了,可眼巴前大家伙不知道。
说句不靠谱的话,谁手里藏件这玩意,一家老小都跟着提心吊胆担惊受怕。
“明儿去瞅瞅吧,反正那人只要还惦记着换东西,就跑不了。”
赵鸣对眼下的生活很满意,但是两世为人,他也想为今后做点打算。
投资啥的,他是真不懂,前世活的混混沌沌,没心思打听那些玩意。
倒是玉镯子之类的东西,现在划拉到手里,放个几十年,不说发财吧,但肯定比存粮票保值!
各种票证都是坑,赵鸣的原则是,到手就想法子花出去。
“哥,你仨下午带我去掏獾子洞吧,人家都说,那獾子老肥了,炖大萝卜吃可香了!”
不知道啥时候凑过来的赵庆,让赵鸣哥仨止住了话头。
赵庆不是读书的材料,一脑门子惦记着吃,为了吃挨打都不怕,也算是没谁了。
刘晓华乐呵呵的:“庆儿,獾子洞在哪呢?咱一会牵了狗去把它给掏喽!”
“嗷嗷嗷,掏獾子洞喽!掏獾子洞喽!”
赵庆是标准的记吃不记打,或许记点打,但人家不在乎。
嗷嗷叫着在院子里乱跑,迎头就是刘翠兰手里的扫帚疙瘩,砰砰砰几下,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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